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我是江野的父亲!江景鸣!!!”
闻浠手一停,竹片距离江景鸣只差一厘米,歪了歪头。
江景鸣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个闻浠,是不是真的跟江子钰说的那般好,谁知道这么狠,敏锐程度不亚于自家警卫队,
身手还在之上,要不是自己的身手是从小练起,可能都来不及多说,直接死在这里。
“骗我。”
闻浠轻吐两字,竹片抵在他的脖子上。
江景鸣听此,连忙摇头辩解:“我真的是,丫头,你信我,我就是来接我老婆的,不信你带我去找粟粟。”
闻浠半信半疑放开他。
江景鸣得到松气,单手捂住手臂:“丫头,你这么狠,你爸妈知道吗?”
闻浠瞥他一眼,丢掉竹片朝外走。
随手从口袋里拿出湿纸巾擦手,看着破掉的衣服,直接脱掉,里面穿着工装背心,与她整体穿搭并不突兀,反而更加随性。
撕了一块布条,把伤口随意包扎了一下。
江景鸣看着她一系列的操作,捂着胳膊有些震惊,自家儿子看上的丫头,好像很野。
眸光瞥到她腰间的纹身和后背狰狞的刀疤,又是一惊,差点走不动道。
这丫头是什么人啊?
两人一路走回小店,路过的人看到他们俩,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反而觉得很正常。
这让久经商场的江景鸣有些不解。
冉粟目光一直在看门口,当闻浠出现刹那神情一愣,看到她身后受伤的江景鸣,直接站起身走过去,
满眼心疼:“谁把你打成这样的?连江家人都敢打,谁这么狂?”
江景鸣嘶了一声,目光看向闻浠。
冉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闻浠,闻浠还在擦手,手指里的血怎么也擦不掉。
察觉到目光,抬头看向两人,眨了眨眼睛解释:“问他是谁,也不说,我以为是坏人。”
冉粟脸一黑,闻浠以为她生自己的气,毕竟自己打了她老公,还打的那么重。
下一秒,冉粟直接揪起江景鸣的耳朵。
一米八八的男人此刻弯着腰,嘴里喊着疼,却不挣脱,任由冉粟掐着。
“疼疼疼,老婆,我胳膊脱臼了,你轻点啊!”
冉粟单手叉腰,毫无贵妇形象:“还知道疼啊,你知不知道你多大了?一个中年老男人,跟人小女孩对打,
你也不觉得丢人,况且,你万一把浠浠伤到了怎么办?你知不知道她身体不好?你是来道歉的还是来砸场子?”
闻浠看着他俩这样,一时没有出声。
江景鸣想要辩解:“我更严重啊,手脱臼了,腹部挨了好几拳,现在还疼,她就被刀划伤了一下,我...”
“你说什么?你划伤了浠浠?江景鸣,我看你是不想过了。”
冉粟一脚踹在江景鸣小腿肚上,手上一松,转头走到闻浠面前:“浠浠啊,伤哪里了?走,咱们去医院。”
闻浠:“不用了,他更严重。”
“他活该,非要这么玩,也怪阿姨,应该跟你说一声的,走,阿姨先带你去处理伤口,然后去买衣服。”
说着拉住闻浠的胳膊往外走,眸光瞥到她腰背上的纹身和刀疤,什么都没说。
江景鸣自知无理,只能低头跟着他们一起走。
到了诊所,两人分别处理伤口。
冉粟虽然生江景鸣的气,但看到他疼得龇牙咧嘴,还是忍不住提醒:“医生,你轻点,他怕疼的。”
医生嘴角一扯,瞥到她身后同样在消毒的闻浠,什么都没说,点点头,放轻了动作。
江景鸣抿唇委屈,湿漉漉眼眸看向她:“粟粟,别生气了嘛,跟我回家好不好,庄园没有你好冷清的。”
没受伤的手勾了勾冉粟衣角。
冉粟看着他,在外人面前,他严肃高冷,杀伐果断,在自己面前就是一只乖乖的大金毛,看他这样,一下子什么气都没了。
“行了,看你可怜的样子,不跟你计较了,但以后不准再带我去钓鱼了,那地方无聊得要死。”
江景鸣点点头,凑在她身上:“老婆真好。”
医生看了都忍不住夸赞:“你们夫妻感情真好。”
冉粟露出一丝不好意思,想要去推江景鸣,却又怕伤到他,任由他靠。
闻浠坐在后面,手臂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望着两人依偎的画面,这种和谐温馨的家庭,能培养出江思雅、江野那种人也正常。
过了一会,闻浠手机响了起来,随手接通。
江野沙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浠浠,你在哪?怎么不在酒店,是还在诊所吗?”
闻浠瞥一眼前面的两人,轻声回答:“我把你爸打了,在诊所疗伤。”
“噗!咳咳咳!”江景鸣一口水喷出来,幽怨的小眼神看了闻浠一眼。
是该说她耿直呢?还是傻?这种事情是可以承认的吗?
自己都打算不跟江野说,她自己说了?
冉粟帮他顺气。
电话那头安静了数秒,良久江野再次开口:“你受伤了没有?”
闻浠:“你爸爸比较严重。”
答非所问,江野知道了答案:“你等我,马上到。”
电话被挂断。
不到五分钟,江野从外面大步进来,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过,是昨晚的那套,头发有些乱。
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闻浠,她单手操作手机依旧流畅,露出的胳膊上抱着纱布,还有丝丝血迹。
眸底染上心疼,走过去蹲下身询问:“还有没有哪里受伤,疼不疼?”
“疼!疼!”
不等闻浠回答,一道醇厚的男声率先喊起,循声看去,正是江景鸣在接骨,医生满头大汗,冉粟站在旁边满脸心疼。
闻浠:“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他装的。”江野收回视线,一个曾经能不打麻药缝十三针都不带哼一声的人,会怕接骨。
就是在冉粟面前这样而已。
看着她:“我带你去买衣服。”
“不用,回酒店吧,我还有事。”
闻浠本想回去换套衣服回家一趟,谁知道碰到这事。
江野点点头,站起身看向诊所:“妈,我带浠浠回去,你们收拾好了自己回来吧。”
“啊,好,浠浠还没吃饭,你给她买点早饭吃。”冉粟正在安抚江景鸣,对于江野,随意交代了一下就没再管。
江野看着江景鸣瑟缩的肩膀,心中不屑,转身看向闻浠:“我们走吧。”
两人回到酒店,各自回了房间。
闻浠看着电脑上的资料。
江景鸣,四十五岁,江氏掌权人,是一名退伍军人,荣获不少功勋,因为任务太过危险,他为了爱人放弃本该更好一层的机会,
退伍回家继承家业。
资料的照片是江景鸣穿军装的样子,严肃、冷峻,与诊所的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