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五)
“我可没有偷看你的衣服,你自己放在这枕边的,床帘都不拉,想不看见都难。不信你过来仔细瞧瞧,你这胡乱堆的衣服,连褶皱都不带变的。”黎润泽理直气壮。
好像......还真是这样啊......
“你来这儿干嘛?”念珠尽量使自己看上去硬气了点,没想到黎润泽居然更硬气,他答:“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再分床睡,会引人怀疑吧?”
“这倒也是......”念珠小声嘀咕。
“我去洗漱,你把衣服穿起来,别着凉了。”黎润泽目不斜视地走向后面的浴间,动作当真自然。
“哦。”念珠被他丝滑的动作带着应答。
不对!她哦什么呀!
“等等!那个......”
“怎么了?”黎润泽微微侧头,念珠慌忙转身。他的腰带已经掉在地上了!
“我、我想说的是,你先用盐粒刷刷牙,我叫下人再拎几桶热水来。”
“穿好了衣服去。”
“好。”
天哪,她什么时候那么听话了?乖巧得跟小绵羊一样!
糖葫芦似的侍女拎着水桶进来,又笑呵呵地离去了,真不知道她们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居然这么开心,黎润泽他......应该会洁身自好的吧?
“你怎么还不上床?”黎润泽披着浴袍出来了。他倒是规矩,腰带内扣系得好好的,活脱脱一个正人君子,倒显得她心里有鬼了。
“我这不是等你出来再跟你说嘛。外面的那张长塌太窄,我去睡吧,你睡床。”她拍了下自己今日刚晒得暖烘烘的被子,大度中夹杂着一点不舍、无奈和讨好。黎润泽看着她那张脸,是一点儿都不相信她。
“不行,这床我们得一起睡。”
“啊?这不好吧?”念珠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她觉得自己的手有点发颤,腿也一下子软了,不想黎润泽竟一步步地逼近,还拾起她的手,放到嘴边轻轻一吻。
“我们的永昭殿下不是阅人无数嘛,怎么我才只是褪去了几件衣服,你就如此慌不择路了?”他若有若无地接近,临到她脸庞,居然还吮了一口她的耳垂!旖旎的情话吐在耳边,念珠又打了寒颤。
“黎润泽你、你别乱说!谁慌不择路了......”
“好,我乱说,但我们今晚真的不能分开,我本来是要回东边的客宅就寝的,可路上一直有人跟着我,我便只能收拾了行装出来,到你这儿了。你那个三叔公有多烦,你不是不知道吧?”他越说越靠近,乃至于直接把她给扑在床上了!
“轰”,动静大得引来了房梁上监视着的围观,猥琐的白兴发的小跟班们不由得把耳朵贴紧了瓦片,开始听墙角。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今晚我们睡同一张床。你能不能先放开我,这个姿势好奇怪......唔......唔!”念珠一边把头偏向极致,一边艰难地跟他说话,哪知这家伙居然趁人之危,又强吻她!这也太过分了!他以为他是什么?话本子里的天潢贵胄吗?只要他想吻,自己就得配合?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好吧,他还真是天潢贵胄,且不是那种蒙祖宗阴德、世代世袭的天潢贵胄,他的封位和军功都是他自己打下来的,他就是自己这一脉的祖宗!
念珠微张着嘴看向他,俏皮的鼻翼轻微扇动着,这不算一个绵长的吻,但足够霸道,如同公狗要给自己的领地标记似的,他也要给自己标个记号,以示这是他的所有物。
嘴唇生疼且血红的念珠仰头,在强大的腰腹力量的支撑下,喃喃地夸奖道:“表现不错,进步很大,但如果你想要获得更美好的体验的话,最好让我在上面。”
“咕噜”,出其不意地,黎润泽抱着她,在软乎乎的被褥上转了一个圈,这下,真的变成“他在下,自己在上”了!要命!他的行动力这么高干嘛?又不是捕猎!
“黎润泽,你不会真的要和我行鱼水之欢吧?”她揪着他的衣领,佯装轻松地笑道。
从这里探下去,便可以摸到他光滑坚挺的胸肌......
“若我就是要与永昭殿下行鱼水之欢呢?你会拒绝我吗?”
此时,因为他们先前翻身的动静,房顶上的人已经按耐不住了,那至于做出了掀瓦片直接看的举动,他要是再这样叫不对称呼,可是会坏大事的。
她若无其事地解开衣服,露出被合欢襟所包裹的白皙肌肤,黎润泽才发现她瘦的可怜,其往后伸懒腰的时候,甚至可以看见她的肋骨。
“你好像......比那时候更瘦了......”他伸出手去抚摸她微微突出来的骨头,眼中忽然泛起婆娑。风沙之城的时候她是苗条,是匀称,但现在,似乎都瘦得有些不健康了。
念珠不以为意,瞥了一眼随口道:“跋山涉水跋的,没多大事,回头多吃点儿就行了。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扫兴吗?”她一副“别让我看扁你”的架势。
黎润泽回过神来,斯文败类般的笑了。
“也是,你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