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宴整个人紧张起来,是谁发现宋瓷了?
否则怎么会提到宋楚?
他正想回电话过去,病房里忽然走进一个人。
薄矜远手里提着礼品,脸上带着笑意,很自然的走了进来。
迟宴看见他,脸色顿时警惕起来。
床上的母亲却先自己一句开口:“阿远啊,你怎么来了?”
薄矜远温润的笑着,将东西放下。
"阿姨,我这几天不忙,特地来看看您,顺便买些补品。"薄矜远一边说,一边走到病床前。
迟宴没看他,放下了手机,给母亲喂粥。
“我妈刚做完手术,需要静养。”
薄矜远没回答他的话,只是对迟夫人说:“阿宴刚回来,我想跟他叙叙旧,可以吗?”
“当然当然!”迟夫人笑眯眯的点头,丝毫没发现两人之间的微妙的气氛,看了看迟宴:"阿宴,陪阿远去聊聊吧,妈正好休息休息"
迟宴没说话,脸色微僵。
薄矜远转头看向迟宴:"阿宴,出去聊吧,不然打扰到阿姨就不好了。”
迟宴抿着唇,最后起身,率先朝外面走去。
走廊外,他停下脚步:"你究竟想干什么?"
薄矜远的笑容敛住:"宋瓷呢?"
宋瓷看了他一眼,淡漠的说:"薄矜远,这么多年,你还不死心吗?”
"她在哪里,我要见她。"薄矜远沉声道。
"你以为我是你?"迟宴嗤笑一声,目光嘲讽的盯着薄矜远,"你凭什么来质问我?我凭什么告诉你她在哪?你又有什么资格?"
薄矜远目光沉沉的望着他:“迟宴,如果你母亲没有住院,你是不是打算带着宋瓷在外面躲一辈子?”
“你什么意思?”
迟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下一秒一把将他抵在墙上:“我妈的病……是你?”
迟宴想不到,薄矜远能做出这样的事。
他们之间的事,跟老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牵扯上他的母亲?
薄矜远勾起嘴角,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透着冰冷的寒意:"不这样,怎么可能找到你呢?"
“卑鄙?”
薄矜远推开迟宴的胳膊,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在宋瓷心里,我不是一直都很卑鄙吗?”
你最好尽快把他送回来,迟伯母可再不能受到什么惊吓了。
再拖下去,我可没什么耐心陪你耗。”
薄矜远笑了笑:“照顾好伯母,我先走了。”
"薄、矜、远!"
迟宴一字一字从齿缝里挤出他的名字,双眸中燃烧着恨意。
薄矜远冷淡的收回视线,转身抬脚离开。
迟宴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转身,走进病房。
老夫人躺在那,睡着了。
他轻轻走到病床旁边,坐下。
迟宴看着母亲,目光柔和。
他轻轻握住老夫人苍白的手:"妈,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好像救不了宋瓷,也救不了自己。
这个世界上的人,是都身不由己,还是只有他?
——
李芸带到总裁室里,她坐在沙发上,神色紧张又拘束,沈时神色淡漠的递给她一杯水就出去了。
她刚给薄矜远发去了消息,只说了两个字:宋瓷。
半个小时后,就被带到了这里。
李芸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看着站在窗边的男人,突然觉得背后发寒。
薄矜远穿着黑色衬衫,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他转身看了她一眼,语气冷硬而疏离:"你说,你知道宋瓷在哪里?"
李芸立刻点头,但很快有停了下来:“但是薄总……我想和您谈一笔生意。”
薄矜远目光微闪,似乎猜到了她的意图。
薄矜远坐下,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唇边,随即想起来宋瓷不喜欢烟味,于是又扔掉了。
"什么生意?"
李芸咬牙:"薄总,其实......我父亲的公司,急需要您的投资……”
薄矜远看着她,眼神淡漠。
李芸继续道:"所以希望薄氏能够帮忙注资,让我爸的公司渡过难关。"
“你父亲知道你来这里找我吗?”
李芸一怔,摇摇头。
“那你应该问问他,上一个用把柄威胁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薄矜远语调平静,但却带着一股让人胆战心惊的凉意。
李芸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什、什么意思......"
薄矜远眼底带着平静的讥讽:"你还真想知道?”
呵呵,他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了。
李芸心虚的垂下头:"对不起,薄总,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求你的。而且……我可以帮到您。”
帮到他?
薄矜远笑了:"怎么帮?"
"宋瓷失忆了,我可以假扮宋瓷的妹妹,她一定会信任我,只要她信任我,我就可以让她信任薄先生。"
薄矜远听着,眼神幽暗了起来,他勾唇笑道:"你还真该感谢你这张脸,救了你两次。”
李芸呼吸一窒。
她看到他脸上的笑,只觉得毛骨悚然。
“她……虽然……还是对我的身份保持怀疑,但也不是不全信,我有信心能让她相信我。”
薄矜远笑容淡淡,眸色沉了下来。
迟宴是钻了宋瓷记忆的空子,可真正和宋瓷年少相识的,明明是自己。
*
宋瓷等了很久才等到迟宴的电话。
“所以,我真的有个妹妹?”
迟宴的嗓音有些沉重。
"嗯。"
宋瓷听到他的声音,莫名的安心了下来,眼眶有些泛红:"所以,我真的不是只剩下一个人。"
“但是宋瓷,你的妹妹……”
迟宴正要说清楚,宋瓷那边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等等,我去看看是谁。”
“不管是任何人,都别开门。”
“我知道了。”
宋瓷隐隐觉得有些疲惫,为什么迟宴将她藏的这样紧?
他们从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叩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
"姐姐,是我。"
宋瓷一怔,是李芸的声音。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