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衍洲和时砚一起下车。
虽然两人都面色平静,看上去没有丝毫异样,但是眼神锐利如宋承,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隐在薄衍洲脖子部位殷红如血的吻痕,再仔细一看,薄衍洲的嘴角隐隐也有些破皮,唇色也红的格外艳媚,就连清冷的眼角也略带情色和色气。
时砚衬衫下摆有着明显的褶皱,是被人用力抓挠过的样子,冷白色的脸上带着餍足的薄红。
两人这情况,只要眼睛不瞎,估计谁都能看得出来不对劲。
站在门口等着时砚和宋承的他苏起见多了一人,下意识扫了薄衍洲一眼,微挑眉,对这人的身份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
薄衍洲注意到有人在看他,用眼尾微微一扫,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看他的苏起。
几乎是在看清那人的样子时,薄衍洲眸光猛地一颤,染上了狂躁,但只是一瞬间,他的眼神便又恢复了淡漠,刚才那一切仿佛只是一场幻梦。
苏起感觉到杀气,看过去,却没发现来源,隐隐蹙眉。
刚才的那抹杀气排山倒海而来,汹涌的吓人,即使在尸山血海厮磨多年的苏起,也在初始察觉的时候被惊了一下,心头隐隐生出了一丝丝凉意。
离薄衍洲最近的时砚偏头看了薄衍洲一眼,眸光幽深带着一丝不知名的意味。
薄衍洲意识到时砚在看他,便也朝他看了过去。
两人对视,薄衍洲率先移开视线,抿着唇开口∶“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时砚收回视线,“没什么。”
刚才那一瞬间,他竟觉得薄衍洲与这个时间段的他有些不同。
按道理来说,这次他没有被“时砚”所囚禁,导致薄衍洲黑化的重重隐患也早早被他进行了处理,但是薄衍洲他的眼底怎么会有那么深重的暗色,那样的神色足以让人惶恐惊悚,那是只有经历过黑暗和绝顶的痛苦。
这,他之前竟没有发觉。
四人一起走进旋转门。
刚一进门,一拨人就涌了过来。
“S先生,我们已经等好你多时了,请。”
为首的西装男抬手示意四人跟他们走。
时砚先行,宋承和苏起分别护在他的两侧,薄衍洲则走在后面。
西装男一行人则跟在四人身后。
顶楼,露天浴池,红酒美景,男男女女齐聚一堂,颇有奢靡之风。
时砚一上来,就被人注意到了。
他们看着为首戴着黑金色金丝缠花面具,带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拿着一根镶嵌着翠绿色宝石镌刻着蛇形花纹的手杖,身着一身黑色大衣,随着走动,露出纤长笔直的长腿,白色的衬衫紧扣到最上面的一颗,禁欲斯文与迷人危险并存。
竟是混迹于黑色势力当中的S先生,势力强大,位高权重,手段狠辣,性情残忍,没有人敢随意招惹。
他凡是出现都戴着面具,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模样。
但是那面具便是他的标志。
而且,S出现,黑白双煞便会紧随在身侧。
看着戴着黑白面具的宋承和苏起,众人眼神颇带惊惧。
S手下的这两员大将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凡是他们出手,皆无败绩。
这里的人,无一不是国内外的顶级大佬,平日里,也都是眼高于顶的人物,可是在这三人面前,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这三人。
这三人就是只出现那么一个,都够让他们胆战心惊,这会儿,居然直接三人一起出现了……
他们这是拿错邀请函了吧?
这哪是什么聚会邀请函,分明就是魔鬼地狱邀请函。
时砚目不斜视,走到最边上的位置坐下,苏起和宋承则站在他的两侧。
薄衍洲迟疑片刻,走向旁边的位置,下一秒,一抹力量拉拽住了他的手,用力一扯。
顺着力道,薄衍洲刚好坐在了时砚的腿上。
场里大部分人都注视着时砚他们这群人,见到这一幕,心里隐隐一惊。
那人明显是个男孩子。
想不到S居然还有这样的癖好。
不过也是,听说那些顶级大佬都有些不为人知的奇怪癖好。
被众人注视着,薄衍洲尴尬地低下头,脑袋被时砚用手摸着,忽的,时砚一个用力,薄衍洲的上本身身体直接与他紧贴在一起。
两个人头贴头,时砚在薄衍洲的耳边吹了口气,声音可以压低道∶“你知道这场宴会的主题是什么嘛?”
薄衍洲摇了摇头。
时砚轻笑,“你马上就会知道的,不急。”
时砚单手揽着薄衍洲的腰,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灼热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薄衍洲略带几分凉意的皮肤,仿佛是被烫到了似的,薄衍洲的身体弹了一下,微微颤抖。
这一幕落在众人的眼里,就像是时砚在亲着薄衍洲,薄衍洲被时砚的手段给刺激到了。
这S玩的还挺嗨挺野的嘛。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居然这般旁若无人。
不多时,一名身着唐装头发花白,却眼神格外锐利的老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好几名保镖。
老人坐在时砚旁边的位置。
老人身后跟着的人立刻眼明手快的上前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茶。
老人拿起茶杯,看着眼神自始至终都没看他,仿佛他只是一团空气一样的时砚 ,不怒反笑,只是这笑容着实有些阴恻恻的,“S,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这样子,着实让人看的不舒服,想要狠狠踩上一脚。
时砚边抚摸着薄衍洲后背的蝴蝶骨,边开口道∶“Z先生不也没变?还是如此爱说废话。”
闻言,Z先生眸子一冷,看着时砚高冷淡漠的样子,阴笑一声,道∶“没变是好事。”
时砚挑眉,轻声一笑,转开话题,“不知Z先生将我们邀请过来到底是何目的。”
Z先生也笑∶“S,你不很清楚嘛?”
“哦,是吗?那可真可惜。”
时砚轻叹了口气,眉眼含笑,忽的,举杯喝茶的动作一顿,重重将茶杯磕在桌面上。
众人于今时今日齐聚于此,无外乎只有一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