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将本是一个大院儿的人拆的七零八落,不过走了傻柱的大院却平静祥和下来。
许大茂并不是个喜欢主动挑事的人,他一切行事的动机不过是争风吃醋罢了。
此人情商极高,很会做人,认识的人也多,跟谁都能说的上话,作为一个很有能力的中年人,在大院里是独树一帜,一大爷有时候办些事情还需要许大茂帮忙。
如今傻柱走了,老太太没了,贾家不再贫困,听说每个月从未来工厂送来的贾梗的工资就有七十多块,加上秦淮茹自己的工资,贾家再也不饿肚子了。
大院儿门口的五道口供销社最近忽然多了很多东西,而且价格不贵,自行车只要100元,缝纫机只要75元,就半导体收音机和电子手表贵一些,一个125,一个145。
不仅如此,鸡蛋也是随时可以去买,还有一些成衣,不同于棉布的臃肿,供销社卖的衣服有种立体的质感,看上去很好看。
大院儿的邻居们不知道,如果陆卫军或者去过香江的傻柱在这里的话,他们会教给大家一个新词——时尚。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工业券和布券也多了,黑市上很容易就能搞到,价格还不贵,轧钢厂也开始发放这些券,秦淮茹手里都被发了两张。
秦京茹每天下班回来后都会去逛一趟院门口的供销社,看着三转一响流哈喇子,小两口最近在努力存钱,许大茂想要一块电子手表,秦京茹想要一辆女士自行车上班用。
对,秦京茹也有工作了,因为她心灵手巧,如今在纺织厂工作,隔壁就是刘光天他们工作的维尼纶厂。
许大茂自从被李主任骂了一顿就再没掺和过对方的事情,如今他老老实实干他的放映员工作,经常下乡捞些外快存起来,现在已经存了75块了。
二大爷这个官迷,终究还是投入了李主任的怀抱,成为了其控制锻造车间的棋子,二大爷也在快退休的年纪凭借李主任的关系当上了车间主任。
那在院子里可以说是春风得意,他借着大运动的名头,将已有退休之意的一大爷拉下马来,如今院里做主的是二大爷、三大爷和许大茂。
可是少了傻柱,这大院也没有什么需要他们三人处理的事情了,一时之间三人毫无用武之地。
……
与大院儿的邻居们祥和平静的日子不同,傻柱在香江陷入了抉择。
傻柱小店的门前是九龙区最热闹的大街,小商贩们从50年代开始就在这里摆摊兜售货物。
进入六十年代后,香江政府想要整治这些占据道路的小商贩们,因为他们的存在造成了极大的交通隐患,影响城市美观。
就如同后世的华国一样,有一个叫城管执法局的就专管这些事情。
为了疏导小贩们,香江政府建设了一些小店,供小商贩们租用。
可是如今的香江贪腐太严重了,这些沿街的小店最终统统都被三合会等社团组织控制在手里。
他们的方法也很简单,租了店铺后就要给他们缴纳保护费,不仅如此,警察也经常过来吃拿卡要。
很多小商贩并没有那么多的钱去开店,再者,很多人卖的东西差不多,这样就造成了内卷,店里经营的经常被在街边摆摊的小商贩抢了生意,因为人家的成本更低。
傻柱因为有娄母的支持才开了这家小店,最关键是傻柱的手艺太好了,一般人还真的做不出他的那股味道,所以在这一条街中,傻柱小店经营的非常不错。
两天前,傻柱小店门前来了个老伯摆摊卖香烟,老伯很有礼貌,也知道在别人的门口摆摊不好,刚来的第一天就递给傻柱一根香烟说:“后生仔,我可以借你门前卖卖香烟吗?”
接了烟的傻柱认真打量了一番对方,破破烂烂的衣服,黝黑枯瘦的身体,一张老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傻柱问道:“大爷,您多大了?”
老伯有些意外的看着他,用蹩脚的普通话问道:“你也系大陆来的?”
傻柱点了点头。
老伯笑道:“我是福建人,今年60岁。”
傻柱有些怜悯,这年纪比一大爷还大,他拿出杯子给对方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想摆就摆吧,别挡着我的门口就行。”
老伯非常感激,从随身带的箱子里拿出一包烟来递给傻柱说:“送你的,谢谢你后生仔。”
傻柱好笑的看着对方,稍作犹豫后,收下了这包烟,将其放在了柜台里。
老伯喝了水,将杯子放下,拎着箱子出门,傻柱的声音传来,“老伯,怎么称呼?”
老伯回头,“叫我阿忠好了。”
“忠伯!”傻柱很有礼貌。
忠伯微笑点头,出门摆摊去了。
九龙城警署有位华人警官,九龙城这一片的人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吴四眼”。
就像周星驰电影《功夫》的台词说的那样,阿星他生平最讨厌四眼仔。
这位吴四眼的警察也非常讨人厌,这条街的小贩都需要给他上供,傻柱也不例外,他还经常光顾傻柱的门店白吃一些饭菜。
这天午饭时间,吴四眼领着他的搭档施施然向着傻柱小店走来,他昨晚梦到了傻柱做的菜,早上起来后就盼着这一口,好不容易忍到中午,看到傻柱小店开门,挂上营业的牌子,就急匆匆领着搭档过来品尝。
忠伯正在为一位买烟的顾客挑选香烟,并没有注意到越走越近的两位警官。
刚将烟递给顾客,收了钱放进箱子的忠伯就听到一个声音,“你哪里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忠伯扭头,炫目的阳光被两人的身形挡住,吴四眼的脸上一片阴霾,看上去有些邪恶。
忠伯弯腰站了起来,点头哈腰道:“阿sir,我刚来的。”那模样像极了见到侵华日军的老百姓。
吴四眼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卖的什么我看看?”
忠伯让开一步,让对方看清自己箱子里摆的东西,“阿sir,我卖的是香烟。”说着,他拿起两包万宝路出来,想塞进吴四眼的手里,谦卑的笑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吴四眼一把就打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忠伯拿在手里的香烟也被打落在路上,一辆汽车驶过,将香烟压扁了。
“身份证拿出来。”吴四眼喝令道。
忠伯不敢怠慢,赶忙从怀里掏出身份证,双手奉上。
吴四眼随便看了一眼,“知不知道规矩?”
忠伯点头道:“知道知道。”
吴四眼盯着对方不说话。
忠伯有些局促,小心翼翼道:“阿sir,多少?”
吴四眼伸出了五根手指,忠伯脸色一变,他央求道:“阿sir,我一个月也赚不了这么多。”
吴四眼挑了挑眉毛,“你意思是不交喽?”说着,他一脚就踢在了地上放着的箱子上,箱子里摆放整齐的香烟瞬间洒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