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婳吓到整个身体紧绷,三日囚禁的后遗症令她眼泪刷得涌了上来。
她用力将口求吐出来,暧昧可怜。
然而吐出的话语却极狠。
“随你怎么样吧,祁慕白,我不爱你了,真的。”
“你放了我吧,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眼尾绯红,水光潋滟,令他的心痛得缩了几缩。
少年伸手,用力攫住她下巴:“再说一次?”
“我不爱你了!”
叶芝婳仰头,眼泪淌过脸颊,烫得他手都在颤抖了,“我跟你从来不是一路人,你应该跟林碧如那种女孩子在一起,而不是来折磨我。”
“所以,放手吧。”
我、不、爱、你、了。
祁慕白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埋在她脖颈处,嗓音哑得不行:“为什么?我不够好吗?我以后再也不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了,不会监视你,芝芝可不可以不要和我分手,求你了,姐姐……”
他在少女雪白的脖子上咬上一个个印迹,舔弄着,灼热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害怕的眼睛。
叶芝婳哽咽摇头:“你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她和祁慕白就是一场病态的主导权争抢,不是他把她驯养成他的宠物,就是她把他驯化成一条乖乖听她话的小奶狗。
她清楚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能。
驯服疯狗。
就像让杀人犯不杀人,让盲人认字,人不可能违背天性。
所以,她只能逃离。
脖子被他舔得又痒又痛,叶芝婳眼底一片倔强,像死寂的湖底:“被你喜欢,就跟被狗咬了一样,令我无比,恶心。”
储物柜里逼仄闷热,叶芝婳揪准他出神的间隙,推门就要逃,后颈就被猛敲了一记。
然后大脑一沉,直接晕倒在了少年怀里!
祁慕白打横抱起少女,跳跃消失在了医院安全楼梯。
**
叶芝婳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体被绑在祁家别墅,祁慕白房间床上。
她身上被换了件衣服,原本的羊羔绒皮裙被褪下,换上了少年的白衬衫。
宽大的白衬衫松松垮垮,只能勉强盖住臀部,露出白嫩纤长的腿。
好在房间开了热空调,温度适宜,甚至还有点热。
惊慌抬眸,就看到少年穿着一身黑大衣,带着兜帽和口罩,盖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阴冷彻骨的眼睛。
祁慕白翘腿坐在床沿,手里把玩着一根狼毫笔。
“要是姐姐乖点不提分手的话,我也不会把芝芝绑回来。”
祁慕白觉得自己一直高估了对叶芝婳的自制力和忍耐力。
那天他给她喂下唯一的解药,命悬一线地被人送进ICU,他就想好了,要是真活不了,他也认了。
可他居然没死。
他当时被诊断出绝症,只有宋彧他们知道是中了蛊毒,那几天,他被拖到巫女那儿,被迫天天贴着符纸,喝古怪药水,做了好一通法术,才保下一命。
但身上的脓包,少说也要一周才能褪下。
那几天,她在干什么呢?
他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她的身体状况。
可在看到她和那个野男人打情骂俏,笑得那么开心,甚至一起打游戏的时候,他仅存的温柔和克制就再也不剩。
只要她还在这个世界上一天,他就无法放任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对别人巧笑倩兮。
叶芝婳这双漂亮澄澈的杏仁眼,只能看着他啊。
“你真是有病,病得不浅……”
叶芝婳觉得他不可理喻,他手上的那只狼毫笔还在她身上……
有激起肌肤阵阵颤栗。
“对啊,我就是有病,只有芝芝姐才能治好我。”
祁慕白笑得很恶劣,手中的毛笔绕到她尾椎处,“姐姐求我啊,那里受伤了,我们可以换个位置。”
“芝芝可以叫大声点,爸也知道我们关系,他也只会觉得我们在做那种事情噢。”
他俯下身,凑到无比震惊的少女耳畔,轻舔了舔:“你说,要是被祁总听到你声音,他会不会觉得姐姐是个不知检点的女孩子呢?”
叶芝婳瞪大眼,气血上涌,扬手就是一巴掌。
扇得他半张脸都浮现出淡粉色的五指印。
隔着口罩,她都能感受到他皮肤的滚烫。
少女笑了,精致小脸说不出的冷漠:“你就继续把我当狗一样的耍,你继续,你越这样玩,我只会越恶心。”
她就像是一条破蛹的蛇,吐出的话语无比犀利:“我这辈子就算是路边随便找个男人嫁了,都不会跟你这种疯狗在一起。”
“祁慕白,我求求你去死行不行?”
少年眼瞳狠狠一缩,心脏传来强烈的痛感,然后是变态的快慰。
恨他,也比忘了他,要强啊。
祁慕白从手机调出一个画面,正是季燃焦急找不到人在报警的画面。
以及,陈素得知她被人绑架后,急得心脏病发作被120担架送上救护车的情景。
“芝芝在说什么啊?芝芝也不想看到他们为了你……”
他膝盖蹭着她的脸,威胁地抵了抵,“去死吧?”
“阿姨那病只能靠我的保心宁片拖住。这药医院都没有上市呢,姐姐不想要吗?”
少年笑得温柔,突然伸手从柜子里掏出一罐药瓶,倒出两粒在手心,少女伸手要抢,却被他举得高高的:“姐姐求我啊,发誓不和我分手,我就给你。”
叶芝婳声音都在颤栗:“你真是够狠……”
眼见着陈素喘着粗气被担进医院抢救的场景,她一颗心猛地吊起,终究还是死死咬着唇:“好,我答应你……不分手。”
祁慕白眯起眼,拿出手机,摁下录音键:“再说一次。”
她咬牙,忍着屈辱重复了一遍。
“下次还敢提怎么办?”
“……”
少年捏着她的脸,揉着她唇瓣,“罚他们去地狱陪江远哲好不好?嗯?”
叶芝婳攥紧拳,嘴唇哆嗦,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亲我。”
她不敢惹怒他,只好强忍着恶心感,在他温和俊美的侧颜上贴了一下。
“求你放了我妈和季燃行不行?”
“嗯,可以啊。”
他笑着懒懒撒手,叶芝婳立马接宝似得接住那两粒药丸。
“那一瓶,可不可以……”她咬着牙,“都给我?”
“芝芝真是得寸进尺啊~”
祁慕白将她压在床头柜上,他双腿跪在她上半身两侧,指腹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姐姐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
…………
突然,别墅门铃被人拧响。
宋姨连忙去开门,见到来人都下结巴了,回头看向正在客厅看报纸的祁盛:“老爷,警、警察……”
“祁总叨扰了,我们接到一则民众报警,举报您儿子涉嫌绑架少女一案,您不介意我们进来搜查一下吧?”
祁盛一怔,手中报纸差点都要摔了:“叫祁煜尘那个浑球滚出来!”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一个身穿皮衣,气场强大的男人。
指缝夹着烟,眉宇桀骜,眼尾挑着不屑。
“祁总,可不是您大儿子。”
他扯了下唇,“而是您小儿子——祁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