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古代多是单一性的商品,也使得古人做生意的方法比较单一。
就拿中亚商人来说,虽然他们在世界上做生意的手段首屈一指,但说到底无非是低价收高价卖,辗转腾挪,挣取差价,
虽然方才脱脱族长,只是浅浅的提到了将两种商品绑定,兜售酒业文化,
但其最多不过是一个设想,远没有张牧这般计划详实,
可以说,作为现代人的张牧,对这一套太熟悉了,在某宝和某东上,本来就想买一件东西,可在不知不觉间就被绑定的买了无数东西,
现代的这种销售手法对于古人来说,完全就是降维打击,
中亚商人们面面相觑,心境发生了悄然的转变,
虽说张牧手里有许多大宗商品,但无非是加强了他们想要合作的意愿,
但在商业上来说,张牧对于他们而言,还只是个毛头小子,
可是张牧随意展露的这手,他们想不到,
所以就算他们不想承认,也只能承认张牧的商道造诣在他们之上,
帖木儿湛蓝眼神灼热的看向张牧,她头一次对一个异性在心中产生这种怪异的情感,
在她看来,自己不过是被生错了性别,对于男人完全没有兴趣,
可是眼前的张牧,反而让她有一种想当小女人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陌生,很怪异,但是不错。
帖木儿湛蓝对脱脱族长保留了最后一丝尊重,没有当着大明官员的面前越过中亚商族,直接与张牧交易,
但是,过了今天之后,她会不会与张牧私下交易就难说了,
况且,恐怕也不止她一家。
脱脱族长面露苦涩,张家的强大已经可以做到直接无视掉他的小伎俩了,
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一切的花里胡哨都没有用,
张家有充足的货源,有整个大明做为市场,更让脱脱族长恐惧的是,周王那副以张牧马首是瞻的态度,
他与中原商人打了一辈子交道,从来没见过哪家商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说句不好听的,就连最巅峰时期的中亚商人,在蒙元贵族面前,也不过是一条狗!
而张家这完全不同,这清楚的透露出了一个信号,张家有整个大明作为后盾,
这就很可怕了!
众人心思各异,张牧见火候也到位了,直接说道,
“今日到此为止吧。”
见张牧有逐客的意思,脱脱族长强忍住一肚子的话,只能赔着笑脸与一众中亚商人退下,
中亚商人们一步三回头,张牧只是微笑着朝他们挥手告别,
最有意思的是,中亚商人来得时候,是一大群人挤在一起,而走得时候,则是各走各的路,
不需张牧刻意离间,这群人因利而合,自然也会因利而分,
张牧也乐得看到这个场面,这样打散之后,让他们以后给张家办事才好收拾,
大明官员们则下意识看向朱元璋,立刻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而朱元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面目平静的打量着手中的高脚杯,说道:
“牧儿啊,这便是你与咱说得玻璃?”
“正是。”
朱元璋撇了撇嘴道:“华而不实。”
反正在朱元璋看来,这些有钱人喜欢的东西,都是华而不实的,除了能装装逼以外还有啥用?
还没有两头大蒜来得实在呢!
见识到了真正的玻璃,反而与朱元璋心中所想相差甚远,本来朱元璋以为,这定然又是个能改变大明的好东西,现在一看并非如此,
不过,张牧能制糖酿酒倒是让朱元璋很满意,至于这玻璃,既然能挣钱的话,他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张牧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这眼镜、望远镜、煤油灯可都是在马车里放着呢,
张牧今天大可以拿出来,直接压垮中亚商人,但张牧并没有这么做,他不想太过主动,
而且,只是点出一个小火星就足够了,
不过,让张牧期待的是,等待朱元璋看到那些从北平拉来的东西,他又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朱元璋看向张牧说道,“糖、酒、盐向来是官营,咱把盐交给你张家替官府去做,你们张家做得不错。”
“但是糖和酒就不能全交给你张家卖了,不是咱不够意思,对你家恩惠太多,你家这小身板也拖不起来,反而是徒生烦恼。”
朱元璋话糙理不糙,直来直去,也不藏着掖着,反而却说得让人极其信服,
张牧、张聪等一众张家人连忙恭敬道,“是,皇上。”
他们也没失了智,想着直接代替官府去卖这些东西,
在东汉时的盐铁会议上,全天下的大儒联合在一起,与官府辩论,要求官府将这些大宗商品让利民间,不也是以失败告终吗?
自此之后,盐铁酒钱这些大宗商品,便都是由官府经营制作。
张牧没胆大到,自以为制糖酿酒成功后,就把官府的买卖占了,他想的无非是把这些制造的活揽过来,卖得话还是交给官府去卖,
光是这样,漏下来的一点点利润,也足够张家挥霍好几代了!
见张家恭敬谦虚的样子,朱元璋在心中暗自点头,这让朱元璋很是受用,朱元璋看重张家,便是看着这拎得清的态度,
如果张家自视甚高,自以为能够凌驾在大明之上,那朱元璋不介意把吕家的事情再重复一遍,
况且,朱元璋虽然从来没说过,但也与张牧达成了暗中的默契,
张牧立下这么多功劳,朱元璋看似没怎么赏赐,实则赏到了张家身上,朱元璋这么给张家大开便利之门,也是对张牧变相的补偿,
总之,朱元璋目前为止对张家还是很满意,
既能挣钱,又能拎得清,
这太重要了!
朱元璋顿了顿,看向老五说道,“这安庆府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办,安庆府现在对你是绝对忠诚的。”
“至于别的州府,你自己看着办,反正你握着张牧这张牌,事情就好做多了,别的咱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老五眼睛一闪,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
开口道:“知道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