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教主果然估计的没错,萧王爷如果出逃了,不会死在那万蛇洞中,而是会想尽办法从里面逃出来,如今看,我带着个玉守在这里,没白守。”
宣明从一众教众中走出来,手中拿着那块顾萧塞给他的玉佩,冷笑的扔在地上。
玉吸收了人的体温还是温热的,扑腾在半空的小虫子闻到了香气 翅膀拍打两下就落在了玉佩上。
顾萧和聂菱儿怎么想都不会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会被他们遇上。
还有宣明嘴里的万蛇窟。
他们没碰上,可是二人已经能想到了,当时不管他们走哪条路都是死的,要么碰上在外面守株待兔的玄明,要么就是走到另外两条岔路上,彻底被毒蛇咬死。
“你们不就是要本王的命吗?放她走!”顾萧把聂菱儿护在身后,对着宣明低吼。
宣明薄唇拉紧,视线死死的锁在顾萧和聂菱儿身上:“萧王爷,你这个时候逞英雄不觉得可笑吗?
前几天我差点被丢进万蛇窟,都是你们二人害的。
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话落,宣明压根就不再给顾萧和聂菱儿反应的机会,随手一挥,周围的教众一窝蜂的朝他们涌来。
本来聂菱儿和顾萧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可是看到乌泱泱的人潮,二人惊得扯着彼此的衣衫就往更深的地方跑。
这还怎么战斗啊,他们感觉,光踩都能把他们踩死。
二人不知道跑了多远,只感觉山顶上的风都开始变得越来越凛冽,吹得人脸皮子都开始发疼的时候,顾萧霎时反应上来,把快要继续冲出去的聂菱儿生生扯了回来。
聂菱儿恍然顺着顾萧的视线定睛一瞧。
他们已经跑到了山顶上,脚下就是悬崖。
此刻月亮已经要褪去,破晓即将到来。
“你们...还往...哪里跑?”宣明气喘吁吁的追上来,看着二人累的眼睛都开始翻白了。
话说,他倒是挺佩服顾萧和聂菱儿的,不愧是大理寺的,体力比平常人好太多。
顾萧把聂菱儿护在身后,低声道:“一会儿,我杀出一条血路来,你见到有空隙就冲出去,别管我。”
聂菱儿怔住,抬头看着只给她一个背影的男人。
顾萧怎么又做同样的事情,而且这个时候,这么多人,先不说她能不能逃出生天,他真的还能杀出一条血路吗?
想着,她垂眸看这个他捏着长剑的手臂。
上药的时候她还记得,顾萧的手臂上有一条不是刀砍的伤痕,那伤痕带着灼伤,一想就知道应该是在屋子内被火箭矢划伤的。
顾萧的本事她见过了,怎么能轻易受这么愚蠢的伤,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护着她的时候留下的。
如今再遇危险,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选择,她又怎么能忍心徒留下他一人。
“不,要死一起死!”聂菱儿咬唇,说出心中的决定。
“你疯了!”顾萧侧眸看着身后的女子。
她潋滟的水眸带着坚定,没有一丝的犹豫。
顾萧心中被什么东西撼动了一下,一时哽咽说不出来一句话。
“聂菱儿,我告诉你!”顾萧想了一下,开始劝诫,“你不是要查袁家的案子吗?所以你不能死在这里,懂吗?听我的话,你赶紧...”
“赶紧什么?”顾萧的话还未完,身子就被身后的聂菱儿突然抱住了。
他怔了一下,不明所以之际,就感觉有人把他扯了一把,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朝悬崖下跌,耳边风声呼啸,隐隐能听到聂菱儿的话语声响起:“既然都是死...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还有生机。”
“混蛋,他们跳崖了!”宣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想上前把二人扯住,怎奈还是差了半步,手中只有从顾萧身上扯下的袖子,剩下的什么都没有。
“护法,我们现在怎么办!”一名教众见状急急的走上来询问。
杀死顾萧和聂菱儿是众人的任务,现在他们跳崖生死未卜,若是要教主知道,万蛇窟就是他们最后的去处。
宣明的嘴角抽动,怒目瞪着看不到底的悬崖,道:“不管用多少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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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灵州知州府。
“啊!”聂烁从床上惊醒,他满身是汗,眼底尽数都是惊恐。
“大人,您醒来了?”他还没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身边一道声音传入耳畔。
聂烁顺着声音转头,见对面站着一女子,女子身穿薄衫,外搭松垮,朱钗侧插,盈盈浅笑间有几分魅惑的风尘之气。
“你是谁?”聂烁隆眉询问。
女子上前把手中的汤药递了上去道:“聂公子,奴家先伺候公子把汤药喝了。”
说着,女子款款上前,递着汤药的同时,身子已经朝聂烁靠了过来。
聂烁面色一沉,用力把坐在身边的女子推了一把。
女子身子稳,身子一翻摔倒在地,同时手中的药碗摔了个粉碎。
“滚!”聂烁冷嗤一声。
女子刚准备站起身,听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霎时脸色变得煞白,那抹了胭脂的朱唇都变成了青色,她匍匐的跪在聂烁的面前,一边磕头,一边道:“聂公子,聂大人,贱妾不是故意的,您救救我,救救我!”
聂烁有些不明所以这女子的反应,想问话,突然一把匕首飞了进来,直直插入女子的脖颈。
一股血在屋内喷洒片刻,女子连眼睛都没闭上,就直直摔倒在地。
汤药和血混杂在一起,一股奇异的气味在屋内回荡。
“哼,贱人,连个男人都伺候不好,能干什么?”
聂烁顺着声音查看,见徐怀款款走了进来。
他眸子暗了一下,心中已经明白,这沉香教和徐怀是脱不了干系了。
“徐大人,你不应该杀她,是我没承她的好。”聂烁面色冷峻,话语没有一丝的感情。
徐怀笑了笑,对着聂烁拱手道:“聂大人是不是现在还疑惑,你是怎么获救的,或者,我到底和沉香教有什么关系?”
聂烁不吭声,他眸子冷冽,桀骜。
徐怀倒是也不介意,坐在他对面的圆桌前,倒了一杯清茶,抿了一口才幽幽说道:“如果我提起一个人,或许聂大人就能把一切想明白。”
“谁?”聂烁问。
徐怀笑了:“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