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七按槐素问的命令从暗处现身后，便跪坐在槐素问座前。
方便槐素问把玩。
槐素问暂时没有什么旖旎心思，只是将巳七彻底检查一遍。
确认巳七状态如何。
看巳七状态还好，没有留下永久性伤痕，槐素问便放心了。
看来自己在大赫虽然状态不太好，但还没有到崩溃的程度。
只是心情不好而已。
莫名其妙被槐素问看了一遍，又被槐素问圈进怀中的巳七眼中是满满的茫然。
巳七都习惯槐素问和他的相处方式了。
时不时拉他出来发泄情绪，需要了再让他出来。
现在这样看一圈但什么都不做的，巳七是真的没有见过。
槐素问不知道巳七心中所想，只是趁着还没回厌离。
路途中正事颇少，而且心情还比较平和放松，还有想休息的欲望。
槐素问便趁时间正好，抱着巳七眯上一会儿。
被槐素问抱住的巳七异常安分，但没有精疲力竭，他只迷惑的睁着眼。
因为他暂时还没学会，除了力竭之外的其他入睡方法。
巳七呆在槐素问怀中，直直的盯了一会儿房顶，又闭上眼睛。
希望这样可以自欺欺人的让身体以为自己睡了。
闭上眼睛之后的巳七，感官极其敏感，槐素问的呼吸心跳都通过两人的接触直直的砸入巳七的身体。
因为紧张，靠近槐素问开始便控制着自己呼吸的巳七，不自觉的模仿起槐素问的呼吸频率和心跳。
让自己的身体完全和槐素问同频。
意识也跟着槐素问逐渐沉入梦乡。
槐素问醒了之后，巳七明显是刚醒的样子。
看起来愣愣的，眼神虚盯着空中，也没有第一时间将全部注意力放在槐素问身上。
槐素问刚醒，心情也好，指尖轻弹一下巳七的额头让他回神。
“在想什么，竟发了呆？”
说起来这还是槐素问第一次见暗卫发呆。
平常阴沉的黑豹这会儿呆滞的模样倒是显得极为无害。
“做梦。”
巳七很少正常说话的嗓子阴恻恻的挤出两个字。
然后带着不确定的补充道：“好像是做梦。”
“我刚刚在做梦。”
说到最后巳七的语气就是肯定了，直直的盯着槐素问。
平常的阴鬼难得有了几分生机。
槐素问下意识笑一下，突然意识到，巳七是暗卫。
训练方式和普通侍卫自然不同。
“暗卫不做梦的吗？”
巳七顶着被槐素问揉虐过的凌乱头发，摇摇头，肯定道：“不知道。”
槐素问闭了眼，安慰自己，暗卫是杀人的，不会说话可太正常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还那么果断，槐素问那么一瞬间在脑海里连房朝云的凄惨一生都幻想好了。
巳七摇头之后，槐素问才想起来，房朝云从幼时便一直跟着原身。
起码不至于惨到没做梦的程度。
巳七主动解释道：“每一种暗卫的训练方式不同。”
“我是一直被挑剩下的无主暗卫，之前是没资格拥有真正的休息的。”
槐素问适时的露出几分好奇，示意巳七继续说。
“只有被主人挑走的暗卫，才能根据主人需求，有自己的休息时间。”
“若主人一直不允许休息，暗卫便只能硬熬。”
“若主人宽松，没有明确禁止暗卫休息。”
“暗卫便可以和在暗卫营一样，空闲时间借机浅憩。”
睡眠都已经如此严格了，槐素问便关心起食物。
果然也是不够的。
槐素问：这是训暗卫还是训仇人？
果然刚开始见到巳七的时候，总感觉他想弄死自己不是错觉。
巳七好像完全没有反抗意识，说起暗卫营的生活也只感觉平常。
只有槐素问一个人在震惊，顺便偶尔担心一下自己暗卫的忠诚度。
按暗卫营现在的训练方式来看，槐素问很担心自己手下暗卫的忠心程度。
尤其是那些见过正常人如何生活的暗卫。
槐素问好奇起皇帝手下的暗卫。
如果也是这么培训的，槐素问感觉暗杀皇帝的方法中可以加一个挑拨暗卫和皇帝的关系。
然后槐素问就知道，皇帝近身的暗卫一般是自己养的。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那些暗卫只能被分开隔绝起来。
