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桓瞥了眼宁烟再次道:“烟儿是庶女,她怎么能跟你比啊!为父知道你喜欢唐公子,可是你要是嫁给二皇子以后就是皇后,这不比一个唐夫人更能为嘉宁侯府争光吗?”
宁煊见识到了宁桓的无耻,以前徐氏在的时候对宁烟宠爱有加,现在从宁桓的口中说出庶女二字,着实讽刺。到了现在还是将她视作一个可以为家族荣光贡献一生的女子。
宁烟的脸色变了变,但想起二皇子说的许诺,也出言劝道:“长姐,我是庶女,而且你才是嘉宁侯府的嫡长女啊!二皇子也说喜欢的是你!”
宁煊冷笑,忽略了宁烟,死死盯着宁桓一字一句道:“嫡长女?现在您想起我是嫡长女了?从小到大你有没有将我看做是女儿,只因我母亲不是你喜欢的对吗?”
宁桓猛地拍了桌子:"够了宁煊,为父再问你一句,你嫁是不嫁?"
这就恼羞成怒了?真是没意思。
宁煊也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宁桓,骨子里印刻中的威压缓缓释放:“不嫁!您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记住了,我可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谁想上来试探,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宁煊走到门前突然停下了脚步:“二妹,我们的交易到此结束,你现在已经攀上了楚亦琛的腿,自然是不再需要我了,那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说完再次她看向了宁桓:"您也是,我是不介意带着烁儿回靖远国公府,您自己看着办!"
宁煊重重地摔了门,叫上了微缘回了自己的院子。
今日所有的话都说清楚了,也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宁桓和宁烟要是想来触碰自己的底线就不要怪她下手狠了!
深夜,临江楼后的一艘小船上。黑夜中漆黑一片,唯有船头的灯笼上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船内映照出两个人的影子!
宁煊与楚亦珏对立而座,两人却都不说话。直到楚亦珏手下的声音响起:“殿下,都核查过了,一点都不差。”
楚亦珏轻轻抬手:“宁小姐果然有诚意。”
宁煊为楚亦珏续了杯茶:“没有诚意,怎么谈合作啊?殿下,我知道你的野心,你的能力比起楚亦琛还要强上许多,只是你的背后十分孱弱,想要争那个位置,明显不够分量。”
楚亦珏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你说的对,现在损失了户部,我现在的处境比起楚亦琛也好不了多少。”
宁煊狡黠的笑着:“如果我站在你这边呢?”
宁煊的身后是靖远国公府,要是有她的助力楚亦珏对于那个位置也不是不可以一争,只是他清楚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都是要有利益才会有人去做的:“没有无缘无故地善意,宁小姐想要什么?”
宁煊道:“见面礼已经给殿下了,就是楚亦琛府上的一举一动的汇报。既然殿下如此直白,我也不绕弯子了,我想要的是楚亦琛的命。”宁煊观察了楚亦珏的脸色,知道了他在疑虑这才解释道:“殿下应该知道,唐老夫人寿宴那天,我被楚亦琛劫持一事吧!”
楚亦珏也是有派人在楚亦琛身边,自然是知道的,但具体的情况却不知,只知道最后的结果是宁煊平安无事的回了嘉宁侯府。
楚亦珏没有隐瞒:“知道。”
宁煊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没有半点情绪露出:“他说他要娶我,不惜毁了我的清白,我本就不是一个良善之人,他既然做了,那就要承担我的怒火。”
楚亦珏心中一凉,都说不要招惹有能力的女人,现在他算了解这句话了,女人的怒火要用命来偿。宁煊在嘉宁侯府能长大,自然有她的能力:“我明白了,如今却还是宁小姐吃亏了。”
楚亦珏要上位肯定是要杀了楚亦琛的,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对一来宁煊还是吃亏了,既然要合作,那就肯定要有恒等的利益,不然定会分崩离析。
宁煊道:“那就等到时候,殿下许我一个承诺吧!放心绝对是殿下能做到的或者是能给的。”
楚亦珏颔首应下:"一言为定。你希望我怎么做?"
宁煊微微一笑:“五日后,宫宴就要开始了。到时候我会提前通知殿下的!”
楚亦珏抬起了茶杯,以茶代酒敬了宁煊,宁煊回敬。
这日宫宴开始了!
宁煊搀扶着宁老夫人走在进宫的路上,宁烟隔了宁煊她们好几步的距离。这是重生后,宁煊第一次进宫,皇宫中的路还是如此熟悉,但自己却不再是困于后宫的女子。她现在很是平静!
