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梦白对季淮的话感到奇怪，“遮掩什么？”
“你自几年前就费尽心思叫季旋在我身边提你，上次我去你房间你也没有拒绝。女人矜持是好，但矜持过度就是不知趣了。”
“比起你的夫君，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姜梦白只觉得可笑，姜竹君从来没有要姜旋在外人面前故意提起她，那次季淮不问自来她的房间她那么明确的拒绝还不够吗？
她想不通季淮的回路，她和他才见过几次，季淮脑中能想出这么一出她深爱他的大戏。
她语气莫名地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选择你？身为人妇独自与外男私会，你觉得你值得我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就像现在，如果她二人被抓，遭受唾骂的一定是她而不是季淮。
不是地点的问题，上次在姜家，若是在她房间抓住她二人，最后罪责也会落在她的头上。
季淮道：“我为了你买了这座宅子还不够吗？”
姜梦白一边缓缓后退，一边说道：“这宅子的地契在你手中，在官府的记录上这也是你的财产，和我有什么关系。”
季淮察觉到她后退的动作，想上前抓住她却，被她躲过。
他顺势抬手抓向本来在姜梦白身后的光朱，抓下了那条遮住光朱眼睛的布料。
露出了光朱墨绿的双眸。
季淮呆住，停止动作，在贵族圈子还是文人周围都很难见到这样的面庞。
人们喜欢的人是端正有礼，而有着古铜色皮肤和异色眼眸的人在圈子中极为少见。
这样的特征只会出现在异族和稀奇的奴隶身上，总之这不是受欢迎和地位高的特征。
但光朱的昳丽是客观的，连季淮都不能否定他的相貌。
季淮的怒气更上一层，甚至有了本来是他的东西被人抢走的感觉。
“他是什么人？”语气冷然。
姜梦白道：“奴仆而已。”
“原来早有佳人贴身相伴，杨三初不知道吧。”季淮阴阳怪气道。
“淫者见淫。”姜梦白道，“怎么你刚刚不考虑杨三初，现在倒要替他替天行道吗？”
季淮没想到姜梦白是这样的反应，在他心中，姜梦白一直是知情识趣的，而且在他心里她已为人妇，委身他并不委屈。
“我不介意，只要你乖乖的我可以原谅你。”季淮道，他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
姜梦白感觉可笑又讽刺，冷声道：“要么做我的夫君，要么做我的奴仆。”
她转身就走，常年读书的季淮虽个高，却不敢与满身肌肉的季淮直直对上。
他也不甘愿直接让姜梦白走，对着暗处的奴仆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拦着她！”
奴仆不多，只有两三个。他们想包围姜梦白二人，离她最近的人急功近利想直接抓住她。
却被姜梦白扇了一巴掌，踹了一脚。
光朱也打倒了想围住他的两人。
那人没想到姜梦白会反抗，正要继续，却见季淮面色一变，导致他摸不清主子的心思，动作变得迟疑。
“这是在干什么？”刚进垂花门的姜旋一脸惊讶，不顾后面的小厮快步跑来。
姜梦白看见姜旋，见姜旋发现姜梦白在看他，他一脸心虚。
还以为会白跑一趟的姜梦白倒有些惊喜，她不太相信季淮的话，正想当面问他。但见到他心虚的表情，姜梦白知道季淮至少这句是真的。
还好她从不以姜旋作为最后的救命稻草。
“没什么。留表妹说两句而已。”季淮笑道，若不是底下躺倒的人，看起来一片安好。
光朱不顾三人的奇怪氛围，蹲下撕下被他打倒的人身上的衣服，撕出一条长条围在他的眼上。
这样的动静自然引起了三人的注意，姜旋明显看到光朱的脸，欲言又止。
姜梦白不想听姜旋可能会问出的某些让她血压升高的问题，先发制人，问道：“淮表哥说，你不打算参加此次秋闱了吗？”
姜旋被问住，他想起之前不小心听到的话，但他自觉不能告诉姜梦白。
“是的妹妹，我感觉自己积累的不够…”姜旋话说到一半，就被姜梦白打断。
“好，哥哥还年轻，不急于这一时的。”姜梦白不想看姜旋艰难地想理由蒙骗她，她也有预感。
那时姜竹君死后，从姜家为姜竹君讨公道却被杨同知轻松收拾也能猜到姜旋要么没参加秋闱，要么没中举。
“哥哥去哪里玩了，我刚刚来找你你不在。”姜梦白翻过这篇，转移话题。
提到去哪，姜旋兴奋起来，他拿出放在袖中的花笺，递给姜梦白。
“今天有诗会，我去瞧了瞧。”接着滔滔不绝地说起他在诗会的见闻。
见姜旋一时打不住，季淮带他们去了花厅。
到外面染上了一丝红霞，姜梦白才得以带着光朱从后门离开。
原本能很好跟在她身后的光朱走路突然磕磕绊绊，姜梦白才发现光朱现在还乖乖戴着他自制的眼纱。
当然它的布料不是某种纱料。
不同于之前姜梦白给他的黑色真丝布料，他戴着的布料是从衣服上取得，还是那种又闷又遮视线的布料。
“自己都看不见，怎么还戴着？”姜梦白问。
光朱嘴唇嗫嚅，继而说道：“只有你，才能摘下。”
光朱的乖巧又一次让她出乎意料，也成功取悦到她。
明明同一天他还重拳出击了想要阻拦他的人，现在却在她面前摇尾乞怜。
她让光朱屈身，亲手取下他的眼纱，又从袖中取出她带在身边以防万一的真丝眼纱。还是黑色，但尾端挂着一个铃铛。
而后遮住他不似常人的眼，系结时，尾端的铃铛一直叮铃铃响。
“会吵到你吗？不喜欢可以换成你原先那样的。”
光朱初时有些不适应，铃铛虽小，但它坠着还是会有感觉，他动作几下，很快适应，铃铛也不叮叮当当的响。
“不吵，你喜欢。”
姜梦白确实喜欢，如果光朱会跳舞，她会为他专门定制一套有很多小零件，随着他舞动的节律响的舞衣。
“那就好，再忍些日子，过段时间你去做活就不用蒙住。”
光朱却一怔，他以为就算以后去做活也是在她的身边。
他闻着眼纱隐隐透出的与她身上一样的香味，心中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