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溪在屋外站了一会儿。
就见屋内一片和乐融融,无论女人说什么,荀培都立刻应下照做,孩子更是亲昵地“爸爸”叫个不停。
裴曜日“啧啧”两声:“这也太会装了吧,如果不知道实情,就看荀培对他媳妇儿这毕恭毕敬的样子,谁能想到他居然是个骗人小姑娘给他生儿子的渣男呢?”
乔若溪勾起一侧唇角:“人不可貌相,走吧,咱们过去拜访一下。”
“叮咚。”门铃声响起。
女人将怀里的孩子递给荀培:“可能是快递,你看着囡囡,我去开门。”
“好嘞,老婆!”荀培连忙接过孩子,却在看向门口时,皱起了眉头。
他和快递小哥打过招呼,快递放门口就行,怎么还会按门铃呢?
该不会是警察吧……
荀培朝窗外看了一眼,小声在女儿耳边说:“囡囡,你喜不喜欢爸爸?”
小姑娘抱着洋娃娃,奶声奶气地点头:“喜欢!”
“假如家里来了陌生坏男人想要抓爸爸,囡囡帮爸爸把他们都拦下来好不好?爸爸如果被抓走了,以后就不能天天陪着囡囡做游戏了。”荀培哄着女儿。
小姑娘抱着荀培就亲了一口:“好呀,囡囡保护爸爸!”
看着自己女儿,荀培心里五味杂陈。
这要是男孩子,而且跟他姓荀,该有多好,他老荀家也能延续香火了。
一个不能跟他姓的女孩子,又有什么用呢?
“老荀,你之前那个公司的老板来找你了,你快出来!”屋外传来女人的声音。
荀培愣了一下,难道是他四舅家的表哥曹鹏来了?他不是说过,最近没事别来找他的吗!
荀培让女儿自己去玩,提着一颗心走出了房间。
见来的是个女人,荀培总算松了口气。
“请问您是?”荀培上下打量了一番乔若溪,瞬间眯起了眼睛。
这女人竟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尤其跟他那个母老虎老婆站在一起,简直不能比!
“我叫乔若溪,西洲美容院的老板,有些关于你所在分店的事情,想要问一问荀店长。”乔若溪声音清冷。
闻言,荀培的脸色瞬间变了,也收起了刚刚的心思。
“原来是乔老板,抱歉,我已经从西洲辞职了,什么都不知道,劳烦乔老板特地跑一趟。”
女人却瞪了荀培一眼:“来者皆是客,你这态度怎么做生意?”
荀培心里憋着气,却也不敢发作,只好哄着女人:“肯定是叫我回去上班的,你也知道我受了那么多窝囊气,绝对不会回去的。”
“那就好好说呀,赶人走是怎么一回事。”
女人说完又笑着看向乔若溪。
“乔老板亲自跑一趟,说明对我们老荀是看重的,如果能涨点工资,多一点晋升的机会,老荀也不是不能回去上班,对不对,老荀?”女人睨了荀培一眼。
荀培只好点头,心中暗骂一声蠢女人。
乔若溪却笑了:“郑太太,你丈夫是这么告诉你辞职原因的?”
“那你可知道,西洲美容院总店的店长,正是你丈夫的表兄弟,两个人好到深夜会面,你丈夫出手就给对方好几万块钱,你觉得他会亏待你的丈夫?”
“什么!”女人瞬间暴怒。
“总店店长是你亲戚这件事,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我说家里怎么突然少了三万,是不是你拿走的?你拿这么多钱做什么去了,是不是干违法乱纪的事情了!”
荀培这才意识到,乔若溪今日来者不善。
“老婆,老婆你别激动,你听我说,总店老板是我亲戚这件事我没告诉你是怕你知道了心寒,他根本不把我当亲戚看待,要不然我能走嘛!”
“我给他钱,也是希望他能给我个晋升的机会,谁知道他拿了钱不办事,我这不才一气之下辞职了嘛!”
荀培一通解释,天花乱坠,不过很显然,郑太太的火气,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大了。
一旁乱飘的裴曜日不由感叹了一声:“这口才,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不去说相声,可惜了啊!”
“乔老板,我就告诉您,这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反正我不会回去了,也请您回去吧。”荀培故作不耐烦,伸手就要赶乔若溪离开。
乔若溪步履轻盈,明明避开了荀培,却反而一步步朝着荀培逼近,同时开了口。
“荀培,我想你误会了,像你这样的蛀虫,愿意离开公司我求之不得,今日来找你,则是为了我的员工,严冰。”
严冰两个字,像是一枚炸弹,荀培动作一僵,脸色陡然煞白。
“严冰是谁?我老公兢兢业业,怎么变成公司里的蛀虫了?”女人又是一脸的不解
乔若溪挑唇:“荀培,你是要在这里聊,还是跟我单独聊?”
荀培沉默了片刻,看向身边的女人:“老婆,这件事情我待会儿再跟你解释,你去陪着囡囡,我跟乔老板单独聊两句。”
“就不能在这里聊吗?”女人皱着眉头。
荀培扯出一个笑来,撒娇:“老婆,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就一次?”
女人点了点头:“好,相信你,那你们聊,我去陪女儿。”
见老婆走了,荀培才重新看向乔若溪,伸手指向自己的房间:“乔老板,这边请吧。”
走进房间,荀培便将房门给关了起来。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菩提子,一边把玩着,一边脸色沉沉地看着乔若溪:“乔老板今天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强奸严冰的人,是不是你?”乔若溪开门见山。
荀培没想到乔若溪问话这么直接,掌心倏然收紧,微微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严冰只是普通上下级的关系。”
“她吞安眠药自杀,如今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这件事情你知道吗?”乔若溪继续问。
“啪”一声,荀培手里的菩提子掉在了地上。
荀培立刻捡了起来,套在了自己左手上,故作轻松:“我昨天就辞职了,今天也没去上班,我怎么知道她昨天自杀了。”
“我从没说过严冰是昨天自杀的,你又是怎么知道?”乔若溪目光锐利。
荀培一噎,连忙找补:“我瞎猜的,不可以吗?”
“可以。”乔若溪点点头。
“严冰被怨灵附身有一段时间了,她自杀后怨灵失去了养分,就从她身上离开了,你猜这怨灵去了哪儿?”
乔若溪指着荀培身后,蓦然邪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