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婳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她吃完早饭,发现陈素已经去上班了。
叶振华一直不在家,她也懒得多问。
“我帮你向辅导员请了一个礼拜的假,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在家休息,懂?”
季燃将一个袋子丢过去。
里面是她喜欢的游戏机,和一些设计杂志。
她喜欢用游戏机打游戏,她打开卡带盒,那些她舍不得买的游戏全被季燃买回来了。
“谢谢……”
“别太感动,老子只是烦女人哭。”
“等你养好身子,带你出去兜风,想去哪去哪。”
季燃嗤了一声,就看到少女怔怔地盯着地板,双眼空洞。
她面色平静地问了句:“季燃,你说,我是不是活该啊?非要爱上这种疯子,一切都是报应对吧?”
季燃神色一变,不屑地笑了声,蹲下身子,用力攥住她的手:“傻子,这不是你的错。”
“受害者无罪,你不用感到任何羞耻和自责。”
“是他自己心理有大病,还骗你这种无辜傻白甜小女生,你别给自己增加心里负担。”
手被男人紧紧攥住,叶芝婳感觉有股强有力的力量涌入心尖,如涓涓细流,抚平她内心的焦躁。
他走到客厅,将一个奢侈品纸袋丢在她面前:“看看是什么?”
她把东西倒出来后,发现全是一些设计大胆又时髦的黑色小洋装。
全是她喜欢但不敢尝试的款式。
抹胸、高叉、露背,桀骜不羁,性感前卫。
事实上,她在跟祁慕白在一起后,她就很少穿这么大胆的衣服了……
她这才注意到纸袋上“FL”的标,这些好像都是Zeus大师亲手设计的非卖品啊?!
“你怎么会买到Zeus大师的设计款?”
她惊愕,看向那双含着笑意的凤眼,才陡然反应过来:“你就是Zeus?”
“这五年你是一点没变啊,还跟以前一样笨。”
季燃轻笑,桀骜眉目透着漫不经心的揶揄,“笨b。”
“滚,你才笨b!”
叶芝婳怒火中烧,掐住他脖子就要脖子右拧,手却被他一把攥住,轻而易举地摁在了床头柜上。
“还骂不骂了? 日照不足的豆芽菜?”
“你就这么对待病人的?”
叶芝婳恼了,身子从他手下钻出来,去拧他胳膊。
两人打闹间,床头柜的台灯和乳液清零哐啷碎了一地。
陈素开门进来,就看到两人在卧室床上扭打成一团,男人把少女压在床头柜上,那画面看得她死去的少女心都上来了。
立马掏出手机拍了张照,尬笑着退出,“你们继续,我就回来拿个东西。”
叶芝婳干咳一声,飞快推开男人,从床上下来,白了季燃一眼。
“妈你是真误会了,我俩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他怎么可能喜欢我。”
季燃笑了声:“确实,谁会想娶暴力的母老虎啊,总不可能是我吧。”
陈素一副“我看破不说破”的表情,立马出了别墅。
自己女儿好不容易脱离那个祁慕白,现在她可得创造机会给这两人独处,她还等着两人好消息呢。
陈素一走,叶芝婳也没兴致继续跟他贫嘴了。
“对了,昨天半夜,你来过我房间,给我喂了药?”
男人一脸懵:“什么药?”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脸色一变,想起了昨晚那场突如其来的火灾。
难道是他……
他昨夜出去去问一个很有名的巫女要蛊毒的解药,那人说解药已不在,他只好无奈折返。
“没什么,可能是我做噩梦记错了吧。”
叶芝婳摇摇头。
这几天,可能因为有季燃的日常斗嘴,所以她痊愈得速度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快。
卫薇她们都很高兴,觉得她终于脱离那个疯子的魔爪了。
“走吧,带你出去遛弯儿。”
见叶芝婳换好了一身黑色的羊羔绒皮裙,下面两条细腿包裹在光腿神器下。
季燃勾起薄唇:“倒还不赖。”
“我就说吧,我这身材穿什么不好看?”
季燃:“我说衣服,没说人。”
“滚!”
两人来到一家有名的料理店。
季燃点了一桌她爱吃的,自己都没怎么吃。
结账的时候要排队,叶芝婳不想傻跟着他一块等,便去门口吹吹风。
刚走到门口,一道熟悉的人影朝她焦急地跑过来:“慕嫂你怎么在这儿?你快去医院看看慕哥啊!他躺在ICU,命都快没了,医生给他下了病危通知单!!”
是魏延泽。
又来这套?
她抿唇,冷冷一笑:“不好意思啊,我们已经分手了,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魏延泽瞪大眼,什么时候掰的他怎么不知道?
还有,为什么叶芝婳的态度这么冷漠,像是变了个人?
这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他这个最佳保安不知道的?
他焦急地从兜里揉出一张皱巴巴的通知单,摊在她面前。
确实是医第一医院开的病危通知书!
签名处祁慕白三个字,潦草无力,像是带着某种诀别。
她瞳孔陡缩,不等她反应,就被魏延泽一把拽进了旁边的第一医院里。
把她送到ICU病房门口后,魏延泽就走了。
叶芝婳犹豫了一下,想走,可脚步就跟灌了铅似的,不能动弹。
祁慕白怎么好好的突然就病危了?
她深吸了口气,推开虚掩的门。
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鼻而来,清冷的房间内,一个人躺在死白的病床上,气息微弱到虚无。
“祁……慕白?!”
被子盖着脑袋,她看不分明,心尖一颤,刚往前走了两步就被一只大掌死死捂住嘴,塞入口球,小嘴被塞得满满的,吐不出来。
另一只手反手将门反锁。
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
来不及尖叫,她就被那人一把拽进了一旁的储物柜里。
黑暗狭窄的空间内,叶芝婳惊愕回头,对上少年那双阴鸷猩红的眸子,吓得呜咽出声。
本能要跑,双手却被他攥得死紧,少年肌肉分明的胸膛贴着她纤薄的背,咬上她绯红的耳垂:“芝芝招呼不打一声又跟野男人跑了,害我找的好苦啊~”
手指不知道摁到了哪点。
“前面月中了,那就换一处……吧,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