唐岁辞的声音传来:“宁老夫人,宁小姐。”
唐岁辞和温云晟并肩走来,唐岁辞今日着官服,温云晟则是穿着一身黑色绣着金色祥云纹的衣衫,看上去更加俊朗。温云晟朝两人拱手见礼。
宁煊行礼道:“唐大人,温公子!”
宁老夫人只见了唐岁辞和温云晟并没有见唐家或者是温国公府的人,所以有此一问:“唐大人是今日的主角,怎么还在外面啊?”
唐岁辞解释道:“宁老夫人折煞我了,是这样,刚才与秦太医去御书房回话,出来就碰上了温公子,这才准备过去礼德殿。”
宁老夫人道:“原来如此。唐大人这次立这么大的功劳,你祖父必定是夸赞有加吧!”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都说宁煊喜欢唐岁辞,现在唐岁辞也算是朝中新贵,加上家世显赫,倒也是个好选择。
唐岁辞被这么看着有些不好意思,温云晟吃醋的看了唐岁辞一眼对宁老夫人道:“宁老夫人,刚才我们在御书房前碰到了二皇子和嘉宁侯,想来嘉宁侯要晚一些过来了。”
宁老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温云晟话中的深意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多谢温公子告知。我们就一起先过去吧!”
宁煊不着痕迹的朝两人点了下头,准备好的东西也该派上用场了。
礼德殿是皇宫中专门举办宫宴的场所,这里很大,中心还有一个高台,舞蹈和演奏看来都是在这里进行。
皇帝陛下坐在了首座,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楚亦琛的相貌就像极了他的父皇,看上去温文儒雅的皇帝。在皇上的下首就是段皇后,皇后气质高贵,皇上看向她的眼神中都满含温柔。皇上的另一侧是齐贵妃,五皇子楚亦珞的生母,段皇后要是牡丹,那齐贵妃就是芍药,张扬又吸引视线。
段皇后有意无意的看向宁煊,宁煊本就出挑相貌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太后今日身体不适,就没有过来,宁老夫人递了请见的折子宴会结束后,就去慈宁宫看望太后,宁煊是知晓的。
酒过三巡,楚亦琛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位置,而宁烟也离开了。
皇上四下没有看到楚亦琛,便问段皇后道:“琛儿呢?”
段皇后也没有注意到,摇了摇头:“陛下,臣妾也不知,许是出去醒酒了吧!”
楚亦琛替皇上给此次赈灾有功的功臣们敬酒,确实喝了不少,醒酒也说得过去。
皇上看向他身边的郑公公,郑公公伺候他多年,不用说都能明白他在想什么。郑公公道:“陛下,奴才这就去寻二殿下。”
皇上颔首,郑公公便带着几个太监和宫女,前去寻找。不过两三盏茶的功夫,郑公公便有些慌乱的回来了。他伏在皇上的耳朵边说了几句,众人都见皇上的脸色都变了。
皇上压着声音对郑公公道:“人在哪里?”
郑公公低头道:“就在御花园的池塘边,现在在御书房里。”
段皇后有些疑惑:“陛下,发生什么事了?”
皇上大手一挥,有些怒意上头的样子:“阿郑你告诉皇后吧!”陛下的胸口起伏,明显气的不轻。
郑公公将刚才的话再次小声的对段皇后说了一遍,段皇后现在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宁煊看向了楚亦珏,他安排的人该上场了。
温云晟和唐岁辞以及秦不言都是一种看戏的表情,这三人就算不坐在一起,表情都是出奇的一致。宁煊早就告诉过他们三个,前面不需要他们帮忙,所以才有了这般的景象。
突然间,礼德殿外火光漫天。宫女太监们喊叫声此起彼伏:“走水了!走水了!”
陛下本就为楚亦琛的事情生气,突然间的走水更是引发了骚乱,礼德殿里的众人都慌张了起来。禁军进了宫,纷纷开始灭火,可是火势却越来越大,以至于连太后拖着病体都来了礼德殿询问走水的情况。
太后面色苍白,时不时咳嗽几声,一副虚弱的样子。
一个时辰后,大火终于扑灭。郑公公早就出去统计损失的情况了,不多时也就回来了。他回禀道:“陛下,此次走水的地方是掖庭奴才们住的房间,现在掖庭被烧毁了大半,能用的地方不多了。”
现在的皇上一个头两个大,他都没有时间去处理楚亦琛的事情了,怎么所有事情都碰到了一起了:“查,给朕查!到底是谁纵的火!”
礼德殿内没有一个人敢走,毕竟上面的陛下都没有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