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诗念已经走远,厉忱匆匆接过手电筒,阔步跟上去。
望着两人消失在夜幕下的背影,沈翠兰若有所思。
莫不是厉忱已经知道了孩子的事情,不然又怎么会说小心受凉之类的话。
算了,只要他俩能好,不管她什么时候告诉厉忱孩子的事情,她跟姜富国都不能掺和,免得惹火烧身。
前院是姜富国去年才盖起来的三层别墅楼房,本来想着要精装修一番,因为近段时间公司亏损严重,装修的事情暂时搁置了。
姜富国两口子也极少回来,只在二楼的主卧和次卧分别搁置了一张床和简单的家具。
两人相跟着来到二楼主卧,开了灯,姜诗念也才看清厉忱手上还拎着她的东西。
红糖姜水,热水袋,和一包夜用卫生巾。
姜诗念有些窘迫地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她不好意思赶厉忱,只好说道:“要不,你住这间,我去隔壁。”
“不用,我过去就行。”
厉忱之前来过,知道只有主卧有独立的卫生间。
姜诗念心里紧绷了一个下午的弦终于松了下来,也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那包姨妈巾起了作用。
“这儿洗不了澡,你要是想泡脚只能用电水壶烧水。”姜诗念道。
“好,你先躺着休息。”
厉忱从袋子里翻出热水袋和红糖姜水,离开房间。
替她带上门时,还不忘提醒:“先不要锁门,我待会儿还要进来。”
姜诗念自然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厉忱已经下楼去了。
不一会儿,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男人端着盆热水过来了。
姜诗念愣神的当儿,热水盆已经放在自己脚边。
“泡泡脚。”厉忱说着,很自然地半蹲下身子。
见厉忱伸手要帮她解鞋带,姜诗念几乎下意识地往回收,还是被厉忱抓住了脚踝。
“我自己来。”
厉忱将放在床头柜上的热水袋塞给她,“抱着暖手。”
话说间,厉忱已经帮她脱了鞋袜,试了试水温,才把脚放进水盆。
“脚凉得跟冰块一样。”
厉忱小声说了句,手探进热水里,轻轻摩挲着她的脚背。
他的指尖仿佛带着一股电流,一团火透过薄薄的皮肤朝她身体最原始的深处蔓延。
她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栗,耳根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
“谢谢,我自己来吧。”
姜诗念只想马上逃离厉忱的视线,她恨自己过了这么久,还是对这个男人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厉忱看出她的窘迫,也没再继续坚持。
毕竟,之前他从来没有为她做过这种事情。
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像现在这样迫切地想要好好照顾她。
他起身,准备下楼冲一杯红糖姜茶。
就在这时,“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门虚掩着,不等厉忱走过去,沈翠兰便推开门走进来。
将手里冒着热气的红糖姜茶递给厉忱。
笑着说:“我看水开了,就给冲上了,也省得你再跑一趟。”
厉忱接过,道了声谢。
沈翠兰往门外走着,随口说道:“这儿也没个供暖设备,我去老院睡,那儿人多还能暖和点。”
说完,轻轻带上门,走了。
厉忱递给姜诗念擦脚的毛巾。
姜诗念接过,小声道:“水放那吧,我自己倒。”
厉忱环顾四周,没看到坐的地方,只好也坐在床沿上。
姜诗念往旁边挪了挪,看他要脱鞋,心脏又开始“砰砰”狂跳。
“你干嘛?”她一脸惊恐状。
“下去烧热水挺麻烦的,蹭下你的洗脚水。”
姜诗念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你不嫌脏?”
厉忱挑挑眉,直接脱袜子把脚放进去。
小声嘀咕,“都帮你洗了,还怕脏。”
话语间是毫不加掩饰的暧昧和宠溺。
闻到男人身上熟悉的夹杂着淡淡烟草味的冷松木香,姜诗念有些心猿意马。
怕被他看出她的反常,姜诗念直接穿着棉袄进了被窝,背对着他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
“洗完赶紧走。洗脚水倒了。”
声音冷冷的,似乎是很不耐烦。
厉忱看了眼快要贴到墙壁上的小女人,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唇角,心里滑过一丝暖意。
“别忘了把姜茶喝了。”
厉忱提醒她。
姜诗念闷闷地“嗯”了声。
直到洗脚水已经凉透了,厉忱才算结束,收拾完毕后,他小声喊她:“我先走了。”
“快走吧。”
厉忱依依不舍看着把自己闷在被子里的小女人,伸手去拧门把手,发现门从外面反锁了。
他站在门口吭哧吭哧摆弄了半天,姜诗念也装不下去了,一脸气恼从被窝里钻出来,瞪着他:“你怎么还不走?”
厉忱被她生气的样子搞得一脸无辜。
摊了摊手,“门打不开。”
“怎么可能。”
就算沈翠兰刚才反锁了门,从里面应该也是可以打开的。
她走过去拍开厉忱的手,自己试着拧了几圈发现还真是打不开了。
她只好放弃,又重新滚到床上,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
“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不能上床。”
厉忱继续开锁,似是不经意地怼她,“谁要跟你上床,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
“闭嘴!”
厉忱乖乖闭了嘴,还顺势把床头灯关了。
感觉到男人正站在床边脱衣服,姜诗念再也淡定不了。
一骨碌坐起来,重新打开灯。
一双星眸此时染上愠怒,狠狠瞪着他,“不许过来!”
厉忱也不看她的脸色,脱了大衣,掀开被子就往里面钻。
姜诗念扯着被他抢走大半的被子,气得直接上脚踹他。
男人不动声色抓住她的脚踝,威胁道:“再不老实,我可能真会做出点什么。”
“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厉忱磁性的低音带着一丝略显暧昧的沙哑,“就算我真的做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嗯?”
姜诗念没辙,抽出脚,滚到最里面的角落里。
她侧身躺着时,一边的男人开始窸窸窣窣脱衣服,估计脱得只剩下保暖衣才又钻进被窝。
姜诗念又紧了紧被子,感觉到男人的大手从背后探过来。
“滚——”
厉忱不怒反笑,幽幽道:“你穿着羽绒服睡不难受,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