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晨对蒋澄指导了很多动作,最后对导演比了个ok的手势:“可以开始了。”
导演心里直打鼓:“蒋澄,行么?”
蒋澄点头:“佟老师对我有信心,我也有信心!”
开拍。
马跑出去的时候,蒋澄瞬间后悔。
身下这匹马根本没想受他控制。
他还没拉紧缰绳,它就迫不及待地窜了出去。
他条件反射般将求救的眼神投向霍宁。
马已经撒蹄子在草原飞奔起来,一眨眼跑出了预定范围,蒋澄在马背上东倒西歪,最后抱着马脖子求救。
“啊!啊!救命!”
蒋澄的呼救声传来,在场众人都傻眼了。
佟晨瞪大眼睛,她根本没接触过草原上的野马,只把他们当成摄影棚里受过训练的马对待。
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制服失控的马。
此时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这里是草原,是马的地盘。
这匹马不受控地狂奔,好像卯足了劲要让马背上的人好看。
这种速度,如果蒋澄从马背上掉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男主角有个好歹,剧组也拍不成了。
蒋澄的经纪人尖叫:“快想办法!蒋澄要是出事,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蒋澄是他们公司最宝贝的摇钱树,事业如日中天,千万不能出事。
付导着急:“马术老师到哪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一遍遍打电话,但就是打不通。
“可能正在山路上,没信号。”
进曹山最陡峭弯曲的那段路叫那木峡,出了那木峡,也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到片场。
等马术老师肯定来不及。
“佟老师,怎么办?”蒋澄经纪人看向唯一会骑马的佟晨。
佟晨傻眼:“派!派车跟上去……”
唐总面沉似水:“不行!车在后面追,马更受惊,万一跑进那边的林子,就糟了。”
助理提出:“要不报警吧?”
霍宁无语:“等警察来,蒋澄都凉了。”
“那怎么办?”蒋澄的经纪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腿软了。
霍宁走向另一匹马,那匹马已经烦躁不安地原地踏步。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翻身上马。
霍宁大喝一声,这匹马也疾驰出去。
小助理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霍宁!”
付导和万总头毛都快炸了,要是男女主都出事,他们就彻底出名了。
万总大喊:“危险!快回来!”
贺崎也吓了一跳,腿还没迈出去,就被霍承拉住:“别急。这里除了霍宁,也没人能救得了那个姓蒋的。”
霍承十分淡定,看向草原。
出乎意料的是,这匹马在霍宁座下并没有像蒋澄那匹马一样桀骜不驯,而是冷静迅疾,像利箭冲向蒋澄的方向。
大家这才震惊,霍宁会骑马,不但会骑,还是他们看不懂的水平。
霍宁压低身子,衣袍翻飞,距离蒋澄和疯马越来越近。
等靠近,霍宁稳住速度,大声喊:“蒋澄!握好缰绳!”
蒋澄灵魂出窍,什么都听不进去。
霍宁抽出马鞍旁的皮鞭,向空中一甩,“啪”的一声脆响:“要不要我给你一鞭子?”
吓得蒋澄一激灵,终于活过来:“不要不要!”
“你往左边拉缰绳,试着让马掉头,同时你的身体会向外侧倾斜,核心发力稳住身子,别掉下来!”
霍宁指挥,蒋澄试了几次终于成功,马掉头跑了几个圆圈,减速停下。
蒋澄从马背上滚下来。
车开过来,把蒋澄扶上车。
霍宁骑上那匹烈马,牵着来时的马,回到原点。
两匹马在她手里,乖巧无比。
经过一场惊心动魄,众人看向霍宁的眼神惊讶又崇拜。
佟晨吓得豆大的汗都快出来,要是因为她的原因,让蒋澄受伤,先别谈名声,赔钱可是实打实的。
赵盼盼眼冒星星:“你马怎么骑的这么好啊?”
霍宁想了想,她好像是从来没说过会骑马这件事。
巧的是也几乎没拍过马戏。
她是不是太低调了,以至于没人知道她是海城马术省队最年轻的金牌得主?
霍宁:“我骑的比较多,熟能生巧吧。”
海城南郊有一座马场,里面什么马都有。
霍宁时不时随机挑选一只宠幸。
比这两匹马更烈的,也不是没有。
付导捂着心脏,这活真干不下去了。
万总也是一脸菜色,反复确认蒋澄和霍宁都没事,人都神经了。
“霍宁啊,看在你们程老板是我朋友的面子上,别再折磨我了……做什么之前好歹先说一声……”
贺崎天生一张冷脸,此时也掩饰不住面上的惊讶,原本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被另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充满。
霍承的嘴角压都压不住,好像此时此刻凭借一手骑术震慑众人的是自己。
“霍宁和马认识的时间,比和我认识的时间都长。”
可不是嘛,霍宁四岁学骑马,八岁时霍承才进霍家。
等霍宁拍完今天的戏份,霍承和贺崎已经不在原地。
不过她还是从零零碎碎的人嘴里得知发生了什么。
默许强拆的马县长,被停职了。
新接手的韩副县长承认曹山的合法地位,谴责强拆,并和霍家合作。
霍承亲自带着授权书,来到曹山,和村民、西饶喇嘛签字合作。
霍宁觉得一切发展的太顺利。
曹山居民也不敢相信,困扰他们很久,甚至成为心病的这件生死攸关的大事,就这么被解决了。
霍宁更是如鲠在喉。
现在他们想到的解决办法,没道理之前想不到。
但霍家和曹山的合作最终还是失败。
晚上,霍宁辗转不安。
院子里传来声音,贺崎终于回来了。
他刻意放轻动作,但霍宁还是听到了。
她又翻了个面,睡在床头的白猫刚睡着又被吵醒:“讨厌!烦死了!”
“我想用回溯锦囊。”
白猫翻了个白眼:“说时间。”
“具体日期我不记得了。”
“笨。那回忆一下当时场景,然后按掉锦囊就好了。”
霍宁有种直觉,她必须要知道那个台风天,贺崎和父亲在书房里到底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