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没事,我很快就洗好的!”
温序迅速转身逃离犯罪现场,不停的用桶里的冷水拍打自己的脸颊,企图让温度降下来。
造孽啊!
她刚刚居然盯着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要命的是,自己居然还被正主给发现了。
罪过罪过,真是罪过啊!
“阿旭?”身后忽然传来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她的动作一僵,脸都差点埋进了桶里。
“你在干什么?”
温序一个激灵,慌忙站起来口不择言的说:“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江烈:“……”
欲盖弥彰。
要不要这么明显。
“咳,我来吧。”
他接过女孩儿手里的衣服,高大的身躯从她面前越过,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温序才明白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她居然……
男人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未干的水气,晾完衣服后进屋发现小姑娘睡在了地上。
白皙的后脖颈透出可疑的红晕。
他眼眸微沉,上前忽然俯身,将她从草席上抱了起来,朝着床上走了过去。
温序惊呼一声,为防止自己掉下去,双手连忙撑着他的胸膛。
却又慌忙缩回。
“睡床上,不听的话我们就睡一张床。”
他把温序放在床上,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温序很没出息的吞了口唾沫星子,结结巴巴的点头:“好、好!”
熄了灯,屋子很快就安静了下去,只有彼此的呼吸声,窗外月色洒落进来,落在女孩儿那清瘦的身子骨上。
仿佛一捏就碎。
江烈是个很自律的人,天才蒙蒙亮就醒了。
屋子被他收拾的很整洁干净,所有东西都整齐划一的摆放着,就连薄毯子也叠的方正规矩。
温序不免愣了下,他是有强迫症吗?
村子里难得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出于好奇,乡民们都跟过去看热闹了。
“醒了?”
江烈似乎刚锻炼完身体,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擒拿手,肌肉紧绷,线条流畅。
回头看见身后的小姑娘,擦了擦身上的汗,套上衣服,自然而然的牵着她的手,问:“想去看热闹吗?”
温序扬眉,似有不解。
但她不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不过江烈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想必今天的热闹不是一般的热闹了。
“走,我带你去看。”
公安局的车一路停在了胡家大门口,胡家是乡里唯一的万元户,修的房子也大气,两层高的砖瓦房,还有一个大院子,两扇大铁门。
在青山乡里可是独一份儿的。
“你们凭啥抓我,老子又没犯法,快放了我!”
胡军被人押着,手上戴了一对御赐银镯子。
“老实点儿,有没有犯法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是县里来的公安。
王志芳一路追出来,看着胡军被抓,她二话不说就操起院子里的扫帚打了过去。
“我警告你啊,你这可是袭警,你儿子犯事儿了,现在跟我们去县里走一趟,要是没事儿,我们自然会把人给放回来的。”
胡军被二话不说押上了车,也容不得王志芳怎么撒泼打闹都没用。
他们又在乡里走了一圈,调查胡军的情况,村民们议论纷纷,皆是幸灾乐祸。
“呸!真是活该!”
“像胡军这种败类,就应该去坐牢!”
“就桑,去年我闺女在下河洗衣裳,那鳖孙还去调戏我闺女!”
“嗨,你可别说了,我闺女还被他拦在路上,差点儿就被拖进了苞米地,幸亏我去的及时,话说,温家丫头好像也被拖进了苞米地吧?”
大家都议论了起来,似乎终于发现了丝丝不寻常。
目光都朝着温序和江烈看了过去,不知咋地,他们总觉得胡军被抓,和温序她脱不了干系。
但他们没证据。
胡军被抓简直就是大快人心,温序想到昨天江烈去了趟公安局,难道就是为了胡军这事儿。
“江大哥,那些人……是你叫来的吗?”
怪不得他说有热闹看,原来是这档子热闹。
“手还疼吗?”
江烈没有回答,反而问她。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以自己的性命为重,别的事情都不在你考虑的范围之内,只有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吗?”
他要让温序明白,就算是为了保护自己,也要以性命为重。
什么贞洁清白,在性命面前都不值一提。
如果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但温序的想法不一样,她宁愿死也不要被人弄脏。
“嗯,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胡军是罪有应得,就算我不去,他也迟早会进局子。”
胡军犯的事儿可不少,村子里的人碍于胡家财大气粗以前都没敢吭声,但这次明显是有出头鸟。
他们当然也愿意跟着提供证据,最好能把胡家给弄垮。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乡民们几乎都还在地里忙活着,温序帮着收前两天还没收完的花生,虽然不想干。
可她要是不干的话,这些活儿都会落在苗苗身上。
她已经十五岁了,瘦的却跟个猴儿似得,看上去顶多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
不过大部分活儿都是江烈在干,他只是让温序跟着将花生装进背篓里,瞧着烈阳下小姑娘的脸被晒的通红。
“你去一旁歇着,还剩最后一点,我来就好。”
温序哪里好意思歇着,江烈一个外人都帮了自己这么多,她要是再歇着,那可就真的是没脸没皮了。
“既然还剩一点,那我们就一起干,早点干完好早点回家。”
温序略略一笑,明媚的笑容好看极了。
下午的风吹过苞米地,席卷着一股热浪扑面而至,风压过苞米穗子,沉甸甸的弯下了腰,金灿灿的阳光落下,便是一片金色波浪起起伏伏。
临近傍晚,远处的天际出现鳞次栉比的火烧云,层层叠叠的交错着。
温序感叹着如此美景,虽然来到了这个吃人的地方,却也着实有能够让她欣赏的地方。
“姐姐,姐姐!”
“你考上大学啦,你考上海城大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