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在萧王爷心中什么叫做背叛？”聂烁含笑，视线却带着极度的冰冷。
顾萧双手交叠放入笼袖内，脸上挂着往常一样的混不吝表情，“若是本王没记错，闫大人算是聂大人的恩师吧？”
聂烁不懂顾萧这话什么意思微微蹙紧眉头。
“聂大人在雁门城的事情，本王多少知道。”顾萧说着，视线一刻都没离开过聂烁的脸上。
果然，聂烁的表情更冰冷了。
“聂大人一直都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在没有权利的时候，渴望步步高升，所以什么样子的事情都能应下，哪怕是对一个你本就知道他是忠臣的袁家！”顾萧散漫的视线微微收敛，逐渐变得严肃：“如今你有了权势。
就又想要更多的东西。
聂烁，你在和闫夏夏大婚的当晚出逃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离开闫伫吧？为什么？”
聂烁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走到顾萧的面前道：“萧王爷，如果下官说，下官后悔让聂菱儿离开了，想重新赢回她，你信吗？”
“信！”顾萧颔首，嘴角半勾起，带着几分玩味，道：“聂大人，今天的表现，已经很明显了！”
“所以你怕了？”聂烁挑眉道：“你怕聂菱儿知道了我的心思，离开你？”
顾萧嗤笑一声摇头道：“小兔子选择谁，本王从来都没有阻止过。
实话告诉聂大人，本王曾经和聂菱儿表白过！”
聂烁怔了一下，也不知为何，他的心竟然莫名觉得憋闷。
顾萧耸耸肩：“可惜当时的聂菱儿心里有你，所以拒绝了我！”
“你想说什么？”聂烁厉声。
顾萧含笑：“聂烁，你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小兔子，她是什么样的性子，她喜欢吃什么，她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她的做事原则，你都知道吗？”
聂烁哽咽了，一时半会，他竟然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顾萧道：“本王根本不怕你来抢，如果聂菱儿真的还能再次对你动情，本王想留也留不住。
可反之，她这辈子，本王都不会放手！
只是...聂烁，你扪心自问，你还有那个自信？”
聂烁喉结滚动，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聂烁，你是本王见过最自私的人，权利和爱人都想要，甘蔗哪能两头甜 ，你注定两手空空！”
话落，顾萧不再理会聂烁，脚步加快，朝不远处快要消失在宫内的聂菱儿奔去。
聂烁被顾萧不经意的蹭了一下，他踉跄几步，迟迟都没有回神。
“呵呵...没想到，一向孤傲冷清自持的聂大人也有跌落泥潭的一天。”
聂烁还没反应上来，一道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他寻声转头，谁知看到的竟然是闫夏夏的脸。
“皇后娘娘！”聂烁连忙拱手，身体不自觉退离了闫夏夏几分。
闫夏夏蹙眉，对于聂烁的疏远，眼底尽数都愤恨。
“聂大人，本宫就让你这么避如蛇蝎吗？”
“娘娘，臣没有这个意思。”聂烁连忙解释道：“臣是皇上的人，娘娘是一国之母，便是臣的主子，臣如此这般是表示对娘娘的敬重。”
“好一个敬重！”闫夏夏冷笑，“本宫方才在这里可是把你和萧王爷的话听了个十成十，你可知道？”
聂烁目光淡然的掠过对面那张得逞的脸。
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闫夏夏竟然是如此骄纵任性的。
“皇后娘娘既然听到了，那刚好省的臣再去宰相府说清楚臣和宰相大人的关系。
就有劳皇后娘娘，有空见到闫大人，随口说一句了，臣...不想再和闫大人同流合污！”
聂烁拂袖，转身离开。
“站住！”闫夏夏本以为聂烁听到她方才的话，能说些软的哄哄她，谁知，他竟干脆把事情放在了明面儿和上。
聂烁脚步顿住，却没有转头。
闫夏夏道：“聂烁，我到底哪里不如聂菱儿，你宁可在大婚之日丢下我，也要去救她？”
这是闫夏夏那次聂烁逃婚之后，第一次逮到单独和他相处的机会，如今她心中有千万个不解，定是个弄清楚的。
聂烁隆眉转头，视线落在闫夏夏的脸上：“皇后娘娘，这里是皇宫！”
“那又如何？本宫从未得到皇上的宠爱，独守空闺，根本没人在乎。
如今跟在本宫身边最是重要的人都死了！本宫还有什么可在乎的？”闫夏夏今日受的打击不小，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歇斯底里间，眼底都带着泪水。
聂烁本来不想和她继续掰扯，可看到她这般委屈的模样，心中忍不住生出一股子讽刺，他冷笑指着不远处空荡荡的宴席道：“怎么皇后娘娘还觉得委屈了！”
“聂烁难道你也觉得本宫给华妃下毒？嗯？”闫夏夏蹙眉，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聂烁冷笑一声：“皇后娘娘，臣不知你是否真的给华妃娘娘下毒了，但是臣可以确定一件事情。
那酒杯里你动了手脚，是与不是？”
“你说什么？”明显闫夏夏有些心虚了。
聂烁眸色冷沉，干脆不给她一点辩解的机会，单刀直入的说道：“皇后娘娘，臣虽然觉得人不能太懂一个人，更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去揣测别人的用意，可是今日皇后娘娘借着生辰宴的机会，单独找华妃这个举动，是不是太明显了一些。
你想做什么或者你想在皇上那里讨得什么，在做文武百官哪一个不是千年狐狸，你以为这点都看不出来吗？”
“所以你知道什么？”闫夏夏后退了几步，她开始惊恐了。
“我知道什么，我是个大理寺卿，见过的案子不少，识人没有几万也有几千，你那些手段，都是旁人玩剩下的！
你以为酒里下点东西，想让华妃当众出丑，以报你之前的在她面前丢失的颜面这个事情，旁人不知吗？”
闫夏夏脚下踉跄，头顶上的步摇随着她的不稳，微微摇晃着：“本宫...本宫....”
聂烁环顾四周，明显他不希望有人在这个地方看到他和皇后的独处。
他一拱手道：“皇后娘娘，朝臣们在皇后娘娘给华妃娘娘敬酒的时候不阻拦，也只是因为皇后娘娘的父亲是闫大人。
之后华妃出事儿，除了陆大人和周大人出来嗤问，朝臣没有一人站出来指摘您，究其原因也是闫大人，所以娘娘能在后宫生存是闫大人保着。
现在您对闫家有用，可犯了这么蠢的事情，你觉得闫大人会如何？”
闫夏夏先是摇摇头，瞬间她反应上来，道：“庶妹！”
聂烁勾唇：“看来娘娘还不蠢！所以臣劝你少作妖，一切息事宁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