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朱寿整个人都傻了。
不是吧?
看个热闹罢了,居然看到自己头上来了?
常森啊常森,本少爷也没得罪于你啊,何至于要割本少爷的卵子?
啥仇啥怨?
他脸色一下黑如锅底,忍不住看向了常森,气咻咻地道:“常大人莫闹!”
“在下不割,一点也不用割!”
“再说,在下好心帮常家续香火、开枝散叶,你咋还恩将仇报呢?”
“哼,惹不起你常家,在下躲得起,告辞!”
说罢,一转身,便要作势欲溜。
可此时的常森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笑眯眯地道:“娃子,咱这可不是恩将仇报,乃是为了你好啊!”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想想,万一回头你跟徐家的妙锦妹子生不出娃,你家的长辈还不得活活抽死你?”
“正所谓,防微杜渐、未雨绸缪!”
“你今日割了,往后就再无此心头之患了啊!”
一旁的常升听罢,立马恍然大悟了!
哎……
还是老三脑子转得快啊!
万一大外甥也犯了老二的毛病,生不出娃,大明的正统血脉岂不是要断了?
倘若日后大外甥认祖归宗、当了皇帝,偏偏无子嗣承继大统……
定要天下大乱的啊!
正因如此,常家宁可挨陛下一顿收拾,也说啥得把这个弥天之隐患,扼杀于摇篮!
再说,割完了大外甥的卵子,常家入宫负荆请罪,说清了来龙去脉……
搞不好,陛下还得龙颜大悦呢!
转念一想,他也忙不迭地迈步上前,堵住了朱寿的去路,大笑道:“娃子,这卵子,该割就得割啊!”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听咱一句劝,早割早利索呐!”
朱寿把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般,忙摆手道:“不了不了!”
“在下的卵子,好得不得了呢!”
“也罢也罢!”
“二位若是不信,大可睁大了眼睛瞧瞧!”
说罢,一咬牙、一跺脚,立马脱下了裤子。
嘶!
常升、常森一左一右的俯下身,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幕,震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见二人把视线堵了个死死的,躺在台上的常茂急的不行,忍不住放声大叫:“快!让开一点!”
“咱也要瞧瞧!”
等常升两人微微侧身之后,常茂顺势一看,也瞠目结舌的合不拢嘴。
随后,兄弟三人全都低下了头,一脸的羞愧。
奶奶个腿,大外甥这娃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舅不如外甥啊!
太尴尬了!
也就在这时,朱寿提起了裤子,眉飞色舞地道:“常大哥、常二哥、常三哥,咋样?”
“在下说不用割,就不用吧?”
常升讷讷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地道:“是不用……”
倒是常茂回过神来,顿时脸色一变,大叫道:“朱公子,什么什么常大哥?!”
话音刚落,常升、常森对视一眼,脸色也跟着绿了。
大外甥!
你啥意思?
屁大会儿的功夫,舅舅们成你兄弟了?
可此时,朱寿一点也没觉得羞愧,反而舔着一张大脸,笑嘻嘻地道:“刚才常三哥不是管妙锦叫妹子?”
“在下马上要和妙锦成婚,那按辈份的话,在下可不就得认三位为兄长了呀?”
“常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兄长……
闻言,常家兄弟脸色更不好看了。
尤其是常升,气的反手给了身为始作俑者的常森一脑门,破口大骂:“老三,你个混账!”
“往后要是不会说话,休要放屁!”
“常家满门英烈,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缺心眼的杀才?!”
常森挠了挠头,脸上说不出的委屈。
大哥!
你打小弟也没用,大外甥死活的臭不要脸,咱也很无辜啊!
他面色变幻了几下,顿时瞪了一眼朱寿,没好气地道:“娃子,再乱扯辈份,莫说咱找你汤爷爷抽你啊!”
“俺们拿你当子侄看待,你非要认俺们当兄弟……”
“这倒是小事,可往后你定要遭报应的呐!”
报应?
朱寿顿时一愣,忍不住问:“认个亲罢了,还有啥报应?”
