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小子看起来贼眉鼠眼的,说不定就是大哥仇家派来的刺客,要俺说……”
当着郦尚的面,张飞恶狠狠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主公……主公,我知错了,求主公别杀我,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襁褓中的孩子,求主公可怜可怜我吧……”
郦尚一听,尿都快吓出来了,宁仪这身边的壮汉,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盯着自己,搞不好真被他们噶在这山沟沟里,都无人知晓了。
“你放心,本侯大人有大量,不会杀你,不过待我派人查完你的底细,你要是没有八十的老母和襁褓的孩子,那就是欺瞒本侯,到时候就看是本侯的刀利还是你的头硬了……”
宁仪笑嘻嘻的看着郦尚,手指在他的脖间划过,郦尚颈脖间肉眼可见渗出了滴滴冷汗。
“侯爷饶命,小人都招了,小人乃是魏郡黎阳人士,家父郦元,字召卿,曾任郡中功曹,已经离世数载了。小人还有一个兄长,名讳郦风,字文克,兄长现就在并州上党屯留任县令,说起来也是主公的属下,至于家母也随兄长生活在屯留……”
郦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刚刚他想着劫持宁仪逃跑,没成想被宁仪猜到了,栽了个大跟头。
眼下,恐怕宁仪和他的部下已经起了杀心了,要想保住小命,只能将自己的底细全盘托出了。
宁仪笑着拍了拍郦尚,道:“先生若是早这么听话,那还有这么多事。孙谌,给郦先生松绑,还有这段时间你就保护郦先生吧,记住寸步不离哦,先生就算是解手,你也跟着!”
虽然宁仪给自己松绑了,郦尚的表情还是和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他算是被宁仪盯上了,逃不脱了。
“主公放心,孙谌定时时刻刻跟着郦先生!”
孙谌自然明白宁仪的用意,信誓旦旦的答应下来,眼神已经锁定了郦尚了。
“孙将军,你不必这么辛苦的,我……我能保护好自己……”
孙谌带着郦尚在军中四处转转,郦尚看孙谌如影随形,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苦笑着跟孙谌拉扯着。
“嘿嘿,主公如此看重先生,末将可不敢失职,先生放心,我一定寸步不离护先生安危!”
孙谌也是带着笑意,如牛皮糖般黏着郦尚,死活不放他独行。
郦尚总算是找了个靠谱的人来监视,不过宁仪也没有对他放松警惕,而是写了一封信,找了个斥候队长让他带回并州,交给张淑,信中自然就是宁仪要张淑查郦尚的底细。
解决了途中遇敌后,宁仪大军随即继续上路,一路东进。
疾驰数日,人困马乏,此时青州已经近在眼前了,宁仪打算在青冀两州交界的鄃县暂做休整。
——报
未到鄃县,斥候先来报了,说是鄃县城遭数千黄巾乱军围困,敌军此时正在攻打鄃县东门。
“大哥,我看我们先从西门进城,再做打算吧!”
赵云看将士们有些疲惫,认为应当先进城,不宜力战敌军。
宁仪摇了摇头,看起来并不认同赵云的意见。
“敌军尚在攻城,此时后方不备,正是破敌的良机,若是此时不破他们,他们就会把我们的消息放到青州,到时候打草惊蛇了可就坏了我们的大局了!”
宁仪已经将眼光投到青州了,解决鄃县的贼众,事关能否安然平定青州,所以宁仪自然不敢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郦先生你说是吧!”
宁仪冷不丁把眼光看向了郦尚,询问他的看法。
“啊?啊……啊对,主公说得与我不谋而合……”
郦尚吓得一激灵,迷迷糊糊之中随口答了一句。
“那先生以为,我军该如何?”
宁仪微笑着点点头,目光锁定郦尚,出口追问。
郦尚目光显得有些慌张,半晌过后才再次开口。
“主……主公英明神武,神机妙算,郦尚不过是一个无知小子,哪敢在主公面前指点江山啊……”
宁仪已经微笑着,好似没有责怪郦尚的意思,只是他的左手往下移了点,移到了佩剑的剑鞘处,手指摸了摸剑鞘。
郦尚顿时吓得冷汗直流,他自然明白宁仪这举动是明摆着的威胁。
“不……不过主公,郦尚倒也有一点见解,在下以为应当绕到东门黄巾乱贼的背后,趁他们攻城之时袭其后方,生擒贼首,到时候再与城中守军里应外合,定可一战而胜!”
郦尚低着头,孙谌紧挨着他,俩人就像是老师和学生,郦尚被逼着发表讲话。
“不错不错,就按郦先生的计策吧!”
宁仪笑嘻嘻的,倒是让郦尚更慌了,他祈祷着宁仪大军得胜,不然自己的脑袋指不定就要搬家了。
“三军将士听令,我知道弟兄现在已经有些许疲惫了,但我希望你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待我们诛杀了鄃县外的贼众,入城后,我许诺弟兄们,吃上大鱼大肉,安心睡上两天,所以所有弟兄们都别掉队了,随我杀!”
宁仪转而号令全军行动,一番有效的鼓劲后,三军将士犹如打上了强心剂,一个个犹如公牛般直插鄃县东门。
而此时,鄃县守城之战也正是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不过此时城内的官军形势不容乐观,因为人数上的差距,已经渐渐出现了颓势。
“吾儿你听着,若是这些贼寇杀入了城中,你就带着青壮突围,爹带着这些老弱病残,兴许还能阻挡一阵,你们突围后去广宗找卢中郎和冠军侯乞援,到时候再为爹报仇!”
守城的是一对父子,这个父亲就是鄃县县令,名讳佟安,其子佟勍,自幼习武,身高八尺,勇猛过人,使得兵器尤为特殊,乃是一杆像后世宇文成都那般使的镋。
“爹,孩儿不走,孩儿誓与鄃县共存亡,这突围之事还是交给文博!”
佟勍十分坚决,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爹也莫要说丧气话了,孩儿相信上天自有公道,我等定能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