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祖吓得浑身一激灵,连忙把手抽了出来,背到身后。
可这个动作一做,又是欲盖弥彰,反而更明显了!
一时间,整个学堂的目光又重新聚集在了徐辉祖身上,
刘三吾大步从前面走到了最后一排,冷哼了一声,
把手伸到了徐辉祖的桌案内,
徐辉祖伸出手想要拦住刘三吾,又被刘三吾抽出戒尺一下打了回去,
这一下,刘三吾下手极重,徐辉祖的一只手瞬间就痛红了起来,
刘三吾伸手一掏,便把徐辉祖桌案中的东西给掏了出来,
啪的一声,刘三吾手拿着煤油灯拍到桌案上,
“你上课不好好听课,在这玩什么呢?!
怪不得你成绩永远是倒数第一,你非要我和你爸谈上一次吗?!”
刘三吾怒喝着徐辉祖,这时坐在一旁的徐敬祖再也忍不住了,看着自己弟弟的手被刘三五打的痛红,
忍不住对刘三五怒目相视,
刘三吾视线一转,看向桌案上的煤油灯不由惊疑出声,此物他从来没见过!
下意识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学堂的学生们,纷纷把脑袋瓜凑了过来,
这些官二代们什么东西没玩过,什么东西没看过?可偏偏此物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也只有朱允文盯着眼前的四书五经,没有被吸引过来,
徐辉祖摸着自己的手昂头说道,
“这是姐夫亲手做的!送给我的!”
一听到是 张牧做的东西,朱允炆再也控制不住,回过头起身凑了过来。
朱允炆起身慢慢走了过来,
穿过一层一层围住的人看了过去,
只见桌上摆放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外表倒是像 张牧上供给京城的那批玻璃杯,可相较于完全透明的玻璃杯,明显眼前的东西要复杂的多,
在玻璃外壳盒之下是一根用不知道什么材质攒起的灯芯儿,
另外,这个东西的外壳还上还有一个可以随意旋转的旋钮,
李景隆挠了挠头,
“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啊,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朱柏也是伸出了头,带着几个皇子走了过来,一直冲到了围观群众的第一排,
伸出手想要戳一戳这东西,可被朱权立马就喝止了,
只见年仅四五岁的朱权起身说道,
“皇兄,小心点,没准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呢!?!”
朱柏一听之后,连忙把手指往回一缩,接着心悸的看向徐辉祖,问道,
“你不是想害死我们吧?!”
徐辉祖翻了个白眼,说道,
“你什么都不懂!”
接着得意洋洋地扫过众人,继续道,
“这个东西只要用起来能让你们所有人都惊掉下巴!”
刘三吾冷哼一声说道,
“ 张牧会的那些无非是奇技淫巧,雕虫小技罢了,于大道无益,
哼!净是些下九流的东西!”
接着刘三吾作势一把抓起煤油灯,想要收起来直接没收掉,
见到刘三吾想要没收煤油灯,不光是徐家兄弟二人,其余围观的学生们也纷纷惊呼起来,
这还没搞清楚什么东西呢!
就要让刘三吾给没收了?!
更何况这些孩子都是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年纪,又都是达官贵族,
眼前有这么一样好玩的东西,他们从来没见过,难免就想弄清楚它到底是做什么的!
只见朱柏最先急道,
“先生,你倒是让我们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啊!”
平素比较沉默的朱权和朱允炆也是齐声说道,
“对啊!怎么直接就没收了?!”
李景隆仗着身子高大,更是挡在了刘三吾的身后,死缠烂打的不让刘三吾离开,
学生们三言两语,你一句我一句在刘三吾耳边喋喋不休,
吵得刘三吾也实在没办法,只好把煤油灯重新拍在书案上说道,
“来!徐辉祖,这下如你意了!你给大家伙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吧?!”
刘三吾此言一出,整个学堂内瞬间欢呼了起来,
这边学堂内的异动也吸引了太学外众禁卫郎官的注意力,
正好经过的方孝儒和汤信国公汤和二人也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异样,
对视一眼,
信国公汤和不禁开口道,
“这是搞什么东西呢?学生们这么高兴?”
方孝儒摸了摸头,说道,
“汤大人,不妨,我们也去看看?”
信国公汤和点点头说道,
“走!去看看!”
一时间学堂内外围满了人,眼神都齐齐聚集在了书案上的那个奇怪的东西上,
围的是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在外围的那些禁卫郎官倒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但是就算他们再好奇,他们也不敢往里面挤,
要知道,他不小心可能就挤到了哪个国公家的孩子,
这里面可是官一代官二代满地走的太学呀,
所以这些禁卫郎官也只好点起脚跳起来,想要看清太学内部的情况,
无奈实在是看不到一丝丝。
而信国公汤和和方孝儒早被人群挤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们正好处在一个人群中,不前不后的尴尬位置,
两人在想要往前去,也实在没得办法了,
最里面的圈子都已经被太学的学生们占满了,
他们可不管你是什么国公还是什么大儒,这里面哪个不是有背景有实力的呀?!
他们堵住了每一个空隙,由不得外人闯进来,
刘三吾见来聚的人越来越多,不由得冷哼一声说道,
“就是你们这帮好奇的人,才弄的 张牧是这么知名!
这些没用的东西于大明何益啊?
对大明的有用的只有四书五经,儒家经典,圣人传教!
哼,你们这群弃本逐末的人,距离大道实在太远了!”
刘三五摇了摇头,想要潇洒的转身离开,但无奈人群已经堵得死死的,
也由不得他想要离开或者不离开,
最后他只能吹胡子瞪眼的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看向徐辉祖说,
“赶紧的,说明白 张牧弄的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而此言一出,刘三吾已经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不管 张牧弄出的是多么让人惊讶的东西,
他早就打好了腹稿,准备把这件东西大批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