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大?”闻人逡疑惑道,“什么关老大?”
付津面色有些尴尬,“各位见笑。”他抬眼瞅着司空,那人衣襟端坐,一桌清粥小菜,也叫他吃出珍馐美馔的感觉来。
目光冷冽,只有接触到身旁那名女子之时,才会变得柔软一二。
付津眸光一闪,“关老大是山梨村作恶已久的地头蛇,平日里欺压百姓,强抢民女,恶贯满盈,前几日突然死了,村民纷纷叫好。说是……老天显灵。”
见司空没什么反应,付津好奇道,“不知公子如何得知此事?早上,仿佛并没有在门厅处见到公子呀。”
“我耳力比较好。”司空没有看他,又往秋镜衣碗里夹了块咸菜。
秋镜衣心中有苦说不出,别夹了!
只有一碗粥,这么多的咸菜,卖盐的都不要活啦!
付津若有所思,笑笑没再说话。
“儿啊,可是那个关老大又上门来找你麻烦了?”付母果真耳朵不大灵。
付津脸色一僵,提高了嗓音,“不是的母亲,是来送菜的商贩。”
司空神色淡淡,只专注于给秋镜衣投喂咸菜。
瑚意十分敏锐,“又?关老大经常来找你麻烦?”
付津给老妇人擦了擦嘴,略带歉意地向瑚意点个头,“稍等。”
随后搀着付母回到房中。
见主人不在了,秋镜衣才敢低低在司空耳旁说,“我不大爱吃咸菜。”
司空夹咸菜的手在空中一顿,转头将那块萝卜就放到了百里文山的碗里,淡淡道,“不用谢。”
随后十分自然地将自己的碗和秋镜衣的碗互换。
“你喝这碗。”
秋镜衣脖子一缩,有些脸红。
这是……他的碗。
又偷瞄了一眼,见司空面色如常地吃起了自己碗中的咸菜,还喝了口粥。
秋镜衣顿时恨不得把脸埋在粥里,耳尖通红。
百里文山只盯着碗里那块萝卜干,牙齿磨得嘎嘎作响。
付津回来了,又坐下来,开始回答方才瑚意的问题。
“姑娘有所不知,关老大有个规矩,每逢初一十五,便会挨家挨户敲门,美其名曰奉神银,其实就是保护费。”
付津摇头苦笑,“本以为,关老大死了,村民就可以不用再被欺压,谁想到……”
“可恨至极!”瑚意一巴掌愤怒地拍在桌上,吓了几人一跳。
“你告诉我他老巢在何处,今日我便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又来了。”闻人逡很无奈,“姊姊冷静。”
瑚意眉头一挑,“你叫我如何冷静?!欺压良民,死了还叫小弟来收保护费,初一十五?哼,他以为是上香么!我便成全他!”
“此事确实该管,付公子不必担心。”司空把碗里的粥喝了个精光,对视付津,“我们一定会还山梨村一个宁静。”
瑚意眼里闪出赞赏,付津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秋镜衣看着旁边一言不发的司空,还是觉得很奇怪。
欲言又止了几次,又憋了回来。
“想问什么便问,看我眼色作甚。”
秋镜衣一噎,有些薄怒,“我哪有看你的脸色?”
司空垂眸略带笑意,“是我看你脸色。”
秋镜衣脸一红,心道肯定是最近和子行流风走得近了些,千年冰山都会打趣了。
清了清嗓,开口道,“你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嗯。”司空若有所思,“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
秋镜衣一慌,以为他觉得自己说他冷漠,“不是的,我是说,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