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柳知意的揭穿，姜念惜只作没听见，朝谢舒缓缓道：“靖王妃，民女好心相劝，望你不要不识抬举。”
她觉得自己已经够给谢舒面子了，但如果谢舒非要对她半点情面不留的话，到时候她绝对不会客气。
总有谢舒来求她的时候，莫欺少年穷！
但见谢舒只是摆了摆手：“府卫。”
“你做什么？”姜念惜警觉。
“姜姑娘都口口声声让本王妃不要不识抬举了，本王妃胆小，自然得把姑娘清理到一边儿去，莫影响了靖王府这大门口。”
姜念惜羞愤：“这门口难不成是你家的？”
“不然呢？姜姑娘如今连话都听不明白了。”谢舒道。
话音刚落，果真有几名府卫拿着大号扫帚出门赶姜念惜，姜念惜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这时栖泽的开口打断了这一切。
“且慢！”
“靖王妃如此对待平民百姓，岂非要叫百姓们寒心？”
紧接着，陈美人也跳出来：“哎呀，怎么说念丫头也是被咱们看着长大的，落到这个地步，当真是……”
姜念惜顺势继续哭：“呜呜呜……老百姓没活路啦！”
眼见场面越发热闹，谢舒慢悠悠道：“姜姑娘，也不知谁家老百姓穿得这等华服还卖惨，你发间那钗子就值几百两。”
妄想挑起官民对立，麻烦一边呆着去。
真.老百姓们立时退开半步，纷纷表示这种人和他们没有半颗银子的关系。
谢舒：“既然栖泽公主有这等善心，看来即使遇到有人在你家门口赖着不走也无妨咯？”
念及方才谢舒真敢赶姜念惜，栖泽估计若是自己真应了，下一刻谢舒就能转头雇几个百姓到她那院子门口哭穷去！
思索再三，她只是叹了口气：“小女子不过是看这位姑娘有点可怜，想要接济一番罢了。”
姜念惜顿时冷下脸：“我与你素不相识，何必对待乞丐一般对待于我？本姑娘告诉你，本姑娘虽穷，但也是有尊严的！”
“看来，人家并不领情哦。”谢舒忍笑。
栖泽：……
这姑娘怎么回事？！
正常来讲，不该收了她的银子就对她感恩戴德吗？怎么一副苦大仇深、仿佛自己偷了她银子的模样！
殊不知，姜念惜刚被赶出门的这段时日，自尊心最是敏感，手头也有闲银未经贫苦，自然看不得谁人施舍。
栖泽转头就回了府里，这门口她是一点都不想待了，简直叫她烦！
见栖泽一走，陈美人也屁颠屁颠跟着走了，倒是府卫颇有眼色，继续拿起大扫帚准备赶人。
姜念惜：“今日所受屈辱，来日我姜念惜必然加倍奉还！”
“这话留着跟你家狗男人说吧！”
柳小仪的补刀不仅及时还精准，偏偏爱往人家的雷点上蹦迪。
于是姜念惜炸了：“什么狗男人不狗男人，慎行哥哥对我的好你们都不知，偏生胡乱在外议论我们。总有一天，我们会向你们证明，我们才是彻彻底底的真爱！”
“柳知意你也别得意，我姜念惜再如何也好歹被人疼过爱过，哪里像你被纳入府门至今，父……靖王连你那破院子都未踏足一步！”
“怕是有朝一日，你柳知意还要羡慕我姜念惜的潇洒，至少我有过男人，反观你呢？开不了屏的老孔雀，恁在那装炸毛鸡！可笑！！”
姜念惜一顿输出，莫说柳知意已经被她的话给雷得找不到北，周边百姓也都震惊得要命，简直一口闷下这惊天大瓜。
“天呐，咱没听错吧？这姜念惜尚未过门，便与莫慎行发生了那等子事？这般未出阁的姑娘，今后若叫莫慎行抛弃，该如何再说亲哟！”
“谁说不是呢，况且姜念惜比那莫慎行小了十岁有余，也不知是否……莫慎行这个禽兽，以往掳掠民女已经罪恶，竟还对这么小的姑娘下手！”
“一个巴掌拍不响，岂止是莫慎行一个能成事的？没听姜念惜她自己说吗，一口一个慎行哥哥，先前有人好心相劝她还将那人骂走了！”
一个巴掌能不能拍响且另说，世间之大什么事都有，不必贸然下定论，可对于姜念惜这事而言，着实符合。
众人皆惊之余，姜念惜的气还没消，见张良人苏良娣之流幽幽望着她，继续进行无差别攻击：“看什么看你们！别以为本姑娘不知道，不过是一群没用的炸毛鸡！！”
张良人、苏良娣：不是关我们什么事？！
也正因姜念惜后头一番话，围观百姓立刻作鸟雀散去——靖王府的密辛可不是他们能染指的，小命要紧！
这可不是瓜，可称惊天秘闻。
苏良娣终究面皮薄，出来一趟嘴也没张又红着脸落荒而逃，至于张良人，以往吃瓜吃习惯了，如今自己摇身一变成了被吃瓜的，顿时气急败坏。
“能开屏如何，不能开屏又如何？我们不开是我们不愿意开，可不像你，活了十余年为个渣滓背叛府门，满脑子的恋爱废料，可别回头付出身子又付出钱，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以为那混账还能看得上你？你姜念惜要才学没才学要相貌又相貌平平，没了靖王府这颗大树给你撑腰，当真就以为能进得了兵部侍郎家门了？”
“说不定啊，人家改天看你没了利用价值转头提鸟走人，你上哪里哭去都来不及！！”
姜念惜怒不可遏，张牙舞爪就要上前：“你……我撕了你的臭嘴！你敢咒我？？”
张良人嘴炮还行，打架可没本事，缩了缩脖就往府里钻，临了不忘撂下一句——
“现在被人说破了实情就气急败坏，我且等着你上天无路下地无门那一天！！”
话音未落，人已经没了影。
谢舒对此也颇为震惊，前世她掌中馈平衡妾室间关系就已经足够疲累，空闲之余也就跟姜佑说说话喝喝茶的，可没有工夫知道这群孔雀从没开屏过呀！
见状，身后春兰拍了拍脑袋。
她一直以为主子知道，这下好了，灯下黑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