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伯低头去捡香烟，毫无防备的被吴四眼又一脚踢翻在地，忠伯瞬间就被打懵了。他根本来不及反应，接连几脚又踢在了他的胸部。
忠伯只听到咔嚓几声，接着就是剧痛袭来，口腔里充满了血腥味。
如此残暴的一幕惊呆了周围的十几个商贩，而正在店里忙碌备菜的傻柱也听到了门外嘭的一声，他快步从店里走了出来，正好看到吴四眼正在狠踢忠伯。
吴四眼见到忠伯嘴角淌出了血，这才停下了踢人的皮靴，他嫌弃的抬起脚，皮靴在忠伯的衣服上擦了擦，用一种古怪的声调问道：“这次懂不懂规矩？”
忠伯咬着双唇点了点头。
吴四眼满意的笑了笑，“我给你两天时间，你的身份证在我这里，我能找到你。”
忠伯又点了点头，他强忍着疼痛将地上散落的烟捡回破烂的箱子里，他想要站起来，努力了好几次没有成功，一口血喷在了地上，倒下了。
吴四眼嫌弃的向一边闪开，怕对方喷出的血弄脏了自己的皮鞋。
吴四眼吩咐搭档给围观的人拍照，接着他道：“你们看到什么了？”
小贩们纷纷神色一紧，接着就毫不犹豫的摇头，之后一哄而散，吴四眼脸上浮现出胜利的笑容。
过了一小会儿，几个好心的小贩过来，将忠伯抬上了一辆平板车，拉走看病去了。
吴四眼领着搭档有说有笑的走进傻柱小店，像是刚才做了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儿，仿佛将一个老人暴踢吐血像是路过时踩死一只蚂蚁一般毫不在意。
两人坐下后直接下令，“北佬柱，上好菜，来瓶好酒。”
傻柱默不作声的拿出酒，顺手拿了两个酒杯一起放在桌上，扭身回去做菜了，这种事情他已经司空见惯。
香江或许物资比京城丰富一些，可是生活却真的不如京城好。
京城的警察那真的是为人民服务，傻柱就曾经见过，路上一位大爷摔倒在地爬不起来，警察发现后先是问了问，之后背着对方跑了很远送到了医院，交给医生后就悄然消失了。
这时代扶老人还不似后世那般恶心，到处都是善良真诚可爱的人们。
而此时香江的警察，只是合法的匪徒而已。
傻柱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忠伯，忠伯送给他的那盒烟一直摆在柜台里，他从未抽过。
可是过了两天，一个英国女人来到了这里，听周围的人谈论，这个英国女人是什么副主席，她来这里是为了听小贩们诉苦。
当她听道两天前，就在这里有一个老人被警察打成重伤时，英国女人听得眉毛直跳，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气愤的用英文掺杂着中文说道：“我的上帝，该死的，太可恶了，政府应该对那个姓吴的采取行动。”
周围的小贩们满怀期待的等着对方的下文，他们以为英国女人就像是戏文里的手持尚方宝剑，剑斩贪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八府巡抚。
可是却听到英国女人说：“可是我当时并不在场，没有证据我们无法对他定罪，我需要人出来作证，你们会帮助我吗？”
听到她这么说，周围的小贩们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呆立在原地，他们的想象只对了一半，对方是想剑斩贪官，可是需要有人牺牲。
小贩们互相对望一眼，沉默下来，没有人愿意出来作证。
英国女人皱眉问道：“你们不愿意吗？”
终于在英国女人的再三追问下，身边有个小贩说出原因，“女士，姓吴的给我们所有人都拍了照片，并且警告我们说，如果我们中有谁胆敢出庭作证指控他，那么那个人的全家都不得好死。”
吴四眼无疑有这个实力，而且曾经这样做过，周围的小贩们就不止一次见过，他们都害怕眼前的英国佬还未解决吴四眼，自己这帮人就被吴四眼给解决了。
到后来，吴四眼还是好好的，自己这些人可就要家破人亡了。
傻柱就倚在小店的门口，听着这群人在那里叽叽喳喳，他叼着一支烟，一脸的不屑，这帮英国佬真是搞笑，一个副主席要收拾一个警察居然这么费劲。
这种事情要是放在京城，一个副主席的领导想要主持正义，只需要一句话就办了。
傻柱看着感觉非常没意思，扭头回去备菜了。
可是不一会儿，英国女人居然来到了他的小店里，傻柱看着对方挑了挑眉毛，问道：“请问吃什么？”
英国女人道：“抱歉，我并不是来吃饭的，我来是有些事情想询问你。”
傻柱放下菜刀，擦了擦手从小厨房出来，“关于忠伯被打的事情？”
英国女人点了点头，“看来你认识他，你当时在场吗？”
傻柱点了点头。
英国女人急切的问道:“你可以为我作证吗？”
傻柱道：“女士，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刚才门口那些人说的话你也听到了。”
英国女人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这是我的名片，我想，生而为人，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正义，如果我们每个人都付出一点点，那么香江的环境就不会这么坏。”
傻柱默默的看着对方，不说话，低头看了一眼名片，上面用中文和英文写着名字和电话，还有对方的职务——市政局副主席凯瑟琳·希恩，
凯瑟琳·希恩笑了笑，“如果你改变主意，想帮帮自己的同胞，请打电话给我。”说着，对方礼貌的点了点头，扭身出去了。
傻柱目送英国女人走远，看到对方还在不停地拉着街上路过的路人询问一些事情，他将名片收了起来，放进了口袋里。
回到厨房，继续备菜的傻柱无意间看到了忠伯送他的那盒万宝路，那盒烟还静静地躺在橱窗里面，并没有打开过。
忙碌一天的傻柱心事重重的回到家，将今天赚的钱交给正在认真读书的娄晓娥后回到了卧室，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站出来作证。
自从来了香江之后，傻柱发现自己变化非常大，以前在京城，他仗义执言的轧钢厂厨师何雨柱，路见不平一声吼，谁都敢动手的主儿。
可是自从到了香江之后，他就变得胆小怕事儿起来。他站起来去找了一瓶酒，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嗅着不同于京城二锅头味道的酒，傻柱端起抿了一口。
夜深了，卧室门被推开，娄晓娥看完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