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份怯意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们明明是两个不一样的女人,他非要将她们变成另外一个女人。
他罪孽深重,坑害了好多好多人。
“不要躲避,不要逃。”他神情冰冷,微微颤动的声音却是温柔的,像是暧昧的警告。
随即,她胸口一疼,
是司玄手指在她胸口抓出几道伤痕来。
“嘶……”青蕊喘息,皱起了眉头。
“把锄濂的神石拿回来,不要逼我动用武力。”
“我知道该怎么做。”她微微侧过头,斜眼看他。
司玄目光沉沉的在青蕊心灰意冷的脸上扫了一通。
“芙灵那把剑名为慑魂,能吞噬魂魄强化剑身,你被她刺中后,只会留下那一片神识。”
“好。”
“你有什么心愿吗?”他望着她平静的眸子,忍不住问。
“我想你去死。”
“好。”
听他回答的毫不犹豫,青蕊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认真注视起眼前男人的脸,看着他眉眼透露出来的脆弱和忧伤,她的目光渐渐变的柔情,将唇送了上去。
司玄的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月光静静的照耀着那一抹媚色……
锄濂带着婴儿离开天庭,去到了他的家乡,草原,在高山处的木屋住了下来。养了几只鸡用来生鸡蛋,几只牛羊用来产奶,再种点菜,,就能够应付一天的饭菜。
但是婴儿太难养了,整夜哭闹,磨的他一天没睡过几个整觉,头发也来不及梳,终日乱糟糟的,胡子拉碴,像个四十岁的大汉。
但就这样也掩饰不了他的俊秀,甚至照料婴儿的耐心和温柔更显的他有独特的吸引力,有几个大婶找上门来,要给他介绍对象,他一概拒绝。有大姑娘串门,忙里忙外,为了获得一丝接近他的机会,他跟防贼似的,婴儿捧在手里,不让任何人碰,女孩伤了心,慢慢不来了。
渐渐的,山上的小屋没人串门,大家都说,那里住着一个怪人。
每天晚上,锄濂还要例行一件事,就是打开苍荛的冰棺,抱着小孩在冰棺旁跟苍荛说会话。
说的都是婴儿间微小的变化:会撅嘴了,会皱眉头了,会笑了,睡觉会打小小的咕噜,会翻身了,会爬了……
慢慢的,小婴儿会大笑了,看见冰棺里睡着的男人,还会伸手去摸他的脸。
有一天夜晚,他照常抱着小婴儿在冰棺前碎碎念,忽听得门外传来敲门声。
他的目光登时变得无比锐利和冷酷。动作利索的盖上了棺盖,提着灯走出,脚尖沿楼梯一点,飞跃出了地下室。
他盖上地板,动作不急不缓的走向门边,问,“是谁?”
“是我。”来人的声音清丽,柔弱。
他呼吸一滞,手下意识的攀上门拴,顿了顿,倾身上去,凑近门缝里瞧了瞧。
女子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裙,裙摆微微随风而动。提着一盏灯,婷婷袅袅的站着,微弱的灯光,衬的一张脸的神色透着忧愁,脆弱。
他的心跳突然加快,迅速打开了房门。
门一开,她的眼神像小鹿一样射过来,在女儿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望向锄濂,转为了慎重。
眼睑微红,惹人怜爱。
她跨步向前,搂住了锄濂,眼泪渗入他的脖颈,微凉。
锄濂伸出腿,带上了门。
她搂了他一会,便放开他来,迅速擦去眼里的泪水,抱起宝宝逗弄起来。
烛光下,她的脸无比温柔,偶尔露出一丝有活力的妩媚的神色。
“苍小青(早商量好的名字),我是谁?”她对着小孩笑,嘴角和眼睛里荡漾着甜蜜的笑容。
小孩呀呀哇哇的叫着,抓她的脸。
她贴近婴儿柔嫩的皮肤,笑容荡漾的更加甜蜜,幸福。
把小孩哄睡时,已是深夜。
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一个卧室,自然没有多余的床和被子。
锄濂搬来一个椅子,抱胸坐下,望向对面小床上熟睡的婴儿。
“你睡床吧。我在这里睡。”
青蕊倚在床沿,姿势不自觉的慵懒和放松起来,她的目光,从他坚毅的侧脸,转向腰间,看到他还挂着那个荷包。
她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语气轻轻柔柔了起来。
“为什么?我们之间还要避什么呢?”她看到他微微皱着的眉头,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她语气变得幽怨,冰冷起来。
“你不用怕。”
锄濂微微皱了皱眉头,抿紧了嘴角。
“过来吧,方便我们聊天。”她提议道。
见锄濂起身,她往床里面挪了挪。
锄濂倾身,抓起她越界的裙摆,轻轻朝里丢。
然后端正的躺下。
“我知道你除了主上的血脉,什么不都关心。”青蕊幽幽的说。
“我遭遇了什么,你也不在意。”说着说着,她微微哽咽了起来。
“锄濂,将孩子托付给你,我很放心?”她平复好心情,继续道。
“以后,你就做她的爸爸,再给她找个母亲,一定要给她一个幸福的家庭。”她侧过身子,恳切的望着锄濂。
“把神石给我吧。锄濂。”
锄濂微微皱了皱眉头。
“你已经决定好了吗?”
“嗯,我要去报仇。”
“不要报仇了。”锄濂突然说。“我们可以做她名义上的父母,过远离人烟的日子。”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青蕊挺起身子,不可置信的看向锄濂,“你根本不知道司玄对主上做过什么!又害我多惨。”青蕊咬牙切齿的说完。幽怨的继续道,
“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他来天界下战书,掠走了我,又亲口告诉我,他附着一缕神识在箭上,射死了主上。”
锄濂一跃而起,不可置信的问道,“竟是这样吗?”
神识能附在神器上,真是稀奇,但也不无可能。
青蕊流着泪点头。
“竟真是他动的手脚……”锄濂喃喃道。
其实之前,他从不相信青蕊的说辞,得知她怀孕了,便暂且放过她。冷眼旁观着她到底想干什么。
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就连锄濂也对自己的判断不确定起来。
如今看来,她只是一个对主上真心,被司玄害惨的可怜女人而已。
“锄濂,司玄的境界深不可测,我只有拿了神石,联合了天界,才能打败他。”青蕊的目光诚恳而坚决的望向锄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