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见闻浠不说话,也不打扰,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等着。
闻浠在脑中思索了全部,也想不到对方是谁,自有记忆起,母亲一直卧病在床,去的最远的地方便是院子里的桌子旁,连大门都没出去过。
她能惹谁,不过既然对方说了还会来,那就只能等。
半晌闻浠站起身,轻声道:“你们接着查,查到什么第一时间告诉我。
还有今天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意外而已。”
说到最后一句,闻浠的目光落在温让身上,虽没有表情,但可以感受到,是在安抚她们。
几人点点头。
闻浠见此转身离开。
回到病房时,看着还在熟睡的江野,心中不解,一个大少爷守着自己做什么,他每天都这么闲吗?
想了想,躺回去继续睡觉。
在闻浠躺下后,江野的眼皮动了动,嘴角掠过一丝浅笑。
另一边病房里,许晚清躺在床上,神情懒散:“哎,这次又让浠浠救了一命,真不知道怎么还。”
桑莞挑挑眉,手指尖出现一柄飞刀:“还是抓紧配制解药吧,不然你神医的牌子我亲自砸。”
许晚清努努嘴:“知道了,在配啊,这解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配出来的啊!”
她也很无奈:“金蝉蛊啊!我找不到啊!”说着许晚清倒在床上,神情变得疲惫。
“我先走了。”温让说完站起身离开。
三人看着她离开,心中叹息。
“让让可能又自责没有早点到,让浠浠受伤了。”宋浨撑着头。
此话一出,三人齐齐叹了一口气。
出来的温让走在安静的医院走廊上,神情冰冷,脑中不断在反思,为什么自己每次都会慢一步,为什么每一次都那么慢。
砰!温让一拳砸在墙壁上,神情变得阴戾,胸口剧烈起伏,骨节流出丝丝鲜血。
“那个小兄弟,你没事吧?”
一道突兀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温让猛地抬头,双眸便撞入一双深邃柔和的双眸里。
谢云凡一袭白大褂,戴着半框眼镜,将眼底原本那抹探究掩藏,见她不说话再次询问:“我是这里的医生,谢云凡,小兄弟,你是因为家人生病难过吗?
或许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温让反应过来,收回手,瞥了一眼带血的墙壁,冷声道:“没事。”
说罢快步消失在这里。
谢云凡抬手轻推眼镜,眼眸微眯:“最近魔都来的人好多啊。”
翌日闻浠醒来已是中午时分,江野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手中随意扭转着魔方。
看到她醒了,随手一丢站起身走过去,柔声询问:“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吃东西,我让给你送。”
闻浠坐起身,盯着他漂亮的双眸:“你为什么还在?”
江野一愣:“我照顾你啊,你昨天保护江子钰受了这么重的伤,他还小不会照顾人,
我作为舅舅理应代劳。”
闻浠脑中有点乱:“这是什么道理?”
“江氏道理。”江野眉眼弯弯,说着拿出手机给人发消息送午餐过来。
闻浠在脑中思索‘江氏道理’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是谁创的,这时江野再次开口。
“你有没有忌口的,或者想吃什么?”
闻浠收回思绪看着他笑颜如花的模样脱口而出:“蛋炒饭。”
江野眉头上扬:“蛋炒饭,好,你等一下哈。”
说罢拿着手机往外走。
闻浠看到他离开,抬手捏着眉心,轻轻揉捏。
忽然大门再次被打开,江野吊儿郎的声音传来:“最近不用上学,手机在桌上,你可以通知你爸爸来接你回家。”
闻浠听此眸光瞥向桌上的手机,薄唇一张一合无声道:“回...家。”
江野拿着蛋炒饭回来,就看到闻浠躺在病床上,捧着一本书,随意翻看。
走近一看,是一本关于花草养殖的书籍。
“你喜欢养花吗?”江野说着滑动一旁的移动桌板,将蛋炒饭放在上面。
还有一杯牛奶。
闻浠把书放在一旁嗯了一声便自顾自吃饭。
江野看着没有动过的手机微微一顿:“你没有给你爸爸打电话吗?是不记得电话吗?”
闻浠没有回答,继续闷头吃饭,蛋炒饭很美味,加了火腿肠、玉米粒、胡萝卜丁还有鸡蛋、葱花。
江野见她不说话,没再问拿着手机坐在一旁等着她吃完,看着被打开过的电话界面,微微一愣。
半晌,闻浠吃完擦了擦嘴,不紧不慢回道:“打了,没接,饭多少钱。”
江野单手撑头,笑得邪肆:“不用,不贵,你话好少,在子钰面前也是这样吗?”
“你走吧,我这里不需要。”闻浠说完躺下盖着被子睡觉。
江野指尖轻点太阳穴,见闻浠这么冷漠、决绝的背影,心中升起无奈:“真无情啊,亏我照顾一夜。”
叹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朝外走,走到门口时回头看向病床上,蒙头睡觉的闻浠。
犹豫几秒,柔声提醒:“蒙头睡觉对呼吸不好。”
床上没有丝毫动静。
江野摇摇头倍感无奈,不再停留。
苏氏顶楼办公室内,苏佑铭坐在老板椅上,正专心批改文件。
助理这时匆匆忙忙推门跑进来,满头大汗:“苏..苏总...”
苏佑铭眉心一拧:“慌慌张张做什么?”
“苏..苏总,唐...唐家来人了。”助理说完,就见苏佑铭以闪电般的速度跑向外面。
片刻,苏佑铭卑躬屈膝地站在一个男人身后,周围还跟着几名保镖。
“唐先生,您今日怎么来了?是有什么指示吗?”苏佑铭声音沉稳谦卑。
唐岩年近四十岁,鬓角已有白发,身着灰色中山装,单手捻着佛珠,一手敲在红木办公桌上,语速不紧不慢,醇厚有力:“听说你找回了个私生女?挺漂亮的。”
苏佑铭一愣,不明所以:“唐先生,是她惹到您了吗?”
唐岩回身,低眸看着他卑躬屈膝,一丝傲骨都没有的样子,跟记忆中闻浠的样子,没有一丝相像,心中升起厌恶:“没有。”
苏佑铭抬头目露疑惑:“那是?”
“就觉得她挺漂亮,跟你好像不太像,好奇问问。”
说罢,唐岩坐在沙发上,手中佛珠轻轻在指尖拨弄,眉眼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苏佑铭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心中惭愧:“让唐先生见笑了,我与她母亲当年只是一场意外,年轻不懂事。
前几日得知她的存在,害怕苏家蒙羞才接回家,后天就要举行认亲宴,如果唐先生有时间,到时候还请赏脸来参加。”
唐岩拨弄珠子的手指微顿,眸光一闪而过诧异,语气听不出喜怒:“看样子,苏先生对这个女儿很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