只能吃来自皇帝的食物，只能见皇帝一人。
熬鹰。
当然还有洗脑。
槐素问默默在心中给这种方法下定义。
总之目前为止还没见过哪个暗卫跑路。
也没听说过哪个暗卫散布主人的私下消息或者直接刺主的。
不论其他原理，起码这个体系目前来看还是挺可靠的。
倒是可以抽空喂山南一点东西吃，看山南反应。
槐素问想着，扒拉着原身留下的记忆。
虽然山南对原身有所偏向，但他可从没做过真正对不起皇帝的事情。
哪怕对秦江调查一事的隐瞒，也完全可以推脱为槐素问掩饰的太好。
不然皇宫地图哪需要裴二呢，山南才是最靠谱的选择。
不过山南确实没有当着原身的面吃过任何东西。
如果山南真的是皇帝亲自养出来的，那么他的重要性可以再高估一些。
同时也更不可靠且更不可控了。
槐素问思索着拖山南彻底上自己这条船的方法。
对巳七也就忽视了。
巳七只着里衣的在槐素问身上蹭来蹭去，槐素问下意识将他按住。
“怎么了？”
槐素问不解的问道，巳七一向是木偶一样，任槐素问动作。
配合槐素问的想法但从没有过现在这样的主动。
在槐素问没有指令的时候自己动起来。
巳七自己好像也有点不理解自己现在状态，不确定道：“不知道。”
“就是好开心，身体好开心，好舒服。”
槐素问真的没见过这种，完全理解不了的同时。
也按下了给暗卫排个排班表，给他们正常休息时间的想法。
很明显，长时间没有正常睡眠的人，突然正常睡一觉，受到的影响有点太大了。
槐素问可不想自己手下都是这种状态外的暗卫。
倒不如让他们继续之前的作息和饮食。
从巳七那知道暗卫的大概训练方式。
槐素问猜测原理大概是是少食，少眠，以确保暗卫思维反应缓慢。
同时加强肉体的训练量，长年累月下来可以得到现在的成品暗卫。
听话，武力值强大，没有自己的思维。
可能还有不正常的睡眠或者饮食状态。
少眠槐素问感觉不明显，不过少食，洗脑。
槐素问不自觉的对应上大赫的普通女子。
控制她们接触知识的范围，加强她们的劳动量，确保她们整日里因为琐碎杂事而奔波。
暗卫服从于暗卫营，女子依赖于家族。
暗卫从主人那得到些许松散便以为是恩赐。
女子倒是可能在娘家和夫家都差不多。
总不过琐碎缠身，无心思考也无心俯仰于天地。
休息都是难得更何况思考。
然后都以为自己过得其实是正常日子。
不过也确实在大赫天下所有的女子或者暗卫确实是过着那样的日子。
也就睡眠方面，女子可能稍微好一点？
槐素问不太确定的想着，毕竟暗卫劳碌致死还有个强健的身体。
女子有时间休息让大脑缓过来的同时，却没有支持自己思想的体魄。
槐素问杂七杂八的想着，总以为自己可以埋头不看此方天地。
却总是不自觉的去想这大赫的女子。
槐素问时常希望这只是一个妄想，不存在如此可悲的世界。
可她们真切的悲痛槐素问又实在无法忽视。
按住巳七确实巳七没什么其他问题，只是第一次做梦有点兴奋。
槐素问便松了手，任由巳七在床上围着自己拱来拱去。
也还好，槐素问轻抚着巳七的脊背，巳七拱了一会儿便彻底安分起来。
乖顺的蜷缩在槐素问手边，方便槐素问动作。
槐素问想着便拿出传讯的密符，给房朝云写信。
叮嘱房朝云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的同时，让她详细打听一下暗卫营内部的全套培养体系。
最好是有记载到现在的全套培养方式。
闲暇过后便又是赶路。
匆匆赶到厌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月明星稀，厌离城门紧闭。
也还好没有槐素问离开后，厌离的世家大族再次夺权什么的戏份。
守城门的是槐素问之前训练的女兵，看到槐素问的标志便有人下来洽谈。
确定身份后，厌离的城门便向槐素问打开了。
现在，厌离彻底是槐素问的城。
