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茧子盖住之后,山南从槐素问床边的柜子里,找出槐素问最近常穿的常服帮槐素问换上。
又帮槐素问挽上一个简单发型,尽显小女儿的无辜和娇俏。
槐素问站在原地,乖巧配合。
看山南眼角不自觉的带点愁,槐素问主动道:“等会儿就让朝云安排人给我重做衣服。”
山南半跪在地,帮槐素问整理衣尾:“殿下,记得就好。”
就着半跪的姿势,山南抬首看向槐素问:“殿下,知道驸马在做什么吗?”
槐素问想想原身习惯,诚实道:“知道,不理解,但尊重。”
“殿下,要庇佑驸马吗?”
槐素问从上往下看,能看到山南的臀肉和纤细的腰身,还有他认真的眼睛。
槐素问蹲下,也认真的和山南对视:“起码这次是的。”
槐素问:其他的可以不管,这次必须得保。
不然,你再查下去,发现公主府引导的流氓地痞。
原身在你这打造的人设就危险了。
虽然不太可能,但以防万一。
毕竟房朝云是山南教的,万一山南猜出点什么,总归没那么完美。
山南主动将自己的额头和槐素问的额头贴在一起,蹭上几下,无奈道:“好。”
讲完秦江的事情,山南又给槐素问讲了近些日子里,宫里发生的各种杂事,让槐素问注意。
又细细叮嘱槐素问一番,确定槐素问准备好了,山南才先一步入宫回禀。
等山南走了,槐素问才到秦江那边,看他状态如何。
文医女的药很有用,槐素问过去的时候,秦江还在睡。
槐素问推门进去,阳光从秦江脸上斜洒到秦江腰身。
秦江被阳光晒到,下意识的抗拒着,想翻个身。
被身上的伤疼清醒了,秦江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在哪。
看屋子里的窗户都被封住,唯一的光源是槐素问进来后虚掩的门,秦江愣了一会儿。
槐素问主动凑到秦江面前,拿和刚刚礼服配套的丝绢手帕在秦江脸上晃来晃去。
“小将军?”
秦江眨眨眼睛,回过神来:“殿下,昨夜是宫中暗卫前来调查?”
槐素问拿着纯色的丝绢手帕开始在秦江脸上比划,看这个能怎么玩。
衣服都不合身了,配套手帕也没什么用了,用在秦江身上,折腾他刚刚好。
“对呀,本公主昨晚为了帮你做证可是熬到半夜的,小将军准备怎么补偿我?”
秦江习惯了被槐素问限制住动作,这会儿哪怕独一人躺在床上。
槐素问压根没管,他也习惯性的没躲来自槐素问的丝绢骚扰。
脸上痒痒的感觉,让秦江有些不太习惯,他有些迷茫的转头看向槐素问。
往常的话,秦江可能会试着赖皮一下。
借着驸马迟早是公主府的,为借口,将这件事拖延过去。
这会儿,想到作晚对槐素问的利用还有未来可能的隐患,秦江开始认真思索。
如果是之前,自己还是将军府继承人的时候,确实可以给点什么。
现在也不是完全不行,但现在手中筹码太少,给出一点,未来便更被动一些。
而且槐素问太了解自己,现在给出太多利益,她很可能察觉到什么。
话头在口中转了几转,秦江到底还是道。
“我实在没什么可以给殿下的,我的一切本就是殿下的。”
槐素问不满的啧了一下:“小将军,这回答就有点应付了。”
不等秦江解释,槐素问便将手帕拉到细长,比在秦江的嘴上道:“张嘴。”
秦江略带迟疑的张嘴,便被槐素问用丝绢绑住。
槐素问将秦江的舌压在丝绢下,在他的后脑打个结,让他彻底没法说话。
槐素问看了一下成品,确实不怎么好看,但可以确定这个姿势,秦江绝不会舒坦。
槐素问满意的拍拍手,便将秦江一个人扔在房间里,带着房朝云上了公主府改造过的马车。
这次工匠在车厢的前方加了平时是装饰,需要的时候可以放下的可以折叠的小阶梯。
槐素问上车方便多了。
上车后,看到已经放在车厢内的玉雕弓,槐素问的表情实在不算好看。
房朝云眼疾手快的将玉雕弓塞到下面一层,确保它不会出现在槐素问的视线中。
槐素问才躺在榻上,对房朝云道:“我眯一会儿,到了叫我。”
客房中的秦江,身体满身酸痛,完全无法移动。
口中又有槐素问绑的丝绢,连合口都做不到。
秦江只能静盯着房顶,感受着口中的口水分泌。
身体完全被限制住,让秦江的感官格外敏感。
看到文医女进来的时候,秦江有那么一瞬间,是想求救的。
想想又罢了,槐素问想让他做的事,文医女大概也不会阻止。
文医女看一下秦江的装扮:“驸马,这幅这样不适合喝药。”
思索片刻,文医女拿出银针:“今日针灸。”
槐素问不知道府中发生的小插曲,她下车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了。
入宫之后,刚好赶上皇帝在吃饭。
看槐素问进来,正叨着一片鱼脍准备入口的皇帝无奈摇头:“盛安,昨夜没休息好?”
