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幼崽聚集在薄膜里蠕动着。
妥妥一个薄皮大馅儿的黑芝麻汤圆!
哎呦我去!
女大灵真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这是怀了多少胎,都不能论窝算了,这是要生出一个亿啊!
“丫头,是不是看到蛊胎了?”
洪姨再次询问,我点头回应,燃符准备摧毁这群蜈蚣幼崽。
别说姐妹心狠,邪物留不得!
正要出手,洪姨就用头发拍了拍我的背身,“我来吧,给我一个报仇的机会!”
我没有纠结,想都没想的朝后一坐,头直接朝旁边一歪,以便洪姨能锁定胎蛊!
洪姨给力的很,黑发绳索般掏进她的腹部,转而又像变成一条黑色的舌头,对着那个白色的肉虫重重一卷,发丝抽紧——
噗嗤~!!
爆浆声当即传出。
蜈蚣们随着蛊胎爆破,发出了像被热油淋了的嗤嗤声响,悉数融化。
我不忍直视的别开脸,闭上眼没再好信儿的围观。
太辣眼睛了!
蜈蚣们融化的一刹那,女大灵好像被王水腐蚀……
脸上全是黑绿色的沫子!
“啊嗷~~!!”
嗵!
女大灵喊出了最后一记绝响,重重的摔倒在地,尘灰四起。
我仍是半跪在地的姿势,无声的挺了几秒。
既像为横躺到身前的女大灵默哀,亦是在心底感谢先祖真气。
背后萦绕的黑雾随着女大灵的倒地一同散去,回馈给我骨节酸麻的疲惫。
不多时,便闻不到那种在粪坑里徜徉的恶臭了。
夜风徐徐而过。
脸上的脓液像是随之风干。
我慢慢的睁开眼,视线正好落在女大灵身上。
实话实说,她好看了许多,除了眼眶里还扎着两根木簪,脸上的孔洞都不见了。
蜈蚣们消失的无影无踪。
连她被我剖开的胸腹都自体缝合了。
多么神奇的体验啊。
这种事儿真就阴阳先生能遇到了。
说出去都不能有人信,得觉得精神分裂!
哦,姐妹不用怕被人误会,咱是认证的精神分裂!
心头不由得苦笑,还真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随着年岁的增长,败气越来越能给我惊喜了。
正常比量咱虽然打不过,架不住咱有个不按套路出牌的败气!
越是阴森的,晦气的,伤身的,放纵的,温大灾的事物,越能消耗败气!
当体内的败气被迅速清空,压制的本我正气便能得到生旺。
能量转化。
发挥出无上的潜力!
从某种程度上讲,姐妹这项特殊技能依然是在卡BUG!
因为我立盟起誓的时候,定下的死规矩就是只伤自身,虔立诚存,但是败气每分每秒都在接收,宛如是家里的浴缸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蓄水。
整整就要冒漾了!
那怎么才能避免不把房子给淹了呢?
我睁开眼睛就要自伤,相当于时不时的拔一下排水塞,减减压,别让浴缸里的水漾出来了。
而这里最为特殊的存在是孟钦,亦可以说是天道给我开的后门。
作为我唯一的贵人,孟钦能帮我拔排水塞,帮我减压。
不过要说排水效果最好,速度最快的方式,则是打邪。
遇到的邪祟越猛,水会放的越快。
原因很简单,我的败气并非只是和花钱挂钩。
涵盖的还有败祸健康,败祸生命,败祸情意,涉及的层面非常广。
当我的生命受到了极致的威胁,恶灵都要弄死我了,败气自然要舍弃宿主!
它们着急忙慌的逃窜着,再对应到浴缸,水放的太快了,败气都没空排队从放水阀离开,从而将冲荡的浴缸瞬间爆炸,败气倾泄而出,直接显形对战!
为什么会显形?
来脾气了呗!
你个王八犊子居然都要把我们的原宿主给弄死了!
那我们这群小败以后跟谁混?
还跟谁去吃香的、喝辣的、买贵的、坑爹的、做个不是物的?!
你奶奶个腿儿,败爷的好日子都被你给搅合了!
敢不拿我败气当爷,老子临死前也要出了这股恶气!
干他丫的!
哎玩儿的就是克隆术。
你会啥我变成啥,反正我是‘气’,能变化莫测,神威立显!
想想这情况也跟临死之人所具备的神通差不多,在魂魄即将要离体时,反而强化了某种潜能。
啪嗒~!
女大灵眼眶里的木簪落地。
她的身体渐渐的透明,木簪仿佛是两根筷子,没了土壤的支撑,摇晃着摔落。
抬头看去,院落上方仍旧蒙着一层黑纱,只不过,煞气轻了很多。
蜈蚣女只是被破了道行修为,并没有彻底被灭,结界依旧还在。
倒也好,正好有些事想问问她。
“谢小姐,我没有造化了……”
女大灵的眼眶再次变得空洞,只是这回没了蜈蚣,“你放过我一马,放我一马……”
她的脸色青黑,孱弱的像是一枚即将腐烂的枯叶,干瘪的口唇里呢喃着重复,“我知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放我上路好吗,至此后,我不会再跟着娘娘作恶了。”
“好,我给你一次机会。”
我控制着自己喜欢掐话茬儿的毛病,尽量忽视她嘴里的‘娘娘’两个字,面无表情的看她,“只要你说出母耗子老巢儿的具体位置,我就放你去上路。”
“母耗子?”
女大灵飘飘忽忽的躺在地上,虚虚的道,“你为什么又问我母耗子,我真的不晓得什么母耗子。”
“你不知道?”
我皱起眉,“慈阴豢养的耗子精邪物你会不知道?”
你们不是队友吗?
“住口!”
妈呀她还急了,一嗓子出来还挺有底气,“神尊娘娘怎么会养那么低级的邪物……”
意识到说错话,她支撑着若隐若现的身体坐起来,朝我身后唤着,“珍妮啊,小师妹,我知道你还在,你也不忍心看着师姐受苦吧,记得在世的时候,你比谁都心善,我们关系吼吼,你还送过我衣服,呢件衫着起嚟好舒服……”
妈妈咪呀!
开眼了!
她还打起感情牌了!
说说话还切换成粤语模式了!
咋滴,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了?
可这也不真诚啊,牙口咬的多紧,到这步了都不说实话!
洪姨悄无声息的站到我身后,长发还盖在脸前,“大师姐,你不用同我讲这些,当年我和雪松出逃,若不是你向慈阴通风报信,雪松不会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光凭这一件事,你就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