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来了……他还是喜欢自己的,他这不是来找自己了吗?
宋楚心里得逞一般的在笑,一看见薄矜远就委屈地想要扑过去,可她还没碰到薄矜远的衣服,就被他掐住了脖子。
宋楚瞪大眼睛,惊恐地看向他:"阿远哥哥!"
薄矜远的眼睛赤红一片,他盯着宋楚,一字一顿地说:
"是谁教你,拿自己的肚子做赌注?!"
宋楚被掐着脖子,呼吸困难,挣扎起来,可薄矜远的力气太大,她根本动弹不得。
"阿远……我疼……"
薄矜远的唇贴近宋楚的脸庞,灼热的呼吸钻进她的耳朵。
他几乎是咬牙克制:“为什么要骗我?”
宋楚眼泪往外涌,不断的摇头。
薄矜远闭上殷红的眼,手上一点点用力,低沉沙哑的一遍遍质问:“为什么?说啊。”
"阿远哥哥,你先放......放开......"
"为什么骗我?宋瓷的孩子没了,我为了救你,害死了我真正的孩子!"薄矜远的眼眸深邃如墨,看不到丝毫温度,"你陷害宋瓷的事情以为我不知道?我已经很仁慈了,没有送你也去坐牢,你为什么——为什么还不安分?”
宋楚剧烈咳嗽着,她的手抓着他的衣服,脸色涨红。
"咳......阿远哥哥......我......咳咳......咳咳咳......"
"不要喊我,我嫌脏!"
薄矜远的眼中浮现一抹狠戾:"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心眼这么多?”
"阿远哥哥,你不要这样......我......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宋瓷那种人,凭什么得到你全部的关心和宠爱?我只是不想输给她罢了,我不甘心,她凭什么......咳咳咳......"
薄矜远直起身子,高高在上的看着宋楚。
他在想,为什么当初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让宋瓷去受那么多苦。
而宋楚,却平平安安的,过了三年。
修长的手指缓缓划过锁骨的烫伤纱布,眼神机械一般的冰冷。
“疼吗?”
宋楚带着几分撒娇意味的握着脖子上的另一只手,委屈的点点头,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疼的。”
薄矜远的眼底掠过一抹冷意,他轻轻抚摸着那道伤疤,声音冷的可怕。
"宋瓷的伤,比这更严重。"
宋楚浑身一抖。
薄矜远的手指忽然收紧,她疼得叫了出来:"阿远哥哥......"
薄矜远的手指继续用力,一寸一寸碾压过去:“我好像失去她了,她已经不想理我了。”
薄矜远的语气透出一抹不知所措的慌张:“她不想见到我了……”
宋瓷避无可避,她感觉自己锁骨的皮肤像是被撕扯开来。
她痛苦的尖叫声惊动了病房外的陈云,陈云冲了进来,看见这一幕心底大骇,忙上前拉开了薄矜远。
“你再这样就闹出人命了,薄矜远!”
"我想,这些年,该痛的人本来是她。"
薄矜远的眼底闪过杀气。
“因为她,宋瓷的孩子没了。”
陈云一愣,看向病床上的女人。
宋楚正蜷缩在床上虚弱的喘着粗气,呼吸着空气,额头冒着细汗,眼睛睁的很大,恐惧地盯着薄矜远。
她知道他骨子里阴狠,无情。
却不敢相信,竟是这般嗜血一般的残忍,带着病态。
宋楚害怕了。
陈云不喜欢宋楚,但这种时候,又是在他的医院,薄矜远闹大了,对谁也不好。
他拉着薄矜远往外走,生怕等会儿薄矜远疯病发作了,谁也拦不住。
宋楚劫后余生的喘着气,一点点坐了起来,眼泪麻木的往外流。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本来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啊,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宋瓷!
宋瓷你个贱人!
都是因为你!
那么大一场火,为什么都烧不死你!
宋楚在心里无声的咒骂,怒吼,死死的抓紧床单,牙齿几乎快要咬破舌头。
陈云将薄矜远带到了办公室,薄矜远的意识稍微清醒一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他的西装被烧黑,破了几个洞,看起来落魄又憔悴,
陈云将薄矜远按坐在椅子上,给他倒了一杯水。
薄矜远喝了两口水,眼神逐渐清明了一些。
他又点上了一根烟。
“宋瓷怎么样了?”
薄矜远木讷摇了摇头:“不知道。”
江攸白不让他见她,那医院是江家的产业。
“伤的很严重吗?”
薄矜远想起宋瓷身上的火,灼的他的心口都在发痛。
还有那被鲜血染红的白裙子。
“她一定很痛,很痛。”
他又给她的身体添了疤痕。
“你刚才说,宋瓷的孩子,是什么意思?怀孕的不是宋楚吗,怎么突然变成宋瓷了?”
"宋瓷怀了我的孩子。"薄矜远的眼眸黯淡下去,"我一直不知道。"
"那这次大火?"陈云皱眉,"你先救了宋楚,所以宋瓷的孩子没了?"
薄矜远垂下眼睑,他没办法解释。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抱抱宋瓷。
抱抱她的宋瓷。
她那么怕疼,那些伤一定很难熬。
薄矜远忽然抬头,语气生硬:“我要江攸白消失。”
陈云被他的这番话吓到,他连忙劝道:"薄矜远,你疯啦?宋家是比不上你们薄氏集团,但人家三代元老和各大集团都有合作,能是你想动就动的?你是做生意的,这事儿肯定比我清楚。"
"可他,把宋瓷藏着,不让我见,"薄矜远的脸色苍白的可怕。
宋瓷就算要藏,也应该是藏在自己的身边。
宋瓷很久很久以前就说过,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自己。
他犯了错,他先违背了诺言,但他现在醒悟了,一切就可以回到原点。
陈云有些诧异的看着薄矜远竟然生出了几分疯魔,心底不由发毛。
薄矜远的电话丢在了那个医院,一直在响,没人接,后来医生就把电话打到了陈云这里。
陈云接起了电话,面色逐渐惊喜。
“好,我知道了。”
他还没挂掉电话,就对薄矜远说道:"阿远,迟宴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