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好登时气得脸红脖子粗。
这种级别的经纪人，很少被怼，尤其是被自己手下的演员怼。
那个不是毕恭毕敬的？
吴好冷嘲热讽：“既然已经攀上高枝了，还来这儿干什么？”
吴好另一边一个穿露脐辣妹装的女孩开口：“霍宁，是不是有人故意整你，才放那些视频出来？”
吴好冷笑：“难道那些照片、视频里的人不是她？”
“好了好了……”程方南终于从手机里抬起头来，“今天我们的任务，是给《神心》找女演员。敏嘉，我第一个考虑的人肯定是你，你怎么想？”
一姐还没说话，吴好突然站起来：“程老板，我决定带敏嘉离开NA，《神心》拍不了。”
一回生，二回熟，霍宁一点也不吃惊。
这太符合吴好的行事风格，有利用价值就给好脸色，没有利用价值就一脚踹开。
程方南很吃惊。
他没说话，只是看向徐敏嘉。
徐敏嘉犹豫。
吴好继续说：“NA这个月恐怕连工作人员的薪水都发不出来，下个月公司还在不在，都不好说。何必抓着不放，连累别人。敏嘉在更高的平台上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霍宁有点犹豫。
重生前霍宁来不及调查天韵公馆和环影之间的关系，但现在突然跳出来说环影有问题，谁会相信呢？
徐敏嘉清冷的脸上显出为难，最终还是说：“程总，对不起，我……”
滴滴——
霍宁手腕上红光闪烁，进度条疯狂下拉。
？？？
！！！
这是几个意思？
难道她必须阻止徐敏嘉？
霍宁站起来：“你不能去！”
徐敏嘉突然被打断，所有人惊诧地看向霍宁。
吴好怒吼：“霍宁，你发什么疯？”
霍宁看向吴好：“你想带徐敏嘉签环影？你真的是想让她有更好的发展吗？还是说你跟谁做交易，把徐敏嘉卖了，好名利双收？”
吴好倏然变色，脸上甚至闪过恐惧。
霍宁回想上辈子徐敏嘉离开前吴好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徐敏嘉，她是不是跟你承诺，已经跟环影谈好，只要你去了，就给你一部能拿奖的女主角？后面让你和周怡一样，去拍电影？”
徐敏嘉面上惊讶。
这些话，吴好确实跟她说过。
吴好在业内声名崛起，就是带出了周怡。
周怡签约环影，吴好留在NA，但手上始终握着周怡的一部分分约。
她本人在业内一鸣惊人，突然就变成金牌经纪人了。
霍宁突然有个很可怕的猜想。
自杀的周怡，和消失的徐敏嘉，从某种角度来说，很像。
外貌，都是长相大气的美女类型，有点御姐，不是甜美小白花。
身材高挑，凹凸有致。
她们都是吴好手下，后来被送去环影，再后来结局惨烈。
霍宁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联系，只这么一想，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来了。
吴好的反应太不自然，就好像一个隐藏已久、从来没想过会曝光的秘密突然被当众揭穿，她慌了几秒钟。
随后她回过神：“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疯了？”
但那短暂的不自然，徐敏嘉看到了。
她再次看向霍宁，霍宁眼神坚定，眉头微蹙，很坦荡地直视她。
那一刻，徐敏嘉不知道哪里来的决心：“程总，我答应补拍。”
程方南拍掌：“那就这么定了。吴好，你被开除了。”
吴好一句话也没说，阴狠地剜了霍宁一眼，离开办公室。
办公室里，众人的表情还有点难以置信。
程方南开口：“只要我在一天，公司就还是那个公司。想走的人尽管走，不过以后也别指望咱们是朋友。行了，都散了吧。霍宁留一下。”
众人散去，办公室只剩下程方南和霍宁两个人。
“怎么了？”
程方南从办公桌底下拎上一个竹编篮子，篮子里满满当当，上面盖了一块红布。
“这个月的。”
……
霍宁还以为程方南特地留下她，是要说什么“不要靠近环影，会不幸”之类的神秘警告。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的环影只是在商业上搞点不正当竞争，周怡没有自杀，徐敏嘉也没有消失，一切很正常。
霍宁拿过篮子，红布一角下露出红壳鸡蛋。
看到这个霍宁就嘴角抽搐：“……你的鸡到底有没有检疫过？”
“不是也没吃死你？”
霍宁真的不想再吃了。
但又没有理由辜负老板和鸡们的一番好意。
“为什么它们下的蛋越来越多？”
篮子又重了。
前段时间的禽流感、猪流感、各种流感，难道没影响他家的鸡？
“鸡生蛋，蛋生鸡，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他的表情非常自豪。
“哦对了，”程方南从抽屉里拿出一封请柬，“给你的，我一块捎上来了。”
“什么东西？”
霍宁接过，一张大红请帖。
打开，是环影五周年感恩晚会，时间三天后的晚上，地址在环影大楼。
程方南自己也有一封：“环影这次手笔很大，业内凡是有点名气的，都请了。”
霍宁翻看这大红烫金帖子：“一个五周年晚会，搞得跟喜帖一样，有必要吗？”
“这可不是普通晚会，”程方南举着大红请帖，“我听说，这帖子是环影准老板娘、未来的总裁夫人楚莹，亲自挑的。人家就是想在这次的晚会上，宣布订婚的消息，当然要红了。”
霍宁挑眉：“速度真快。”
上辈子，楚莹和环影总裁的婚事传出来，是明年。
楚莹一跃成为环影的总裁夫人，和她们这些演员不是一个等级的人了。
“不过……”程方南有点为难，“你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还是别去了。而且楚莹和你本来就有矛盾，你是插足的小三，人家准总裁夫人，去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她特意请我，我当然要去了。”
“可是……”程方南看上去更为难了，“他们也请了余少。”
程方南一向不喜欢过问自家艺人的私生活，也不喜欢看网上那些无聊的东西。
不如回家看鸡下蛋。
NA的艺人也拥有最大限度的自由。
但像霍宁这样，绯闻对象是海城出名的富二代，还曝光了一女两男争风吃醋的打人视频，他作为老板，有必要关注一下。
然而，他的八卦之心最终胜过了当老板的责任感。
“……余少不会真的喜欢你吧？你不能看上他吧？那头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