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后院突然响起兵戎相见的声音。
聂菱儿和顾萧疯狂的朝徐府外面冲,二人杀红了眼,所见到的不管是带刀的暗卫还是拿着棍子的家丁,只要对他们构成的威胁的通通不留情面。
银光夺夺在院子内闪烁,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顾萧和聂菱儿周围躺满了捂着伤口痛苦的敌人,明显二人的身手要比徐怀身边的人好很多,可尽管这样,这些人就跟不怕死一样冲他们这边冲。
徐怀看样子是准备打车轮战了,要活活把他们累死!
顾萧拉着聂菱儿寸寸朝后门挪动,就算举步维艰,只要多走一步,生还的希望就会大很多。
终于一直在不远处观察这一切的徐怀看不下去了。
他款款伸出手,站在他身边的一名下人递上一把猎弩。
徐怀一边瞄准不远处挥动武器的顾萧,一边讥笑念叨着,“本官从来没想过这辈子还有杀掉亲王的机会,百年一遇啊!”
身边的下人陪着笑脸道:“那是,教主洪福齐天,自然比别人都要幸运。”
“哈哈!”徐怀笑了一声,指尖扣动箭弩的扳机,随着一声破空声,箭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朝顾萧飞去。
“王爷小心!”聂菱儿耳力好,已经听到朝顾萧飞来的箭矢,她想冲上前把顾萧推开,可是身边敌人纠缠的太过紧密,一时半会竟然没办法挣脱开。
眼瞅着那箭矢已经快要进入顾萧的身体中,突然又是一声更快的破空声响起,徐怀射出的箭矢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方向一转,迅速钻入和顾萧缠斗的一名暗卫身体里,那暗卫连呜咽声都没发出,身子直直就倒了下来。
“谁!”徐怀反应上来气急败坏的低吼。
他声音还未落下,蓦地宅子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再回神的时候,几个飞虎爪勾住墙垣,一道道黑色的身影沿着飞虎爪冲进了徐府内,把聂菱儿和顾萧护在中间。
“你是谁?”徐怀厉声低吼,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时候,杀出来一堆程咬金。
一排黑衣人没吭声,而是把身后微微让了出来。
聂烁缓缓从中央走了出来,他拿出大理寺的令牌,冷声道:“谁?徐怀你连大理寺的官服都不认识,还有脸在这里冒充宴国官员?
谁给你的狗胆子?”
徐怀怔了一下,定定看着聂烁,心中开始狐疑。
“聂烁,你不是...”
“我不是什么?本官要是那种让人随便捏着鼻子走的话,你觉得本官还配当这大理寺卿吗?”
徐怀没再吭声,他已经气的后槽牙已经开始打架了!
“好!好一个大理寺卿,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聂烁道:“敬酒?罚酒?你一个小小邪教的头目有什么资格在本官面前放肆,本官劝你束手就擒,不然....你的结果只有一个。”
他说着,手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徐怀自打当了这灵州知州还没被人这么挑衅过,他面色一沉,嘴角狰狞的抽动道:“大理寺卿!京都的闲散王爷!还有个黄毛丫头!
也罢,今日我就那你们祭狐仙大人!”
他说着,手臂用力一会,院子内他的手下再次和聂菱儿等人拔刀相向。
可,聂菱儿和顾萧有了聂烁的相助,本来出现颓势的局面霎时反转。
大理寺的捕快都是经过训练的,多少场厮杀,岂是徐怀这样的'散兵'能比肩的。
不过须臾,徐府院子里的人已经被制服大半,剩下的一些,见形势不好,已经打了退堂鼓的架势。
徐怀见形势不好,眼睛珠子一转,悄摸的就准备溜走。
聂菱儿反应上来,三步并两步的朝徐怀奔去,手中的袖箭启动,准准戳在徐怀下一处落脚的地方。
徐怀被吓得一身冷汗。
聂菱儿手中峨眉刺转动,一步步朝徐怀逼近。
徐怀寸寸后退,直到身子抵在廊庑内的柱子上才发现退无可退。
他吞咽下嘴里的唾液,噗通一声跪在了聂菱儿的面前。
“聂姑娘!我知道错了,求你饶我一命!”
“饶你一命?
徐怀,如果我饶你了,那方才给你虐待的郑甜,还有死在你手里的郑子晋又该如何?”聂菱儿厉声。
徐怀双手合十开始给聂菱儿磕头,模样谦卑又虔诚。
可,聂菱儿根本不为所动,拿出腰间大理寺的枷锁就准备往徐怀的身上套。
岂料,徐怀在这个空档,手已经悄然摸到了腰间,在聂菱儿准备扬手把他生擒的时候,他扬起手用力把手中的东西扔在地上。
霎时烟雾四起,一股腥辣就直往聂菱儿的眼睛,鼻子和嘴里钻。
“咳咳!”聂菱儿咳嗽着,手用力在周围挥舞,企图把这股烟雾和不适挥去。
顾萧已经腾开手,见状也急急赶了过来,把已经呛的站不起身的聂菱儿拉到一边。
待烟雾散去,众人再次抬头的时候,方才还在廊庑的徐怀已经不见了。
“混蛋!”同样赶过来的聂烁用力捶打了一下身边的柱子。
聂菱儿想开口道歉,发现自己的嗓子都被辣哑了。
顾萧一眼看出她的自责,宽慰道:“和你没关系,就算站在徐怀面前的是我或者是聂烁,都没办法阻止徐怀突然的举动。”
聂烁深深看了聂菱儿一眼,也附和着顾萧的话,缓缓点头,尽管他动作不大。
“那徐怀跑了,现在怎么办?”聂菱儿问。
“他一定跑不远,现在他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顾萧冷笑一声,抬眼看着聂烁。
聂烁颔首,算是认同道:“我打算让大理寺的人去沉香教的窝藏点搜查。
可是,我有点担心...沉香教教众人数众多,若是硬碰硬的话...”
聂烁的话还未说完,顾萧已经拉住了他的手臂。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抬眼看着慢慢变亮的天色,冷笑一声,“一会陈家军就会到,整个沉香教,一窝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