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云雨初歇的时候。
两个人躺在了豪华精致的大床上,相互抱在一起。
月华从窗户外面照射进来,倾泻了他们满身,这两个人之间平添了一道安宁与平静。
“砚哥哥,你在想什么啊?”
薄衍洲看着时砚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眼睛里也带着茫然和一丝丝说不出意味来的慌乱。
看着时砚的眼睛,薄衍洲他心里也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浓烈的不安感。
时砚∶“没在想什么。”
薄衍洲抿唇,不相信时砚所说的话。
可是时砚明显不想说,大自然不能强求,也不应该强求。
无论是什么样的关系,恰当的距离和适度的把控都是非常重要的。
而且薄衍洲惧怕,一旦他挑破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便有可能会回到之前那样。
想起那个令人绝望的雨夜,薄衍洲的眼里带着难过和伤心。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他与时砚之间的距离那么远。
想到这里,薄衍洲抱着时砚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动作带着肉眼可见的惶恐和无措。
时砚察觉到了薄衍洲的情绪有些不对,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过身去面对着薄衍洲,手摸上他的脸,仔细的用手一寸寸的抚摸着他的轮廓,眼里看似毫无情绪,但是眼底的种种情绪和挣扎只有时砚自己清楚。
时砚又叹息了一声,如同飞着的风筝,突然被挣断了弦,随着风飘向远方,带着股黯然。
“明明才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看上去倒是比我这二十好几的,还爱愁眉苦脸。”
时砚手最后停在了他的脸颊上,戳了戳他的脸颊,言语带着戏谑和打趣的意味。
薄衍洲抿唇,声音闷闷的,“砚哥哥,你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要让我离开你,好不好?”
从醒来时第一次看到时砚开始,薄衍洲心里就对时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在初始的时候就开始慢慢酝酿,最后,一寸寸蔓延开来,如附骨之疫一般,已经逐渐侵入了骨髓,开始慢慢的腐蚀他的心。
到现在,他已经无法想象离开时砚之后,他应该怎么做,又该如何忍受那彻骨的疼痛。
明明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满打满算也就才几个月的功夫,但是薄衍洲却总有种他们已经认识了好长好长时间的错觉,更有种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非常难以琢磨、难以预知的预感,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化学效应非常的强烈。
一眼,便觉得是往后余生的牵扯和纠缠不休。
但是时砚模棱两可的态度,以及两个人之间身份地位的巨大悬殊……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心里莫名的慌乱。
时砚拍了拍薄衍洲的头,安抚他道∶“不要想太多。”
“快睡吧,明天宋承会专程送你去学校的,至于学校那边,我已经帮你请过假,打过招呼了,你也不用担心会受到任何处分。”
薄衍洲点了点头。
心里想的确是,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些。
他现在想的是时砚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是不是因为他心里已经有放弃的想法。
而这一次,他有可能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慌乱感密密麻麻轻抚上心头,薄衍洲强制镇定,这才没让慌乱感战胜了理智,彻底的对着时砚发疯,让他在时砚心底里的印象更加不堪。
时砚伸手拍击着薄衍洲的背,用动作无声的安慰着薄衍洲,祛除着他内心的重重负面情绪。
两个人之间萦绕着温馨沉静的氛围感,带着一股能够安抚人心的力量,虽然恬淡无声,却也震耳欲聋。
就在这样的氛围感中,在月华温柔而无声的倾泻中,两个人渐渐都陷入了沉睡当中。
两个人的身体交缠在一起,亲密无间。
翌日,阳光明媚,蓝天白云,整块天地都是片片明亮之色,带着能够调节人心情的舒畅。
当薄衍洲醒来的时候,旁边的床已经空了。
时砚已经离开了。
薄衍洲有些失落,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也该收拾收拾去学校了。
他刚从床上下来,准备穿衣服的时候。
门被打开的声音传了过来。
薄衍洲下意识警惕的看了过去。
发现居然是时砚。
他……他不是应该已经去公司上班了吗?怎么还会在这?
“怎么?因为我走了,就这么伤心?”
时砚挑眉看着他眼里的怔愣,心里暗叹了一声现在看上去呆呆的薄衍洲别说还挺可爱的,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逗弄一番,看着他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
哈,这也算是他难得有的恶趣味吧!
薄衍洲∶“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时砚摇了摇头,“自然是要去的。”
薄衍洲奇怪,“那你怎么这个时间点了,还会在这里?”
时砚眼睛直视着薄衍洲,一副“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的表情,看的薄衍洲低下头去回避他的眼神。
“也不知道是谁一觉睡到太阳照屁股才起来……人不起来,没办法,我只能等着啊。”
这一番含沙射影,刺的薄衍洲头低的更低了,根本不敢直视时砚的眼睛。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睡得特别熟
时砚走到套房自带的饭桌前坐下,左手支着头,右手指了指桌子上摆着的早餐,对着站在那边动都不带动一下的薄衍洲道∶“还不快过来。”
“好,来了。”
薄衍洲抬起脸,眼里闪烁着笑意,不知道是高兴可以吃到早餐了,还是高兴这个话题被转过去了。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吃了早餐。
吃完早餐之后。
薄衍洲跟着时砚一路坐着电梯到地下车库。
看着眼前一排排的名车,薄衍洲面无异色,紧跟在时砚旁边。
走到一辆车牌号是一连串888数字的车前,时砚按了下车钥匙,车子就自动解锁,车门也跟着打开。
时砚率先坐了进去,“坐副驾驶上。”
薄衍洲∶“好。”
等坐上车之后,薄衍洲这才疑惑的问道∶“今天怎么没有看见宋承哥?往常不都是他开车的嘛?”
时砚转头看他。
“因为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