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阙冷笑,咬着牙忍住想要将眼前人揍一顿的冲动,“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师弟在邺城就联合精怪勾结魔道害了我们一次!”
“这次又害得我师兄身死秘境!必须给我们青梧门一个说法!”
逍遥宗是五大正派宗门之一,他们青梧门也是啊!
蔡阙回想钳制千年蛟蛇情景,恍然大悟道。
“怪不得,我就说怎么千年蛟蛇就喜欢袭击我师兄,周放那点修为又怎么敢在我们与蛟蛇对峙时,去取妖丹!原来用了邪法!”
说到妖丹,蔡阙就是气,“明明说好不击杀千年蛟蛇,我们根本没那个能力,你师弟倒好,为了妖丹要带着我们一起殉葬!”
幸好这蛟蛇只是发出瘴气逃跑,要是在幻境中反击,他们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李乔夏躲在蔡阙身后,看了看自己衣衫穿戴完整,松下口气。
又瞧见不远处李姝被捆仙索绑着,她快步走去解开。
“师姐你怎么被人绑了?”她低声问。
李姝气的要死,她完全什么都记不清了。
进入幻境之后的记忆一片空白。
她觉得多半是逍遥宗的人干得,为了报复她抢了蛟蛇腹鳞,但又怕被事后算账,用违禁法术消除了她的记忆!
她摸了摸自己乾坤袋心底松下口气,还好将袋子藏得隐蔽,蛟蛇腹鳞还在。
李乔夏扶着李姝走到蔡阙身后。
蔡阙擅长交际,一通话像连珠炮似得往外吐,压得吴萧等逍遥宗弟子插不上话。
吴萧气地太阳穴青筋直跳,咬着牙反驳说:“你血口喷人!”
“我师弟是正人君子!我看你是为了脱罪胡言乱语!栽赃嫁祸!”
“是啊!周师弟是好人!”
“周师弟不会勾结魔教!”
逍遥宗弟子一句接一句辩驳回去。
“我看你们逍遥宗是包庇魔修!”蔡阙边抱胸边说。
“你不信你问南阳宗的弟子!当初我们可被周放坑惨了!没想到他还打着如意算盘让我们牵掣蛟龙蛇,自己收渔翁之利!”
他嘴速快,一人抵过十人。
说到南阳宗弟子,蔡阙扫了一圈,发现有两个人不在了。
舒锦绣和于渊早就发现人不在了,还找了会,结果一点线索都没发现。
“徐师弟和年师妹呢?”菜阙疑惑问道。
于渊紧皱着眉头,抿着嘴唇。
百里榆枫立即上前回答:“在进入幻境前,我瞧见蛟蛇将年姑娘一尾巴卷走,徐兄见状跑去救人了。”
李乔夏蹙眉担心道:“那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李姝斜眸瞥她一眼。
开始让她缠着徐青野,是想让年洛泱吃醋有紧迫感,结果年洛泱毫无反应,现在两人能单独相处,培养感情,她巴不得呢。
只希望徐青野出息点,快点将年洛泱拿下。
蔡阙眉头紧拧,原本就冷峻的脸霎时变得阴沉,他瞄了眼还担忧着李乔夏,有些吃味。
百里榆风摇头:“不用,蛟蛇受了伤,徐兄把年姑娘救下不成问题。我们还是不要去帮倒忙。”
听完百里榆枫的话,舒锦绣放下心里担忧。
于渊却还皱着眉,他总觉得瘴气幻境里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不知道。
蔡阙吴萧又开始吵起来,大家也不准备劝,让他们发泄完再说。
百里榆风看了会好戏,才开始暗示他们说,曾在幻境中听到两人争吵声音,很有可能是互相打斗下了死手,造成了惨剧。
想到薛晟肩膀上邪法引子,蔡阙对这个说辞信了七分。
他怀疑是师兄发现周放利用他,怒不可遏地与他打斗时被杀害。
吴萧是一个字都不信百里榆风,他师弟脾性他还能不知道?
周放惜命得很,要是打不过绝不会硬撑,先跑再说。
两人又继续吵架起来,吴萧一众逍遥宗弟子好几张嘴。蔡阙硬是没有落下风。
李乔夏觉得有些滑稽,不由抿唇一笑。
舒锦绣余光看了于渊一会,见他眉头紧锁,以为是幻境中影响情绪后想到了不好的事,安慰说:“往日不可追,来日犹可期。”
当初于渊进入南阳宗是因为父亲被魔修所杀,母亲被魔修所掳。
因此他才这样痛恨魔修妖族,也给自己立下不给妖族,精怪,魔修治病的规矩。
于渊微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不由一笑。
看着舒锦绣调侃道:“那你是不是想起了你那小奴隶?”
舒锦绣皱眉轻“啧”声,咬牙低声道:“于渊!”
“知道了,当我没说。”说完,于渊立即闭嘴。
舒锦绣长叹出口气,这事当初被于渊无意知道,她就扭着他耳朵让他发誓不准泄露出去,也不准在她面前提。
现在竟然还拿来揶揄自己了,亏他还是宽慰他!
真是狗咬吕洞宾!
—
年洛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山洞中。
洞中燃着篝火,另一侧坐着正在打坐的白云何。
她记得,他们被沈逐鱼推到个漩口后就坠入一片碧潭之中。当时她愣了下,明白是沈逐鱼用了破空术将他们送出千年蛟蛇的洞巢。
不过,破空术很难修习,但弃之可惜。
怎么好像身边的人都会似的?
柏云何会,沈逐鱼会,而且他们都能带两人破空。
她也会,但只能带走自己。
年洛泱浑身一哆嗦,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已经干了,看样子用的是净身咒。
她坐起来揉了揉自己肩膀,有些酸痛,刚刚落水之后肩膀撞在了石块上,也不知道出血没有。
她望着篝火半晌,又将目光移到一旁的柏云何身上。
柏云何还是用着徐青野的脸,他身穿荼色暗纹锦衣,气质端正威严,浓眉微微下压,闭眼休息。
年洛泱摸了摸自己空间里的疗伤的丹药,一颗也没有了。
这才想起一路上自己用了几颗,给别人了些。
进秘境前又把仅剩的疗伤丹药给秦承的哥哥续命了……
年洛泱无法,肩膀一动就疼的呲牙,只好朝着柏云何开口:“师,师父?”
柏云何盘腿打坐闭眼假寐,一副没听到的样子。
本就受了伤精神不济,年洛泱委屈顿生,鼻尖发酸。也不知道柏云何是真没听到,还是装作没听到,想要晾着她。
她再次弱弱喊了一声,只是这次声音比刚才小了些,似乎有些胆怯。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