奔波一路的边疆女兵虽然对内地的女兵也很好奇。
但疲惫之下还是更想休息。
槐素问给边疆在厌离女兵军营内安排好住宿之后，便回到自己的府内。
堆积如山的公务，让槐素问安心。
但再安心也不是鸡血，槐素问还是需要睡觉的。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槐素问这次抱着巳七休息的时候，特意将巳七捆死。
清醒时不介意巳七因为身体本能拱来拱去是一回事。
睡着了怀里的人乱动，槐素问是接受不了的。
也还好，巳七这次挺安分的。
察觉到槐素问清醒的动静，再次提前醒来的巳七已经没有前几天那么蒙了。
他还是很温顺的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身体被绳子勒的有点难受。
但和睡眠相比，这完全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槐素问醒来之后，便明显的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再次糟糕起来。
之前和巳七聊暗卫营的时候，因为还没回厌离。
是一种在路途中的感觉，槐素问虽然情绪受到几分影响但到底还带着在飘蓬养出的松散。
昨晚在厌离一睡，槐素问便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净土。
又到了大赫这个离谱地界。
眼神中不自觉的带出一点烦躁，巳七已经放松好身体，准备迎接槐素问的发泄。
到底才第一天，槐素问还能控制住自己。
帮巳七解开束缚之后，便让巳七先回原处。
床上起来后，槐素问便安排陶睼挺先将厌离内女工匠研究的军械成果拿过来。
昨天夜里回来便开始准备的陶睼挺献上详细资料。
槐素问也来不及细看，只粗粗翻过一遍。
基本可以说，一无所获。
只是写了近日里做了哪些研究，有哪几个想法雏形。
槐素问看着这些，烦躁得很，不过这些烦躁倒是让槐素问想起异世之人的所为。
她好像很喜欢方士的一些小技巧。
很喜欢将方士和其他事务混搭。
有时确实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槐素问想着便让陶睼挺找点方士也扔到女工匠那里。
安排好这些之后，槐素问便到军营内看望边疆女兵。
随着槐素问来的边疆女兵共有三大队。
一队一开始就没和槐素问一起走。
而是直奔离飘蓬最近的边城去和那里女医还有女镖师们汇合。
两队跟着槐素问到了厌离，到时候会留下一队在厌离专门训练厌离女兵。
剩下一队则从厌离附近的城市开始和各地女医还有女镖师汇合。
和其他城市的女医还有女镖师汇合之后，女兵便会和她们商议适合各自的具体方法。
同时也向周围蔓延。
槐素问到军营的时候，女兵们的训练已经开始了。
她们没有时间普通拉练而是直接绕城训练。
熟记地形的同时，也顺便威慑一下厌离可能还有其他想法的势力。
除了武力方面的训练更多的时间里，则是对她们的洗脑。
和各地女医一样，厌离的女兵刚开始也暂时和外界隔开。
然后进行思想教育。
一个是女子的本权，一个是对槐素问的忠诚。
第一个一般不会太难，尤其是一个封闭的环境中。
对槐素问的忠心倒是不好说，但如果真的想让女子这个整体更近一步。
槐素问暂时算是最好的选择或者墨茂旻振臂一呼，起兵起义。
那样槐素问之前培养的所有势力很可能都为墨茂旻做了嫁衣。
毕竟根本的洗脑教育其实挺反强权的。
槐素问怀疑这很可能和原身的乐妍鹤是被皇帝强取豪夺，硬掳进宫的有很大关系。
但墨茂旻暂时来看还没这个起义的想法或者换个说法墨茂旻能起义槐素问也挺支持。
如果有可行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