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云晟将宁煊带到了花园,微缘很懂事的退到了后面。温云晟便牵着宁煊的手漫步在花园:“煊儿,那个......我爹娘就是太高兴了,他们没有恶意。”
宁煊道:“我知道。”
温云晟有些不好意思:“煊儿,门口那些红绸是我爹的主意,他审美有问题,不过他的高兴我也能明白哈......”温云晟都想给自己俩下了,到底再说什么,不是越描越黑吗?
宁煊对上了温云晟的眼睛:“我喜欢......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欢温国公府的氛围。前世我一直都觉得你的性格开朗,乐观,在这样环境中长大的孩子真的很幸福。”
温云晟心刺痛,宁煊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啊!到底吃了多少苦,受过多少累!温云晟手搭在了宁煊的肩膀上,将她拉到了怀中:“煊儿,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宁煊能理解温云晟的心情了,为什么前世温云晟在温国公府满门处斩后,选择自杀,疼爱他的爹娘,以及爱人都不属于他了,那么也就没有任何留念了。
宁煊在温云晟的怀中轻轻点了点头,感受着温云晟传来的温暖。这时草丛中露出了四只眼睛,死死盯着宁煊两人。
微缘突然出声吓了草丛中的两人一跳:"温国公,温夫人你们在这里......"“干嘛”两字都还没有说完,微缘就被捂嘴带走了。草丛里,因此多了两只眼睛。
宁煊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与温云晟在一起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宁煊四处找了一圈微缘的身影,却并没有收获。
温云晟想起了什么,对宁煊说道:“想必是被我爹娘带走了!”
宁煊不知道温国公的性子居然是这般,前世今生这也是第一次宁煊近距离接触温浩延和温夫人。在外总是还要做些表面工作的,在家当然就没有顾忌了,宁煊终究还是一家人,所以便也用最真实的形象来接待。
宁煊扑哧一笑:“无妨了!”
温云晟两人回到前厅的时候,正是一副和平共处的景象。微缘被温夫人拉着说话,但一直都是温夫人在说,微缘听着而已,而温浩延本人则是听得两人的对话一脸认真,真的说不出的和谐。
见两人回来,温夫人欣喜不已,抬起头道:“回来了?”温夫人起身走到了宁煊面前,拉起了她的手:"我从微缘那里知道了煊儿你爱吃的菜,下次来,我亲自下厨。"
宁煊害羞的低着头,应了一声:“嗯。”
微缘如蒙大赦,直接被带走还被审问的感觉真不好受,赶紧站到了宁煊身边。
宁煊看了温云晟一眼,对两人道:“温国公、温夫人,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温浩延满意道:“好好好,下次再来!”
温夫人一把掐在了温云晟的后腰上,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只见温夫人的手向外指着,温云晟擦了一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道:"煊儿,我送你出去。"
温浩延和温夫人相视一眼,很是满意这个儿媳妇,臭小子真有福气!
行至大门的时候,那八人依旧在,见到宁煊后大声道:“恭送宁小姐!”
宁煊这下真真笑出了声,看向温云晟的眼里充满了玩味,意思很明显。温云晟摆了摆手:“都散了!”
八人整齐答道:"是!"这才都退下。
这次连微缘都彻底忍不住了,笑得肚子痛。
温云晟无奈道:“煊儿你下次来,我绝不会再让我爹搞这一出了,真的太丢人了!”
宁煊是真的高兴:“挺有意思的。”
温云晟苦笑:“时间一长就是惊吓了。煊儿,你快回去吧!今日我的脸算是丢尽了,要是被唐岁辞知道,肯定会来登门笑给我看的。”
宁煊故作为难道:“那我去告诉他一声,我很期待他知道后的反应。”
温云晟连忙制止,拉起了宁煊的袖子左右晃了起来:“可别,现在他挺忙的,就不必去打扰他了!煊儿我的好煊儿......”
宁煊握住了温云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日也该有结果了!”
温云晟的小心思被宁煊满足:“好,我看着你上车。”
目送宁煊离开,温云晟一转身对上了自家爹娘直勾勾的目光。温夫人满意的拍了拍温云晟的肩膀:“我儿子能力不错嘛,还能追到这京城最优秀的姑娘,娘很满意!”