槐素问乖巧坐在下首,内心庆幸,还好皇帝正在吃饭,见个礼就可以。
槐素问从穿越以来,一直有意无意的躲着皇帝,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想行大礼。
“昨夜里驸马遇到一点意外,儿臣实在担心,难免睡得晚点,今早便起不来了。”
皇帝笑笑,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慈祥老人。
让人给槐素问准备碗筷之后,皇帝继续刚刚的笑语。
“难怪这次也不来宫中蹭早膳,竟只赶上个午膳。”
“秦江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槐素问想想现在客房中嘴上还绑着丝绢的秦江。
“昨夜受伤太重,儿臣出门的时候,他还在休息。”
皇帝将鱼脍沾过料汁,放入槐素问盘中:“驸马现在双腿的伤如何了?”
槐素问沉吟片刻,看皇帝已经做好准备,实诚道:“双腿已废。”
皇帝点点头,借着吃饭的氛围,问到:“那盛安还要这个婚事吗?”
槐素问略有些迟疑,倒不是别的,单纯是因为皇帝在某方面实在是有点啰嗦:“要?”
皇帝的眉头瞬间皱起:“还给他驸马的位置?”
槐素问:又不是登基,谁当驸马差别很大吗?
还是说,除了将军府还有其他军权势力可以用驸马这个位置拉拢?
槐素问在心中默默感叹,不能像皇子那样,正妃侧妃,一次性绑定三家是真的很亏。
槐素问在心中可惜着,也不影响她回答问题:“是。”
皇帝的表情明显的愁苦起来:“盛安,就不考虑其他人?”
皇帝那眼神,满满的,千万别学你姑。
槐素问顶着皇帝担忧的眼神,摇摇头,再没比秦江性价比更高的了。
皇帝踌躇片刻,决定换个话题,放松一下槐素问警惕。
“那府中那些男宠,腻了吗?要不要朕再给你几个?”
槐素问摇摇头:“阿父眼光很好,儿臣还没腻。”
皇帝也知道,美人这个东西,过犹不及,多了也不一定好,便再次换个话题。
“秦江那小子听话吗?”
槐素问沉思良久,不确定道:“大概?”
皇帝试探道:“宫里有专门调教人的地方,盛安,要不要送驸马去住上几天?”
槐素问坚决的摇了摇头:“儿臣自己会教。”
槐素问还得趁新婚后,秦江还没彻底失去军中权势这几个月抓紧收拢些将军府的势力。
怎么可能让秦江脱离自己的控制。
何况,皇帝把秦江扔宫里专门调教人的地方调教。
将军府是不敢恨皇帝,但完全可以恨公主啊。
槐素问在心中暗恨,这完全是个坑。
皇帝还在继续:“那婚后,盛安,可万不要过分沉迷于驸马。”
“婚后之事,只有两个人还是很无聊的。”
槐素问乖巧点头:“府中还有不少男宠。”
皇帝不死心的试探:“或者,盛安,要不要试试女子?”
槐素问迅速摇头,朕现在什么档次啊,敢和现任皇帝睡一个地方出来的人。
皇帝还在继续:“盛安,不然去道观多看看?”
槐素问还以为皇帝要劝她,道法自然,放宽心态,不要过分痴迷于一物。
皇帝不管心里怎么想,对皇子和原身这个公主一向很大方。
给东西,能批发就批发,生怕少了哪样东西,哪个小孩生出什么执念。
都不缺东西的前提下,小时候一群小孩子关系还是挺不错的。
也就皇位只有一个,不然他们恐怕很难争得起来。
皇帝温润的眸子盯着槐素问认真道:“正经道长有特殊魅力,盛安,有空了可以试试。”
槐素问静静听了一下午皇帝的猎艳技巧,坐到腿都酸软了,也没敢从座位上起来。
吃过饭,皇帝便让人撤去了碗筷桌椅,坐会书桌后,批改上午遗留的公务。
槐素问便就地爬在矮案上,听皇帝的絮絮叨叨。
午后暖洋洋的阳光从窗口洒便槐素问所在的半个房间,将槐素问和皇帝明暗中分割。
皇帝正批着奏章,槐素问困到脑袋一点一点的。
槐素问终于在皇帝的絮叨中趴在桌上,只偶尔嗯上一声,表示魂还在,人还在听。
皇帝也不在意槐素问的跑神,只细细叮嘱着:“万不可过分痴迷于一人,一物。”
“盛安,你要记住,没什么是不可替代的,也没什么是永恒不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