秋词瞳孔瞪大,身体极剧的颤抖,看着从外面冲来的两个侍卫,惊慌失措的看着太后。
她心里清楚,太后这是要弃车保帅了,该怎么办?
正想着,秋词的视线落在一直站在她旁边,时不时在皇上和刘毓争执中插句话的聂菱儿。
之前她一直都没有发现,每次太后气急败坏,又或者是皇上对太后不耐,都是聂菱儿一句话。
如今能救她的只有她。
“聂大人,奴婢不想死,奴婢真的没有下毒啊!
求您救救奴婢,求求您!”秋词看着朝她冲来的侍卫,踉跄站起身扑在聂菱儿脚边低声哀求。
聂菱儿看了皇上一眼。
顾怀骁厉声下令:“这是朕的后宫,朕没有发话谁敢过来!”
几个侍卫闻言,深深看了眼刘毓,全数都止住脚步。
刘毓指着那几个侍卫刚准备开口,顾怀骁急急又说道:“母后,您若是再如此,朕不介意用老祖宗的家法了!”
刘毓回眸深深看着顾怀骁。
她岂能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一个怀有身孕的妃子,死的蹊跷,根据祖制,她这算是破坏皇嗣,如果这个事情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她这个太后就算是做到头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哀家没什么可怕的!”
刘毓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子。
聂菱儿低头看着秋词:“好了你现在说。你准备说什么?”
秋词嘴唇哆嗦,视线在殿内转了一圈道:“奴婢,跟着琉妃娘娘已经有好些年了。
从娘娘入宫,太后娘娘就一直不喜欢琉妃娘娘!”
“你说什么?”
刘毓气愤死死盯着秋词:“小贱婢,哀家劝你...”
聂菱儿上前把秋词挡在身后道:“太后娘娘,您莫要激动,臣随着大理寺卿破案十年,什么样的话是真的,什么样的话是假的,臣能分清。
娘娘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和一个晚辈计较!”
刘毓又被噎了,她横着聂菱儿,心底一个不服气,这就是明摆着说她气量小吗?
“行了,让她说!”她不服气,又无可奈何。
“你继续!”聂菱儿让秋词继续说。
秋词点点头,“琉妃娘娘在宫里这几天,虽说这吃穿用度上比别的妃子要好,可是这冷眼就没有少过。
娘娘身子弱,这事情皇上是知道的!
可是太后娘娘总是觉得娘娘不尊重长辈,每次皇上走...太后娘娘都会道琉璃殿内为难娘娘!
时间一长,娘娘的性子都变得唯唯诺诺的!所以好几次宫宴甚至封后大典都没参加,娘娘时长念叨,她会不会如先皇在世时候的陈妃一样,一根白绫了却终生!”
“你说什么?”刘毓站起身,定定看着秋词。
聂菱儿先是怔了一下,之后连忙把头低下,看着地上躺着的琉妃尸体。
‘琉妃,这就是你的目的?’
她心中呢喃着,呼吸都开始颤抖,而之前因为灵婕妤和华妃案子的最后一个结扣也终于解开了。
“这和陈妃什么关系?”顾怀骁剑眉深锁。
秋词摇头一副不敢说话的样子。
聂菱儿双手颤抖,只觉得一口多年前压在心中的郁结只等这一刻破土而出。
“皇上!”
聂菱儿重重跪在地上叩首,“皇上可记得,臣之前和萧王爷曾经去郊外彻查陈妃娘娘的墓?”
顾怀骁颔首。
聂菱儿道:“当时臣说过,陈妃娘娘是自缢,可是我们在开棺之后,她的棺材里长满了尸魔芋,这也就是说,陈妃娘娘在死之前是中了蔓轻烟的毒。”
“你乱说什么?”刘毓一把扫落桌上唯一药丸,怒气冲冲的看着聂菱儿。
聂菱儿抬眼看着太后:“太后娘娘有什么证据说臣乱说?还是太后娘娘知道当年的事情?”
“你...”
聂菱儿视线再次回落在顾怀骁的身上:“皇上,臣在入宫之前的一天还在黑市和礼部尚书、御史大夫的府中来回彻查。
臣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说!”顾怀骁藏在袖下的手捏紧,他也是紧张的。
“臣在之前在御书房的时候就说过,灵婕妤、华妃的案子,其实和十年前陈妃娘娘的案子有关联。
可是当时的证人赫责翻供,致使皇后娘娘被打入冷宫。
如今臣已经彻查到,当年老赫责手中的确有两瓶蔓轻烟。”
聂菱儿的话落下,太后的神情越发乱了些。
她悄摸给身后的小巍一个眼神,小巍趁机溜了出去。
“哦?”顾怀骁扬眉,“那这两瓶可有说道?”
聂菱儿继续:“如之前臣给皇上递上的赫责口供。
一瓶是宫中的一人买走了,这个人...臣查到了,暂时先不说,后面臣会如实告知。
另外一瓶,是慕家人买走了!”
“什么慕家?”顾怀骁的视线落在慕琉璃的身上,呼吸都是颤抖的。
聂菱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上前几步呈在了顾怀骁的面前:“是,只是如今这个瓶子在臣的手中。”
“既是慕家买走,又岂会在你手中?”顾怀骁这会有点懵。
聂菱儿含笑:“这个皇上就得听一个故事了。”
顾怀骁眯紧双眼,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这个故事,他承受不起。
“在民间有个男子性格儒雅,为人谦逊,加之样貌出众,所以一直都受女子的喜欢,他先后娶了三个女子。
可是他只喜欢其中一个,那一个还是他一直想得到,却得不到的!不管他如何的讨好。”
聂菱儿这话刚出来,顾怀骁面色紧绷,薄唇绷的笔直。
“可另外两个不一样,他们对男子恨不得掏心挖肺,只为求得他的欢心,可是如果这人世间的情爱控制不了。
他越是对她们不上心,她们就越是想对他百般柔情,哪怕站在远处深深看一眼都行。
就在二人苦恼改怎么样在自己喜欢的人心中留下忘不掉的烙印,机会来了!”
聂菱儿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头。
此刻,溜出去的小巍已经回来了,身后跟着的是当朝宰相闫伫。
聂菱儿嘴角勾起,缓缓开口道:“她们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一件事情,男子的身边的管家,有了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