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阴貌似给我吓出了心魔。
她让我每一晚都活在梦魇之中。
奇怪的是我还能听到师父授课的声音,但是抵挡不住慈阴花样百出的入梦。
生活似乎被分割成了两半,我白天依旧学着五花八门的课程。
上午有时候是插花,有时候是色彩搭配,还有啥形象管理,散文诗歌朗诵……
单说这些课,插花我挺喜欢的,了解完国内外的插花派别,会发现每种插花类型都有它独特的意境美感,有的热烈,有的含蓄,有的高雅。
用心的去完成一件插花作品,欣赏起来也会很有成就感。
对于诗歌朗诵的喜爱程度我虽然一般,亦算能声情并茂的念一念,提提精气神。
色彩搭配还有啥形象管理之类的课程,我真是全程摸鱼。
人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魂儿早就不知道飞哪了。
关键是这类型课程也不需要我去认真学啥。
老师好像就是来走个排场,顺便包装包装我。
印象深刻的是学习那门形象管理的课程,老师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士,留着半长的头发,很飘逸,普通话不太好,举手投足间倒是有一种别样的帅气。
他让我面冲全身镜,非常认真且全面剖析了我的长相和身形。
说我肌肉走向好,皮肤白,眉目比例绝佳,眼型漂亮,瞳孔颜色还淡,有一种古韵。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都觉得我眼含秋水,眉目如画。
尤其我笑起来唇角两边会上翘,有梨涡加持,温柔中又有娇美,夺人心魄。
对于我的身形比例,他认为流畅舒展,我的头和脸又比较小,属于大身高,但是小骨架。
是正宗女孩子的身材曲线,腰跨比完美。
他建议我坚持留长头发,就要那种长发如瀑的感觉。
无论是微卷还是直发,视觉上都会具有冲击力。
未来我最好吃胖点,追求一种丰盈感,会更有韵味。
最后他总结出两个字,尤物。
我差点就喷了。
从镜子里对上我憋笑的眼神,他还觉得我是在质疑他。
于是他对着镜子里的我又是一通比划,试图有理有据。
“谢小姐,尤物这两个记指的不是天下第一,而是那种独一无二的美感,在我看来,美人不系在镜头下拍出来的,系要这个人在生活中鲜活的动起来,每种状态下她都没有散乱形态,不会破坏其美感,流光溢彩,这就系人间尤物,谢小姐,难道你觉得寄几不漂亮吗?我有说错一个记吗?”
您当然……
一个记都没有说错!
我还能说啥?
谢谢老师呗。
高价课时费真没白花。
被夸得我都觉得自己是重新投胎了!
随后他又让我坐到椅子上,跟我说以后不要画浓妆,那会破坏我天生的五官比例,妆容越淡,越会加持那种古韵仙气……
我听得昏昏欲睡,头不自觉的点着,恍惚间睁开眼,老师都走了。
不过他给我留了张纸条,说是不满意我的头发,长的太杂乱,后半段的课程他趁我睡着就帮我把发尾修剪了。
我清醒了一会儿就走到镜子前,头发留长后真就没修剪过,长得也是参差不齐。
后面的头发特别长,两边的头发却才刚到肩膀,披散着瞅起来就很难看。
发尾被这位老师一修,倒是很对称,而且我稍稍有点自来卷,发尾是朝里面弯的,晃了晃脑袋,有点像长款的梨花头,顺眼多了。
感谢这位老师,不但来夸了我一通,另外还给我剪了个头,我很满意。
紧接着又有设计师上门,要为我量身定制衣物。
她问我喜欢什么款式的服装。
我说喜欢宽松休闲些的,最好是浅色,样式越简单越好。
她表示没问题。
十天后。
派人给我送来了五件及踝长旗袍。
过后她语气抱歉的给我打来电话,“谢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改成旗袍是齐总的意思,还请你不要怪罪。”
我持着手机笑了笑,“没关系的,我很喜欢旗袍。”
就在家里穿呗。
压腿的时候穿,有范儿。
下午的课程没变动,专门和冯老师学戏曲,弹琴,唱歌。
冯老师不仅会弹钢琴,她还会弹奏琵琶和古筝。
虽然她也不是很专业的乐手,程度教我是完全没问题。
一段时间下来,我会用钢琴弹奏两只老虎,小星星。
古筝会弹小燕子,小城故事,琵琶也会两三首入门曲。
每天下午都过得很充实,学的也很开心,冯老师对我亦是越来越好。
她看我的眼神是既欣赏又疼爱。
从最初的三言两语,到她习惯安静的坐在我旁边,听我弹奏着乐器。
即使我手指的力气还不够,不算灵活,表现力也不是很强,她亦是连连点头。
聆听的表情很陶醉,入神时,她指尖还会在自己的腿面上轻敲。
仿佛我弹奏的是什么高难度曲目,她在听着顶级音乐会。
那时那刻的氛围总会很好,冬日的阳光暖暖的照射进屋子里。
我一边弹着钢琴,一边笑着看她。
空气中飘荡着音符,有两颗心在不断的靠近。
有两个年龄相差很大的女孩子,一点点的在编织出忘年的情意。
还有很多很多,诉说不出的温情。
我极其珍视冯老师对我的器重。
她每一个仿若得到稀世珍宝的眼神,对我都有着莫大的鼓励。
自从师父离开京中,我内心深处就像是有了一道缺口。
冯老师的出现,似乎弥补了那个空缺。
她既是我的老师,又像我的知己和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