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同志啊,看不出来你还蛮有钱的嘛,你家是做什么的?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家里几口人啊,都住在哪里?”
赵兰就跟查户口似得,喋喋不休问个不停。
“他什么家庭背景你还没资格问,现在你要的东西都拿到手了,钱也收了,你说过,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以后我就是江烈的人了, 和你们温家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温序实在看不下去赵兰这副恶心的面孔,大声说着。
“哟哟哟,说两句还不得了了,下贱胚子,这就护上了,要不是……”
赵兰话还没说完,就忽然感觉自己脖颈凉飕飕的。
骤然间对上江烈那双冰冷犀利的眼眸,一如他盯上势在必得的敌人和罪犯般,如猎豹一样恐怖的眼神人叫人后背发麻。
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子抵在了赵兰的喉咙,叫她瞬间没了声,大气也不敢出。
他上前紧握住小姑娘纤细的手腕,高大的身躯挡在她面前,如同一道坚硬的屏障,给她带来无限安全感。
“阿序现在是我的媳妇儿,谁都不能骂她!就算你们是她的父母也不行!”
男人十足的压迫力瞬间让周遭的空气都跟着冷了下来。
赵兰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男人,他的身上,似乎隐隐藏着几分杀伐之气,那是常年游走在死亡边缘才有的。
温序心头一热,明明他们只是逢场作戏,明明他们不过才相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而已,他便屡次将自己护在身后。
温序的心里是说不上来的感觉,要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
可感动之余,似乎又多了些别样的情绪在里面,温序也分不清那是什么。
江烈今天不止买了四大件,还买了几斤肉回来给苗苗改善伙食,甚至还给苗苗也买了几份新衣服。
得到新衣服的苗苗开心的原地蹦跳。
“姐夫真好,我就知道我姐没嫁错人,以后有姐夫在,再也没人敢欺负姐姐了!”
温序小脸一红,打发苗苗赶紧出去了。
苗苗有眼力见得很,脚底抹油拿着自己的新衣服一溜烟就跑了。
在这个家里,她和姐姐永远都没有新衣服,哪怕是过年,她们穿的也是大伯家小雅姐不要的衣服。
那衣服缝了又缝,都不知道打了多少补丁,所以每到过年,苗苗也只能羡慕别的孩子有新衣服新鞋子穿。
因为妈妈说,家里穷,没钱给她们买。
可明明大哥都有。
但妈妈又说,家里要攒钱给大哥娶个婆娘回来,供她们读书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
苗苗也不敢反驳。
温家很穷,穷到时常半年才能吃得起一顿肉,猪圈里的那两只猪都是留给大哥的。
而以今天江烈买回来的两斤肉,温序一口气全都给炒菜了。
这也是头一次,苗苗夹菜再也不用看爸妈脸色了,因为有江烈在。
他还会不停的给苗苗夹肉:“苗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些肉。”
老两口也没想到江烈出手这么阔绰,不光是拿出了一千五,买了四大件,甚至还买了肉。
因为江烈的缘故,老两口也没敢多去夹肉,只敢只面前的老咸菜下饭。
顿饭下来,大部分的肉都进了苗苗和温序的肚子里。
晚饭过后,赵兰捧着碗里那点儿油花子拌了饭,这才吃了个满足。
“你说那个叫江烈的,到底是个啥来头?”
温国栋吃完饭就在院子里纳凉抽烟,闻言瞥了她一眼:“你问我我咋知道?”
“管他什么来头,反正咱儿子现在的老婆本是有了,四大件也有了,就等着他把那姑娘给领回来,那城里的姑娘都娇气,还是咱儿子有本事,一来就整了个城里姑娘。”
“要是那姑娘嫁到咱家来,铁定得带不少陪嫁!”
八字还没一撇呢,温国栋倒先计划上了。
甚至打算到时候用那姑娘的陪嫁给自己修栋砖墙房,反正只要嫁到他们家来了,那就是他们温家的人了。
那陪嫁当然也就是他们家的了。
赵兰和他想的一样,两人不谋而合。
他们兴高采烈的计划着,全然没注意到身后的江烈。
乡下的夜里多少有些闷热,条件也很简陋,小姑娘从堆放杂物的屋子里给自己打了一桶水擦洗身子,换上今天买的衣裳。
温序和苗苗都是冷白皮,洗过澡后身上氤氲着浅浅的一层水气,带着湿漉漉的味道扑面而至,夹杂着一点儿女子香。
最是能撩动人的心弦。
一双如同小鹿般纯净的眸子,娇柔局促。
江烈一年四季都是和满身汗味儿的男人们混在一起,啥时候见过这种场面。
虽然第一面就知道这小姑娘长得很好看,水灵娇怯,可他还是不免喉咙发热,一阵口干舌燥。
“那个……江大哥你也去洗洗吧,水我给你打好了,就在隔壁屋子里。”
小姑娘声音很软,像一片羽毛似得拂过他的心尖儿,有点痒。
“嗯,地铺我打好了,你睡床上,我睡地上就成,你先睡,别等我。”
他总是那么的言简意赅,三言两语就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温序看了眼铺在地上的草席,默默拿了枕头和薄毯子过去铺好。
隔壁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煤油灯光线昏暗,村子里其实早就通电了,只是温家没钱,所以一直用的都是煤油灯。
“江大哥,你的衣服我帮你洗了晾在外面了。”
温序走出去拿过他换下来的脏衣服,隔着一扇并不怎么严实的木门,只需一眼,温序就看到了男人那健硕壮实的身材。
身材高大的汉子肌肉纹理分明,宽肩窄腰,典型的倒三角形身材,晶莹的水珠顺着男人的胸膛一路向下,直直没入了人鱼线的最深处。
为他慑人的气势和凶猛的眼神更添了几分涩气。
“阿旭。”男人不知何时回头,透过门缝和她四目相对:“你放着吧,去休息,我来就成。”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温序就像是做错事被抓了个正着的孩子般,浑身僵硬。
一股燥热从脸颊没入了脖颈里,仿佛呼吸都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