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匪夷的看着苏郁檀,“黑风死了?”
“你还敢说你不知情吗?!”
苏郁檀泪流满面的瞪着我,“如果你对黑风有气,你朝我发泄就好了!可你当场表示了原谅,背后却使暗招子!我的黑风稀里糊涂的就送了命!苏阿姨还劝我要接受事实,可这口气我咽不下去,黑风腿部受伤是可以养好的!它明明还可以使役啊!”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隐约的想起来,孟钦好像是跟我说过,黑风安乐了。
奈何我当时处在个不太清醒的状态下,听的也是左耳进右耳出,过后也没再琢磨这事儿。
原来是这个安乐?
没了?
“郁檀小姐,我还要说句公道话,据我所知,您的黑风是赛马,腿部骨折后恢复的难度非常大,因为赛马的腿部骨头很脆,治愈的几率极低。”
美玲姐直接道,“而且对于赛马本身的天性来说,骨折也是一份难言的痛苦,强行治疗,只会衍生出其它疾病,所以赛马断腿都会安乐,基本没有特例,想必您也很清楚这些,这笔账您更加没必要算到谢小姐的头上,真要算的话,也是谢小姐找您清算,被赛马踢上一脚,那可是很容易丧命的,谢小姐没有去追究您的责任,就足以说明她……”
“你闭嘴!”
苏郁檀一声大喊,唾沫星子差点喷到了苏婆婆身上,“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我滚出去!”
美玲姐快速看了苏婆婆一眼,躬身站着没动,俨然是不卑不亢的模样。
“外婆,不管黑风是不是真的要安乐死,谢万萤也没权利插手这件事!”
苏郁檀再次将矛头冲向我,“是她害死的黑风,还有那天在西餐厅,要不是阿钦及时进门,我真就生死难料了,她的嘴脸特别恐怖,像是个女疯子,用那根木簪死死的抵着我脖颈大动脉啊外婆!”
音落,空气也一同凝固起来。
苏婆婆面无表情的看向我,“小萤儿,你认同她的说法吗?”
认不认同,那得看是谁质问我。
孟钦质问我,或是苏清歌质问我,都没问题,但是她苏郁檀又有什么资格呢!
“郁檀姐,我承认自己去年在西餐厅差点拿筷子伤了你……”
“外婆,您听到了吧!她承认了!她亲口承认了!”
苏郁檀嗷的一嗓子真给我吓一跳,她睁圆了眼,跪那都要呲起牙,“这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你安静会儿。”
苏婆婆难掩疲倦,“先听小萤儿把话说完。”
苏郁檀气哼哼的又看向我,无声的表明,你要敢说错一个字,我就咬死你!
该说不说,她这出儿也算是让我见识到了!
这位姐隐藏的还挺深的!
恨我都恨到这种地步了,那天从西餐厅回来,她还能在苏清歌面前一脸诚恳的对我道歉。
真是难为她了!
挺好。
跟她佯装无事的和平相处也特别累人。
莫不如撕破面皮,大家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奶奶,在西餐厅那回我之所以会和郁檀姐产生冲突,也是因为她先对我师父出言不逊。”
我如实道,“后来郁檀姐还跟我道了歉,我以为这事儿过去了,一月初的时候,郁檀姐给我打来电话,说她的马匹招邪,让我去看一看,到了地方后,黑风的情绪很不好,暴躁的踢了我,事后,郁檀姐哭的很厉害,不停地对我说对不起,所以,我选择没再追究,这事儿我以为也过去了,没成想,原来她哪件事都没忘,还一直想报复回来……”
语气微顿,我直白的看向苏郁檀,“郁檀姐,甭管我有几副面孔,我对你都没有过恶意,但你不应该对旗袍动手脚,若是我真在宾客面前失礼了,你想没想过,最难堪的会是谁?”
如果苏婆婆没有给我披肩呢?
如果那布料提前开裂了呢?
我社不社死都是小事儿,毕竟我还没有进入书画界的想法,那真正蒙羞的会是谁?
难道苏婆婆一生的清誉都要被我毁于一旦吗?
苏郁檀咬牙切齿的看着我,绷了几秒又道,“你少转移话题!外婆,这就是她的常用手段!看起来柔弱懂礼,内里就是个泼妇!不光是她,她的家人也全是地痞无赖!听说她有五个哥哥,其中有一个叫什么乾安的哥,前段时间还把我的人给打了!鼻梁骨都被打骨裂了!”
她越说越激动,指着我道,“这事儿你敢不承认吗?”
“难道不是你的车子先在马路上加塞儿引发的众怒吗?”
我无语道,“我哥在路上开车,你非要加塞儿,他不给你让行,你就让保镖动手收拾他,还威胁我哥是不是活腻歪了,甚至推搡了我哥的女同学,郁檀姐,您要说您的保镖被打的鼻梁骨骨裂了,那您把诊断书给我看看,另外,我还得跟您说一件事儿,那名女同学也因为您的保镖受到了惊吓,她以为遇到了黑瑟会寻衅滋事,要知道,她可是高三的学生,真因为您的保镖留下了心灵阴影不能参加高考,您可就毁了她的一生!”
真是让我开眼了!
这事儿她还好意思拎出来讲!
来呀!
吓唬我啊!
你要敢拿谁鼻骨骨裂跟我说事儿,我回头就敢让茗茗去做心理辅导!
磕呗!
谁怕谁啊!
你背后有人脉资源,谁没有啊!
告我吧,正好孟钦也要告,有本事你跟他组团去告。
或是你先把那位非要娶我进门的整明白了,然后你再弄我!
奶奶的,越琢磨我越来气,本来不想跟她搓火的,跟她咬一通我回头还得去打狂犬疫苗,我寻思不值当,架不住她没理还搅三分,堪称气人的祖宗太他奶奶的气人!
人敬我者,我恒敬之,人辱我者,我必还之!
“你……你……”
苏郁檀噎着了,颤着手指对我‘你’了半天,扭头她又要苏婆婆帮忙给断官司,“外婆,您看到没?她的口齿是有多伶俐,根本不是……”
“够了,苏小姐,我没心力给你断论什么,只说一件事,黑风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最有数。”
苏婆婆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苏郁檀哑口无言起来,她跪地看着苏婆婆,仿佛看着一个极其陌生又令人颇感畏惧的老人,“外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