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潘从咖啡馆出来，坐进了路边的一辆保时捷。
赵文博紧张地看着潘潘，“她答应了吗？”
潘潘表情阴沉，摇摇头。
赵文博一掌拍在方向盘，咬牙切齿，“我就知道！”
“她会去的。”
潘潘看向出版社的大楼，喃喃道。
赵文博好像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真的？你怎么知道？你刚刚不是摇头吗？”
潘潘顿了几秒，“因为她太善良了。”
“可是张晨风……”
潘潘侧头，神情凝重，“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们三个人的事情总有一天还是要面对的，你不过是这件事的导火索。”
“话虽这么说，但张晨风和孙浩南，惹到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好过的。”
赵文博被这件事，吓得没了骨气。
“现在知道不好过了？早干嘛去了？”
“我……”
赵文博羞愧难当。
潘潘点燃一支烟，摇下车窗。
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跟错人了。
潘潘看着窗外，冷静地说。
“走吧，再想想别的办法，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楚琳身上。”
赵文博侧身轻轻拉过安全带，给潘潘扣上。
“离期限还有三天，我账上还有点钱，你拿去做个小生意，省着点花，下半辈子应该够用。”
“呵呵。”
潘潘苦笑一声，眼角瞬间含泪。
她偷偷抹掉眼泪，“你他妈把我潘潘当什么人了。”
赵文博递过纸巾，“你做任何决定，我都同意。”
潘潘轻轻推了一下赵文博的脑袋。
“你小子在想什么呢，带我去吃东西，我饿了。”
赵文博看潘潘心情好了些，自己也放松点了。
“嗯，要死也不能做饿死鬼。”
“呸，呸，你说啥呢。”
“呵呵，我开玩笑呢。”
潘潘挑起眉尾，“不好笑！”
对别人赵文博还能说点骚话，面对潘潘他整个小奶狗。
“潘潘，我觉得认识你，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事。”
赵文博突然深情，潘潘又好气又好笑。
“办正事！”
潘潘语气严厉，表情却藏不住的开心。
赵文博抿嘴浅笑。
启动车子。
……
楚琳神魂不定地回到办公室，没有说话，没有动作。
梁橙叫了她几次，她才反应过来。
“嗯？”
“琳姐，你没事吧？”梁橙小心地问。
楚琳努力保持微笑，“没事，你有事找我吗？”
“哦，这个，丁兰的样书出来了，你看看。”
梁橙将丁兰的画册放到楚琳桌上。
“哦，好，先放这里吧，我等会儿看。”
“嗯。”
梁橙见楚琳魂不守舍的样子，还是有点担心。
“琳姐……”
“我没事，你去忙吧。”
为了证明自己没事，楚琳马上就拿起画册翻了起来。
梁橙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向楚琳。
楚琳心不在焉地翻了几页，将书放下，收拾东西就出去了。
梁橙看着她离开，只是好奇，也没问什么。
……
星辰集团。
楚琳下了出租车，站在星辰集团的门口，望着那几个大字，踌躇了很久。
包包的肩带都要被她抠破皮了，她才迈上台阶。
她缓缓走到前台。
“请问……”
前台一看到她，立刻站起来。
“楚小姐，您好，孙总他……现在不在公司。”
楚琳本来就很犹豫，既然不在，那可能是天意。
“那……我下次再来吧。”
楚琳刚转身，就被前台叫住。
“楚小姐，楚小姐，孙总他马上回来了。”
楚琳微微一笑，“没关系，我没有什么重要的事。”
前台一边跟旁边的同事示意，让她赶紧联系余洋。
自己几步跑到了楚琳面前，张开手挡住她。
楚琳微微蹙眉。
前台小姐好像也觉得自己有点夸张了。
马上将手收回。
“楚小姐，再等几分钟。”
“真的没关系，我下次再来找他。”
楚琳淡淡地说。
“五分钟！三分钟！再等两分钟，好吗？”
虽然楚琳不太懂前台为什么这么极力想她留下，但看她很为难的样子，她点了点头。
“嗯。”
前台长舒一口气，“楚小姐，请到这边休息一下。”
她领着楚琳来到休息区。“楚小姐，您喜欢喝茶还是咖啡。”
“都可以。”
“好的，您稍等，孙总马上就回来。”
楚琳扯开嘴角，微微点头。
她把包放在沙发旁边，拿出手机，看到张晨风给她发的消息。
“宝贝，晚上想吃什么？”
楚琳按了几个字，又删掉，然后按灭手机。
眼神又无聊地飘向大厅富丽堂皇的装修。
水晶吊灯悬挂在高高的天花板，照着整个大厅。
大厅中央是一座巨大的水景，水池中清澈的细波层层漾开，水面上漂浮着精致地莲花和色彩绮丽的金鱼。
楚琳被那些颜色各异的小鱼吸引，她慢慢走过去。
小鱼不仅没有害怕地躲开，反而全部凑上前，小嘴啄食着玻璃。
楚琳的手指，隔着玻璃，和小鱼嬉戏。
……
孙浩南在车上，一直催促余洋开快点。
怕楚琳不喜欢烟味，一股脑放了十颗口香糖在嘴里。
车子还没停稳，他就迫不及待开了车门。
给余洋吓了一大跳，他下车把后座的车门关上，看着慌慌张张的孙浩南，微笑着摇摇头。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
孙浩南大步走上台阶，前台看到孙浩南，立马站起来。
“孙……”
孙浩南的手一抬，他们立刻噤声。
他珍惜，每一次见楚琳的机会，更珍视楚琳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楚琳的手指在玻璃轻轻划过一道弧线，小鱼也追随着她手指的方向，争先恐后、努力向前游。
她的手指瞬间像是有魔力般，在玻璃上画出一道彩色的飘带。
“呵呵。”
楚琳发出悦耳的笑声，“哇，小紫、小蓝好厉害，一直游在最前面。”
孙浩南站在远处，跟着楚琳的笑声，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
他的食指轻轻勾开领带，喉结平缓的滑动，咽下因为紧张分泌的甘甜。
“楚琳。”
他将领带背到身后，尽量用最轻的声音，怕吓着楚琳。
楚琳听到他的声音，惊慌地回头。
孙浩南看到她害怕的表情，马上后退了两步。
“你……找我？”
楚琳微微点头。
孙浩南眼睛里的世故、阴鸷全部化成了闪烁的波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