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铃荷院后,宁老夫人只留下了宁煊:“煊儿,看样子他们两个有求于你啊!”
宁煊给宁老夫人倒了杯茶,回答道:“祖母,我们不在的这一个多月,他们也没闲着。孙女虽在涿州,却也知晓的,宁烟几乎是用尽了一切手段讨好了二皇子,至于他被许诺了国丈的好处,现在他们两人可以说和二皇子上了一条船。”
宁老夫人接过宁煊倒的茶,喝了一口:“这些微缘都告知了我了。煊儿,二皇子不会再放弃你这个香饽饽,毕竟他已经失去了段家这个臂膀了。”
宁煊道:“祖母放心,孙女早就安排好了!最近二皇子与四皇子斗的火热,宁烟虽与他还是父女,但我那日的话让两人产生了隔阂,好好利用一番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宁老夫人满意点头:“有所安排就好。这些日子,我也查到了一些东西。煊儿,你知道太医院院判吗?”
宁煊颔首:“知道,太医院院判张大人。”
宁老夫人道:“这件事还是我偶然想起,派人调查的。这位张大人宫变之前就已经在太医院供职了,在宫变后更是一跃成为太医院院判。”
宁煊存下了疑心:“张大人吗......”之前温云晟的消息提到过,张大人是建元三十四年,也就是陛下登基前两年进入的太医院,先皇因腿部旧疾,由先太子将这位张大人引荐入的宫,说是循州出身,先太子前往循州巡视的时候意外得到了他的救治,因医术高超才被先太子送入宫中,给先皇治病的。
消息中曾提到过,宫变前这位张大人没有和陛下有任何的交集,在之后才因为医术高超才升的官,又懂得与人相处,这才坐稳了太医院院判的位置。
宁煊他们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位张大人,但是确实是一点痕迹都没有。现在祖母再次提及,宁煊也动了再调查一次的心。
宁老夫人道:“你知晓就好,当年我也曾经怀疑过,先皇和先太子的死因,太快太蹊跷了!要是没有人下药或者下毒,应该是不会如此的。”
宁煊心中已经有了规划:“祖母剩下的事情您不用担心了,孙女派人去做就好。”
宁老夫人颔首:"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现在朝局已经明朗,要操心的事情还很多,没有充足的精神怎么可以。"
唐岁辞和秦不言的赏赐旨意也下来了,唐岁辞正式由户部侍郎晋户部尚书,秦不言救治瘟疫有功封了五品太医院副院判,并赏黄金千两。秦不言谢恩后,再次请旨将黄金千两捐往灾区,因此得到了陛下的夸赞。其他前往赈灾的人员也各有赏赐。
得到赏赐后的两人没有高调,反而沉寂了起来,只是做好了本职的事情,这让陛下对两人的信任更深,居功不自傲的品格正是上位者最喜爱的。
夜里,一个人影又溜进了宁煊的院子。
温云晟从窗子跳进了屋里,将宁煊揽入怀中,真的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宁煊了,虽然两人每日都有书信,但是信和本人区别还是很大的。
温云晟软着声音尽是温柔:“好想你!”
宁煊从温云晟怀中转过了身子,也是温柔的看着他:"我也想你。"
温云晟听后将这段时间的思念化作了炙热的情感,低头吻住了宁煊的唇,宁煊勾住了他的脖子,回应着,自重生之后两人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温云晟霸道的拥住宁煊的肩膀,两人紧紧贴合在一起。良久,温云晟这才放开宁煊,他喘着粗气,在不放开宁煊,他怕自己真的会把持不住。
温云晟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宁煊眼里的神智也有些混乱,她也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温云晟轻咳一声:“煊儿,我想向嘉宁侯府求亲了!”
宁煊红着脸低着头:“再等等好吗?”
温云晟突然幼稚起来:“不好,我想让我们俩不要再这般只能在夜晚,我想堂堂正正的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女人。”
宁煊靠在了温云晟的肩头,揽住了他的腰:"我知道,我又何尝不是呢?只是现在的局势虽对我们有利,但是却还不到放心的地步。"
温云晟恢复了清醒:“是我急躁了!煊儿,你说的对!现在我还不能避免骂名,又怎么能连累你一起背负骂名呢?”
宁煊懂温云晟,自己又何尝不想早点嫁给自己最爱的男人,已经错过了一辈子,这一辈子定不会再放手:“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名声,只是我们在意的东西太多了!”
温云晟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好了!煊儿,你要小心了,我们将楚亦琛的臂膀断了,他更加不会放过你了!”
