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里的烟狠狠燃亮，又忽地的熄灭。“那天晚上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我见过那女孩的哥哥。”江洋想起那天的情景，窗子透进来的强烈逆光里，男人凌乱的头发遮住半张脸，虽然看不清容貌，但透过发丝闪过的眼底光芒让江洋有些害怕，那是一种宛若岩石一般坚硬的眼神，让人无处可躲，几天来一直在脑海中里死死盯着自己。江洋总觉得那眼神似曾相识，好像在遥远的时空里曾经见到过。
赵宁侧过身，半个身子伸进窗子的逆光里，眼神里又恢复了之前的轻蔑。“你们头儿都找不到线索，他哥又能怎样，大不了把他也—”话没说完就迎来江洋冷冷的目光，“然后呢？又是我来扫尾是吧？！”
“小清！”赵宁低下脸，有些沉重地，“以前是让你为难了，可你不帮我谁帮我啊？咱爸死的早—”
“我再说一遍！他是你爸，不是我爸！”赵宁被这突然的一喝惊了一下，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
江洋的眼里又涌出泪花，“你能不能不要再提他，不要再提以前的事？！”赵宁有些讪讪的点点头，又退回黑暗里，兀自闪烁着烟头，“你最近真的是变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江洋把头埋在双臂里无声的颤抖着。海天之间的光景一动不动的挂在窗外，只有屋顶的树影越来越胡乱的摇摆着。
34
圆月东升，院子里一片明亮，雪花无声的飘落。
赵果看了看脚下的长条形土坑，狠狠喘了口粗气，“差不多了。”说罢扔掉铁锹，转回身提起女人的脚踝。赵宁从土坑另一头两步跑过来，兜起女人的两臂，卖力的将女人拖进土坑里。两个人刚刚提起铁锹，院门外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
赵果霎时间立起了耳朵，放下铁锹。
门外又恢复了平静。赵宁看了看院门，又看了看赵果，赵果点了点头。两个人握着铁锹提起脚跟一前一后来到门后，透过细长的门缝，赵果眯着眼左右看了看。月光明亮，门口一片银白。慢慢打开门，赵果双手端起铁锹迅速朝两边又看了看。
四下皆白。只有两道脚印伸向远处，被雪花盖住了一半。赵果转头看了看赵宁的脚，又看了看那两行脚印，大小相符。
雪势有些大了，雪粒变成了雪花。整个破败的村落被一层薄薄的积雪遮盖住，很快就要被淹没，像是从人们的记忆中，甚至从地图上抹掉。就像那些被一棵棵伐倒的参天巨树，残存的树根和年轮也被积雪覆盖。一片一片直挺挺的林子慢慢变成一小圈，继而是一小点，最后消失不见，变成一片空白之地。
35
“小马！”
一回头，黄婧怡笑盈盈地出现在眼前，双手背在身后。小马有些腼腆的看了看周围，像是害怕被别人看到，“你怎么也来了？”
“我来采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