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道有多久。
明亮无云的夜空中突然飘来了乌云。
刹那间,乌云密布,天空整片黑压压的,没有一点光亮,密不透风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清凉舒适的风变得凛冽,吹到人的身上,就像是有刀子在刮着,冻的人忍不住地身体瑟瑟发抖。
天空中,一声惊响,一道奔腾着的闪电撕裂了夜空的静谧无声,夜空一片空茫茫的惨白,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闷雷。
雷声响起的同一时间,倾盆的大雨也跟着铺天盖地而来。
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地面和窗户玻璃上,也重重的砸在了薄衍洲的身上,瞬间就浸透了他的单薄衣衫,他整个人狼狈而又脆弱,单薄消瘦的身躯看上去摇摇欲坠。
落地窗前,时砚静静的站在那里,透过窗户看着站在雨幕里的薄衍洲,眼里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是挣扎,还是沉溺不可自拔,除了他自己,估计没人知道,不……
也许即使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世间的事情,唯有感情最是难测,让人捉摸不透。
薄衍洲自始至终都站在那里,一直紧紧盯着别墅三楼的位置,那是时砚所住的主卧。
只是随着雨越来越大,他的身体越来越冷,眼皮也越来越沉重,眼前的一切都有些不真切,时园大门在他眼前不停的摇摇晃晃,在迷蒙错乱中,时砚似乎隐约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朝他走了过来。
他上前几步,想要看清楚那个人的模样,确定是不是他所想的那个人,可是他才刚刚往前迈出了半步,就已经没了力气。
在身体重重的倒在雨泊里的时候,薄衍洲的世界重新回归了黑暗。
在明明灭灭的幻想和现实交错中,薄衍洲的意识浮浮沉沉。
仿若产生了幻觉一般,薄衍洲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抱了起来。
薄衍洲用力挣扎着睁开眼睛,于大雨磅礴中只看见了那人精致喉结上的红痣。
……
薄衍洲清醒来的时候。
入目便是白色天花板上悬挂着的精美豪华的欧式吊灯。
吊灯散发的莹润白光照在薄衍洲的眼睛上,刺激的他下意识流下了几滴生理性眼泪,微微闭了闭眼睛。
等缓过来之后,薄衍洲立刻开始向四周张望,寻找那抹身影。
这里是之前他所住着的次卧。
所以……
刚才一定是砚哥哥!
薄衍洲从床上起来,身体微微晃了晃,陡然间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咳嗽了一声,他捂着嘴,就连鞋子都忘记穿,直接赤着脚走了出去。
站在回廊上,薄衍洲突然听到了“啪”地一声。
他下意识朝下面看了过去。
一人跪在地毯上。
时砚拿着带着倒刺的皮鞭重重地抽在那人的后背上。
那人的后背顿时鲜血淋漓。
一鞭又一鞭,直到那人的后背彻底不能看,一片血肉模糊的时候,时砚才停了下来。
那人挨了那么多的鞭挞,依旧挺直脊背,直直地跪在原地,好像根本没受伤一样。
那人忽然抬眼,朝三楼往下望的薄衍洲看了过去,眼神阴桀狠辣,带着刻骨的残忍暴虐。
薄衍洲总觉得苏起的这个眼神非常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在与这双眼神注视着时,他总觉得莫名的愤怒和恐慌。
可是挖空了记忆,他也什么都没想起来。
他知道这人叫苏起,是时砚的手下。
至于其他的……其他的……其他的什么来着。
“醒了还不过来。”
时砚将皮鞭放在宋承接着的手里,坐回了沙发上,抬眼看向薄衍洲的眼神格外复杂,重重情绪变化莫测。
薄衍洲从楼梯上下来。
依赖性地直接钻进了时砚的怀里,脚踩在时砚的皮鞋上,环抱着时砚的腰,脑袋紧靠着时砚的脑袋。
就像是只求抱抱求抚摸的小树赖。
两个人身体紧紧贴着。
时砚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冷声∶“下去。”
如果是之前,薄衍洲肯定会撒娇耍赖继续赖在时砚怀里,可是现在……
薄衍洲乖乖地从时砚身上下来。
腿上突然变得空空的,时砚竟然有一瞬间的不适应,只不过这种感觉只在他的心头弥漫了不到一刻钟,便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说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这样纠缠,难道是嫌我给你的钱不够?一张无限额的黑卡,我觉得差不多也应该够了吧。”
“做人不能够太贪心,贪心不足蛇吞象。”
时砚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疏懒随意,却威压十足。
薄衍洲咬唇,声音闷闷的,“我不想……我喜欢的。”
“喜欢?喜欢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既然你醒了,那就现在离开吧。”
“宋承,送他走。”
“是。”
宋承应道。
转过了头去,对着薄衍洲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薄衍洲却没有走,而是朝前,又或者说是朝着时砚步步紧逼。
时砚看着一步步朝他走过来的薄衍洲,眉头紧紧一皱,不知道为何,突然心头涌上了一种难言的慌乱感。
时砚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的,只是他并不想被这种情绪所左右,他一生都是一个控制情绪的高手,能够随意的切换和隐藏自己的情绪,可是这次不知道是怎么的,他的慌乱感似乎愈演愈烈,怎么也压不下去。
薄衍洲站在时砚身前,突然伸出手,一把握住了时砚的脖子,用力向上一抬,自己俯下了身体。
两个人炙热的呼吸顿时流淌在了一起,难以区分谁是谁的,两个人的气息彻底交融在了一起,暧昧拉丝,极限拉扯。
薄衍洲重重啃食着时砚的薄唇,厮磨着用力,满意的看着他那本就红的唇瓣更加殷红如血,又视线转移,飘到了时砚那滚动着、性感的喉结,咬了上去,不时舔舐那颗红色的痣。
时砚抓着薄衍洲头发,想要让他的头给拉开,却没想到薄衍洲似乎依旧我行我素,而且行为动作更加猖狂,好像现在这个地方就只有他们二人一样。
宋承∶“……”
苏起∶“……”
老管家∶“……”
佣人们∶“……”
他们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