宁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不怕,上辈子他就是死在我的手里,我并不介意让他再死一次。只是现在还需要他来给师兄打掩护。”
温云晟赶紧宣誓主权:“我可是个小气的人哦!他要是敢对你动手动脚,我不介意废他手脚。”
宁煊笑出了声:“好,我这辈子都是你的。”
赈灾结束,各地的队伍都在陆陆续续的回京城,陛下定在了五日后举办宫宴来犒赏功臣。各府都已经收到了邀请!
宁煊让周嬷嬷安排了整个嘉宁侯府进宫的衣服,她才回来也能将侯府之事安排的井井有条。宁烟现在找到了楚亦琛当靠山,宁煊这里也就不怎么关注了,虽说正合宁煊的用意,可是不得不说宁烟有成长但不多,没脑子一直贯穿始终。
宁煊正好将要做的事情吩咐给周嬷嬷后,微缘走了进来:“姑娘,侯爷说在书房等您。”
宁煊头都没抬,签好了最后一个字,将纸张都交给了周嬷嬷:“好,知道了!”
周嬷嬷接过,有些担心道:"姑娘,侯爷找您不会说您的婚事吧?老夫人也说过,您不想去可以不去的。"
宁煊站起了身子:“如今我还在孝期,可以挡挡的。始终现在没有明旨,就算有,我不愿意他能奈我何?周嬷嬷不用担心的。”
周嬷嬷道:“需不需要奴婢去给老夫人报个信?”
宁煊摇了摇头:“不用去打扰祖母了。周嬷嬷你先去忙吧!微缘,跟我去。”
宁煊出了门,微缘跟在她身后,眼神中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但情绪却没有表现半分,现在的微缘比起一个多月前成长了不少,懂得隐藏情绪了。看来周嬷嬷的教导十分有用!
宁煊道:“微缘,如果你担心的是和周嬷嬷一样的事,你还不知道你家姑娘的本事吗?放心。”
微缘道:“奴婢虽然担心,但相信姑娘的能力。二皇子始终是皇子,他的能力很大的......”
宁煊拉过微缘的手拍了拍:“好了,你家姑娘不是吃素的。”
微缘这才相信的点了点头。这是重生以来,宁煊第二次来宁桓的书房,里头的布置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宁煊进屋后,将房门直接带上,象征性的一礼后,嘴巴动都没动,行完礼就径直坐在了凳子上。宁桓见状气的不轻,但想到楚亦琛答应的事情又压下了火气,主动开口道:“还生父亲的气?”
宁煊没由来地感觉到了恶心,淡淡开口:“您很健忘啊!我不是说过了,我给您留着颜面,对外我还是会唤一句父亲,没人的时候就不想陪您演父慈女孝的场景了。您说吧,找我来何事?”
宁桓依旧平静道:“等孝期满,陛下会赐婚于你和二皇子,为父跟你说一声,你可以提前准备嫁妆。”
宁煊一副看傻子的神情,不得不说重生以后心境都变了很多:“您在说笑话吗?祖母是说过跟太后的默契,但事情还不一定呢?您这么着急站队,就不怕陛下知道吗?哦,对了,父亲还不知道一件事吧?段家除了在京城的这一支,涿州这个二皇子的钱袋子可谓惨到不能再惨了!”
宁桓真的蠢,幸好宁煊没有遗传到蠢,真是庆幸。楚亦琛只是表现出好感和许诺了一些东西,宁桓就上赶着给人挡刀,只能用蠢来形容才更贴切,与宁烟一起说不是亲生父女怕都没有人信。
宁桓终于变了神色,这件事他是第一次听到,满脸的震惊:“你说什么?”
宁煊笑了:“我跟唐家走得近您是知道的,虽说我身在佛寺,但耳朵和眼睛很好使,您为二皇子效力的事情,我知道。至于刚才说的也不是在危言耸听,不信的话,您可以派人查查。”
宁煊抿了口茶,认真的看着宁桓。宁桓其实在权衡利弊所以宁煊也不催促,只是看向了书房里的屏风。她道:“父亲书房里的屏风很是别致啊!也就别躲着了,出来吧!”
宁烟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宁煊依旧是淡淡的。
宁桓心中似乎有了决定,语重心长地劝道:“煊儿,你也知道,你身后的靖远国公府是夺嫡的关键,且原先不就说好的,许你给二皇子做正妃的。”
宁煊便也知道了宁桓的选择了,还是决定和楚亦琛站在一起。打的不就是,现在楚亦琛能依靠的最大靠山就是嘉宁侯府,以后可以得到更多的好处。这样的决定,也正是宁煊想要的。
宁煊看向了宁烟:“二妹不是也喜欢二皇子吗?让她嫁吧,我助她坐稳二皇子妃的位置不也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