常家三兄弟嘴角一阵抽搐。
大外甥!
你是一点也不怕陛下动怒,抽你这不肖子孙是吧?
可舅舅们怕呐!
再说,回头到了地下,舅舅们也不好向你的娘亲、外公交代呀!
哎,造孽啊!
常升感到一阵头大,不禁摆了摆手,说道:“娃子,报应这玩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也罢也罢!”
“老二有咱和老三看着呢,你这娃子,快回府歇着吧!”
“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告辞!”
说罢,朱寿拱手一拜之后,便转身而去,一路回到了府上。
刚迈步走下马车,一抬眼,竟见朱棣带着马和站在府门之外,遥遥四望。
一见他回来,燕王朱棣桀骜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个豪迈的笑容,迎上前去,大声道:“哈哈哈,二弟!”
“多日不见,你又俊俏了不少,都快赶上咱之英武了!”
“呀!”
“大哥!”
朱寿眼前一亮,立马跟他抱了一个满怀,笑嘻嘻道:“几日不见,想死小弟了呐!”
“二弟!”
“大哥!”
两人紧紧相拥,皆是一副兄弟情如海深的样子。
腻歪了大半晌,朱寿这才大笑一声,招呼道:“快,大哥,也别在这站着了,快快进府喝茶!”
“走!”
来到正堂。
一落座,燕王朱棣也顾不得喝茶,立马开门见山地道:“二弟,咱今日来,是要有三桩大好事要跟你说啊!”
朱寿一下来了精神,忙问:“啥事啊?”
闻言,朱棣一指旁边站着的马和,笑道:“燕王朱棣上书举荐马和,陛下御旨亲封马和为大明船队副将,下辖十大宝船!”
“等大明仁义之师出征入海,马和便可带回土豆了!”
朱寿面色大喜,连忙冲着马和一拱手,说道:“恭喜马公公啊!”
马和不敢自傲,赶紧跪了下来,感激的磕了三个响头,道:“朱公子言重了,奴婢能有今日,一切皆赖您之大功!”
“此恩,奴婢没齿难忘!”
“好了好了,起来吧!”
朱寿伸手虚抬一下,示意他起身之后,忍不住激动地道:“哎呀呀,这么说来,本少爷吃上土豆炖牛肉有望,指日可待了?”
“看来,回头得叫两头牛喝水呛死、吃食噎死呐!”
燕王朱棣一下愣了。
本王卧龙府上之牛,这都什么稀奇古怪的死法?
他摇了摇头,也懒得多想,转而大笑说道:“二弟,这第二桩好事,也不瞒你,乃是燕王府找到河西之地的金矿了!”
朱寿眼睛一下瞪大,诧异地道:“呀,这么快就找到了金矿?”
“是啊是啊!”
“燕王府上善于堪舆之才不少,依你的指引,没费多少周折,就找到了呐!”
“金矿之产量,大的惊人啊!”
说这话时,饶是他多年的深沉城府,面上也显得激动不已。
金矿之产,足以顶得上燕王府三年的开支!
这么一大笔巨银,大事可期啊!
朱寿这娃子……
真不愧是本王看重的卧龙!
朱寿听完之后,则是精神一振,忙不迭地问:“敢问大哥,对于这金矿,燕王朱棣咋说?”
“二弟!”
“这正是咱要跟你说的第三桩大好事!”
燕王朱棣激动的一拍案几,大笑说道:“燕王殿下晓得了此事,对二弟你那可是赞口不绝,说你一人,可胜十万百战王师!”
“不光如此,为了请你出山,燕王殿下连夜快马加鞭,赶来了京师!”
“再过几日,燕王殿下便要亲自登门,拜访于你啊!”
燕王朱棣来了?
岂不是说,本少爷把便宜爷爷、混账老爹介绍给朱棣认识之后,全家就跟他一起去北平了?
朱寿心里激动不已,忙看向了朱棣,眉飞色舞地:“大哥,这么说来……“
“要不了多久,小弟就可以见到燕王朱棣这位姐夫了?”
话音刚落,朱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啊?
姐……姐……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