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扭过头看了他一眼,“跟你说了好几回了,别一冲动就打人,你惹得烂摊子你自己收拾!”说完,径自离开了。女警察看了大仲一眼,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动作,也转身走了。大仲重重呼了口气,一脸不甘的推开铁门,一步一步走近仍然在地上挣扎的赵果。
赵果双手被反绑在椅背上,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头发凌乱的被汗水和血水糊成一团,眼皮红红地肿起,嘴角崩裂。钨丝灯一摇一晃,从赵果肿成一条缝的眼皮里透出的眼神一下清晰,一下又黯淡,也许是因为剧烈的疼痛,赵果的嘴角和眼皮一跳一跳的抽搐,大仲总觉得那是一种讽刺。
含笑的讽刺。
39
“头儿!”
刚刚停下车,小马就一把拉开车门。左正抬头看了看渐渐落下的细密雨线,竖起衣领,衣链向上拉到尽头,钻出了车子。
“捡垃圾的阿姨发现的。”小马指了指不远处躲在伞下瑟瑟发抖的女人,左正眯起眼看了看。整齐干净的短发,衣着朴素。小马看出了左正的疑惑,“退休会计,几乎每天都来这里翻垃圾桶,因为就在银河的对面,经常有意外收获。”说完,迈步走在了前面。
“左队!”江洋迎面走来,递上手套和证物袋。证物袋里是一张黑金色的卡片和一根成年人的手指,截断面整整齐齐,残血鲜红。“垃圾桶里全都翻过了,没有其他可疑的东西。”
左正点点头,接过证物袋,黑金色卡片上赫然印有“银河至尊”的字样。左正转回身,仰头瞄向马路对面的银河俱乐部。时间刚过9点钟,原本清静的前庭开始陆续驶进车子。雨渐渐稠密,门口两侧几个壮汉撑起了伞,迎向刚刚下车的人。那扇并不起眼甚至略显陈旧的门间或被拉开,传出低低沉沉的节奏。
“头儿!”小马悄无声息的站到身边,也看向了马路对面。“看来银河是绕不过去了。”
“先查清楚手指到底是谁的,附近两天内的监控全调出来。”
“是,头儿!”
“打听清楚了吗?”
三楼,走廊尽头的昏黄房间里,闪烁的警灯从半掩的窗子投射进来,撕裂了屋子的幽暗。
“安爷,应该是程老板。”
“程运?”晋达安松开窗帘转过身,略显诧异的看向赵宁。
晋达安五十出头,方方正正的脸略有发福,整齐的短发背在脑后,夹杂着些许银丝。一副圆圆的金丝眼镜后面,眼神幽幽地盯着赵宁。
“打了好几遍电话了,他家里人也在找,估计...”
“派人手去他公司门口盯着。”晋达安松开一粒衬衫纽扣,眼睛转了转,“给郑介打电话,让他最近小心点,这几天先不要过来了。”
“是,安爷。”
赵宁闪身退出房间。晋达安缓缓坐在桌前,夹起一根雪茄点燃,轻轻呼出一口烟,接着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帮我留意一下程运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