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看着宋瓷,神色很尴尬,眼神闪烁,试探的问道:"姐姐,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
“你有什么证据?”宋瓷冷声道:“除了这张脸。”
李芸刚要解释,身后却突然出现一个人。
薄矜远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近,看着宋瓷的眼里晦暗不明,身后的手却抑制不住的发抖。
两年了。
他已经找了整整两年了。
终于再次见到了她。
宋瓷看着李芸和薄矜远的脸,微微蹙眉:"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姐姐,我真的是你妹妹,我,还有薄先生,都是你最重要的人!"李芸连忙开口,伸手想拉宋瓷的手臂。
宋瓷一把甩开,往后退了一步:"全是骗人的,阿宴说的没错,你们都在骗我!”
宋瓷想要一把关上门,可门,却被那个男人伸手一把挡住。
他的面容隐忍克制,从身后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宋瓷面前。
宋瓷看着照片里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一个是很稚嫩的自己,另外一个,却和面前的男人长得很像,背后是绿茵茵的香樟树。
只是如今的男人更加成熟,变得更加尊贵冷冽。
"这是什么?"
"你的照片。"薄矜远低哑着嗓子:"高考那年,我们一起拍的。"
说完,他把照片翻面,背后的字,是宋瓷的笔迹。
宋瓷愣住。
上面写着:愿你我余生坦途,永远不分开!
照片可以作假,可这笔迹……
那么,她和这个男人,又是什么关系?
薄矜远靠近她,一字一句的问:
“宋瓷,你真的那么信任迟宴吗?”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一种压迫性,让人喘不过气来。
宋瓷看向他,不知为何,眼底竟然有一丝慌乱。
这个男人,她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
可是,究竟是在哪里?
"姐姐,我们真的很担心你!”李芸恰逢其时开口,继续混淆视听。
宋瓷警惕的看着他们,心底却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迟疑,她往后退了两步,看着面前的男人,脑海里似乎又浮现出一些零碎的画面。
那些画面,混乱又痛苦,几乎让她的脸色愈加苍白。
李芸见机行事,忙装作为难的样子说道:"薄先生,虽然你们两个曾经很相爱,可是,姐姐已经忘记了所有事情,而且,迟先生对她很好,既然这样,我们走吧?”
薄矜远的目光落在宋瓷身上,她脸上的惶恐和戒备,刺伤了他的心。
他也知道,这是李芸的战术。
他抿唇,收起手中的照片,转身朝门外走去。
李芸急忙跟上。
直至薄矜远即将消失在视线之内,宋瓷忽然开口。
“等等!”
薄矜远脚步猛地停止,身体紧绷着。
李芸也顿住脚步,回过头去,脸上露出一抹惊喜。
宋瓷抿了抿唇,看着面前的男人:"请留步。"
薄矜远转身,看着宋瓷,眸中有期待。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宋瓷走了出来,看着面前的男人,微微垂眸:"我的确失忆了,我不记得你,我曾经怎么样我不在乎,但我看到你失落,我这里……很难受。”
宋瓷的指尖抚摸着胸口的位置,眼睛红肿。
她努力克制,才能克制自己不掉泪。
薄矜远一言不发,目光沉重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儿。
宋瓷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抬头,眸光坚定:"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声音轻轻的,像是春日午后的阳光,温暖而安静。
他看着面前的女孩儿,沉默良久,才缓缓吐出三个字:"薄......矜......远。”
"薄矜远......"宋瓷喃喃着这个名字。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她的手指一点一点握紧,声音颤抖:"我应该记得你......"
薄矜远闻言,眼底掠过惊喜。
“我们是不是曾经很相爱?”
"嗯。"
薄矜远用力点头:"很相爱。"
"那为什么会分开?"
薄矜远的眼神黯淡下来,眼眶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半晌,他才沙哑的开口:"因为……一些误会。"
误会?
"什么误会?"
“宋瓷,那都不重要,我找了你很久,别信迟宴,他说的不都是真的。”
薄矜远看着她,声音低哑,像是深渊蛊惑人性的毒舌。
"那......"宋瓷的话还未问完,就听到楼梯间忽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你们来做什么?"
三人同时回过头去。
李芸和宋瓷都怔住了。
只有薄矜远,因为被打断,他有些愠怒,浑身周围的气压都几乎降到了极点。
他看到迟宴,眸中迸射出冰冷的杀意。
“阿宴,你回来了?”
迟宴立马迎了上去,亲密的挽住迟宴的胳膊。
薄矜远微微侧目,看了一眼迟宴被她挽着的手臂,眉头微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迟宴也感觉到了薄矜远不友善的视线,对上他的目光。
“薄矜远,你太过分了。”迟宴一步步逼近他。
“怎么?你要像两年前那样,一枪崩了我吗?”
“薄矜远!”
“不会杀人,拿枪有什么用?”薄矜远的话里染上一丝嘲讽。
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直至宋瓷突然拉开迟宴。
“阿宴,你别这样。”
迟宴一怔,缓缓看向宋瓷,眼里透着错愕。
“我?”
宋瓷抿了抿唇,看了一眼薄矜远,然后回头将迟宴推回了房间。
“薄先生,今天到此为止吧,我觉得不需要继续谈下去了。”
说完,宋瓷回到了房间,一把关上了门。
薄矜远看着房门的方向,眼神阴狠而冰凉。
李芸有些急迫:“怎么办?”
薄矜远冷冷的扬起唇角:“没关系,宋瓷已经信任我们了。”
屋内。
迟宴整个人愣在那里,不解的皱着眉,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宋瓷一下子会突然转变。
宋瓷却似乎没有和他多说什么,只是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阿宴,伯母怎么样了?”
“宋瓷,是不是薄矜远跟你说什么了?”
宋瓷的笑容微微僵硬,神色不太自然。
“我,先回屋了,你也好好休息。”
卧室的门一关上,宋瓷就无力的靠在门上,死死的咬住嘴唇,眼中的脆弱几近破碎。
对不起……
阿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