温云晟从被吓到中回过神来,听完温夫人的话后挺起了胸脯,一脸的自豪:“那是,我是娘的儿子自然能力不错。”
温浩延没好气道:“混小子,夸你几句还要上天了?”转而换了话锋:“你小子的眼光真是不错,这么好的姑娘配你小子绰绰有余,跟你老子我的眼光一样好!”温浩延看向了自己的夫人,铁汉柔情的样子。
温夫人脸一红,就靠在了温浩延的怀中:“说儿子的事呢?没个正形!”
温浩延朝温云晟摆了摆手,才对着怀中的妻子道:“他还有什么好操心的?咱俩给他准备聘礼就是,办婚宴的时候还要想想请什么人......”说着两人越走越远,直接忽略了温云晟。
这才刚入秋,温云晟就觉得门口的风好冷。不行,晚上要去找煊儿腻歪一下,还要好好去洗洗眼睛,对,就这么办!
宁煊走后不久,这天空又开始下雨了,雨势还不小。宁煊回到嘉宁侯府后,先去了铃荷院,提出了要去城外寺庙静修两月,宁老夫人便提出一同去,算是为百姓祈福。
第二日,受灾最严重的几个地方陆陆续续有人病到,传染速度很快。等各地的奏章传到京城的时候,便已经很是严重了。新任的户部侍郎唐岁辞,将能调动的国库金额上报,开始了赈灾的一系列的动作。后便听闻闹起了瘟疫,赈灾困难,于是陛下便下旨,由太医院的太医率领,分往各地,再结合当地的大夫联合稳定瘟疫的影响。
秦不言向陛下请旨,愿与同门师妹一起,前往此次受灾最严重的涿州救治。唐岁辞也请旨愿为涿州赈灾的负责人,陛下一一应允,短短两日赈灾队伍都已经集结完毕,且携带粮食赶赴各地。
宁煊带着人皮面具与秦不言同行,她将一部分的事情告知了宁老夫人,希望宁老夫人帮她,于是宁老夫人应下后便对外说带着宁煊前往寺院静修,宁煊这次连微缘都没有带,只带着月露。
温云晟的望月楼几乎是全员出动,连带着临江楼的。这次暗中的就是温云晟,他也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在前往涿州的队伍出发两个时辰后,他带着人也出发了。
宁煊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骑马的次数都很少,多数都是坐马车。不是宁煊不会骑,而是宁煊骑马的机会很少,对外她是嘉宁侯府的嫡长女,端庄温柔,且微缘不会骑马,所以宁煊便一直出门都是乘坐马车了。
宁煊追上了秦不言的马,并行骑着:“师兄,这次去涿州一路不会太平。”
秦不言严肃的点了点头,随后调笑道:“放心,师兄懂。哎,真是有些羡慕师父,昨晚就溜了,据说搬着酒去找方丈喝了!”
宁煊微笑道:“师父年纪大了,这些都不是他老人家应该担心的事了,去找方丈喝酒也不失为一种消遣和养老不是吗?”
秦不言回以笑容:“说得是。”说起来他到底还是有些内心不安,这还是第一次要离师父这么久这么远,刚离开就想师父了。
自秦不言进入太医院后,吴大夫就彻底不管了药铺的事情了,虽然也从没有管过。每日就是喝喝酒的日子过的也快乐,现在孩子们都能独当一面了,便也能彻底放手了。宁煊说的,秦不言又何尝不知呢?
月露难得现身,骑着马跟在宁煊身后。她依旧黑纱覆面,只是今日在宁煊特意安排下,中衣换成了红色,外罩一件黑色纱衣,为月露增添了些女儿家的柔美。
一路上月露一言不发,秦不言眼神时不时隔着宁煊看向月露。这明显的眼神,连唐岁辞都看到了,休息时还问了宁煊。随行队伍的人,大多数都是唐岁辞自己的人,问起来也好回答,就说之前去过药铺看病从而又过几面之缘,倒是也不会引起什么怀疑。
出发的第二日,宁煊本人都快受不了秦不言的眼神了,晚上休息前找到了秦不言。
宁煊直接开门见山:“师兄,本来你的私事我不想过问的。可是你看月露的次数,连唐公子都问了我好多遍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宁煊还有没有说的,就是休息的时候,总有人会来问秦不言是不是喜欢月露之类的话,主要是问得人还不少。宁煊人皮面具的脸,清秀也别有一番滋味,更何况宁煊对外的年龄是十七岁,为了和宁煊说话的人都是用这个借口来的。
秦不言犹豫半晌才道:“师妹我跟你说,你别说出去啊!”
宁煊坐到了秦不言的身边,一副等着听的样子。要是原来,宁煊没有这么大的兴趣,现在兴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