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所审讯室内,灯火通明。
薄矜远坐在审讯椅上,轻轻转动手腕,看着禁锢着自己的手铐,嘲讽似的笑了笑。
他太矜贵,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审讯警察拍了拍桌子:“请你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不要再拖延时间了!”
薄矜
警察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薄矜远。
这位可是薄氏财团的掌舵者,是全球数一数二的大人物。
"薄少,你这是要藐视法律吗?"
薄矜远眯着眼睛的冰寒仿佛凝聚了千万的雪,冷得刺骨,"我说了,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不会说一句话。"
话音落,另一名警察推门进来,打断了他们针锋相对的局面。
“他的律师到了。”
薄矜远挑了挑眉,转过头,看向门口。
一个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那中年男人身材修长,身上的西装笔挺,看上去一丝不苟又格外严谨。。
中年男人走到薄矜远的面前,恭敬的点头示意。
“先生。”继而,转头看向警察:“您好,我是薄先生的律师,鄙人姓沈。”
"沈律师,既然都是为公道而言,那就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这位薄先生涉嫌绑架罪、故意伤害罪、以及谋杀罪,并且威胁他人人身安全,以上行为已经触犯法律,希望你能秉公处理。"
沈律师笑了笑,"这些,你们警方目前都有什么证据呢?”
"证据?"警察笑了:"证据自然有,有一个窜逃多年的连环杀人犯主动自首,交代薄矜远曾让他制造意外害死他的生父和哥哥,另外,我们还找到了薄矜远的前未婚妻宋楚那里,她主动交代了薄矜远对她的囚禁和虐待。"
沈律师闻言,勾了勾唇:“那么也就是说,都是人证喽?”
"不错。"
"既然是人证,我当事人也可以有辩驳解释的权利。"
警官闻言,脸色变得阴郁起来:"当然,薄矜远可以解释,但是,我想再怎么解释,应该也没什么用。"
薄矜远冷冷的扯了扯唇,没有看那名警察。
沈律师又问:“这位连环杀人犯,既然是惯性杀手,那他的话又有几句真几句假?薄先生同他联系的证明呢?是否有买凶杀人的转账记录?或者,为什么不能怀疑他也是收了钱故意陷害我方当事人呢?
再者,我很清楚,薄先生的前未婚妻宋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经济诈骗犯,薄先生发现后想要解决婚约,她一时接受不了,才被送去精神病院,这些年的治疗费还是我方当事人支付的,精神病人的证词,你们怎么能信呢?
警察被堵得哑口无言,却也无从反驳,和旁边记录的警员互相对视一眼。
宋瓷站在黑色反向玻璃另一边的观察室听着,薄矜远律师的这些辩护毫无破绽,宋瓷听的心中发寒,只觉得一阵阵眩晕袭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一定有破绽的,人做事,怎么会不留下破绽呢?
沈律师微微一笑,合上了自己的笔盖。
"这样吧,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这期间,我当事人会在警局无条件配合调查,希望到时候,警察局能够给我满意的结果,谢谢你们了。"
说完,沈律师朝着薄矜远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审讯室。
薄矜远看向沈律师的背影,眸光晦暗深邃。
下一秒,他就望向了右边的黑色玻璃,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可他那双深寒的眸子似乎能隐约透过那扇玻璃,看见什么。
一道窈窕纤细的身影,蓦地抽紧了一瞬。
宋瓷下意识的往后退,她真的感觉薄矜远看见了她。
明明,她不该害怕。
可为什么要躲?
另一边的薄矜远,随即垂下眼睑,看着自己身上的枷锁,冷漠的笑出声。
——
江城,郊区精神疗养院。
宋楚头发又长又乱,长时间的关押和折磨让她又瘦又憔悴,眼底发红,眼仁里都是血丝。
她抱着膝盖缩在床上,屋里冷寂又黑暗,弥漫着浓浓的一股西药味。
她死死的咬住牙,又兴奋又紧张。
今天警方来,说逮捕了薄矜远……
逮捕了他,再有了自己的证词,他一定会万劫不复!
“哈哈哈哈哈哈哈!万万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薄矜远!当初那样折磨我,害死了宋星恒,我就知道,你会不得好死!”
她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看向了自己缺少了两根手指,还有自己不能再动的两条废腿。
她恨极了薄矜远的狠毒无情!
她的腿,是因为想要得到他的爱才会断掉!
宋瓷不得好死,薄矜远也要不得好死!
她恨不得喝薄矜远的血,吃薄矜远的肉!
突然,病房的门被推开,清冷的月照在了进来的那人身上。
是护工。
“72号,该吃药了。”
宋楚回过神来,不满的皱起眉头:“吃什么药?现在已经过时间了!”
护工低着头,声音低沉:"72号,你现在是病人,多吃药对你的康复很有帮助。"
宋楚冷哼一声:"我不吃药!滚出去!"
护工笑了笑:“那可由不得你了。”
宋楚一怔,眸中露出警惕,
下一秒,护工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要干什么?"她慌乱的挣扎着:"放开我!我不吃!"
"别怕,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为了你的病情着想。"
"你想干什么?"
护工笑了笑,"只是想提醒你,下辈子,你可要记得管好自己的嘴。”
下一秒,宋楚被那人狠狠拉到了窗户前,一把打开了窗子,冷风灌了进来,
宋楚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拼命挣脱着,"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
护工冷声一笑,"放心,不会有痛苦的。"
宋楚瞳孔骤然紧缩,可下一秒,她就被一把推了下去。
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宋楚的尖叫声。
护工看了下去,宋楚歪歪扭扭的躺在楼下的草坪上,有血渗了出来,渲染了周围的一大片。
而她,一动不动。
那护工笑了笑,转身,离开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