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傅友德虽然内心也瞧不上这个户部侍郎。
但在场的人,有几个不知道这户部侍郎是自己的人的?
都这样了,自己在不出手的话。
那以后谁还敢跟自己混了?
“张公子,不是本将军偏心,而是,这户部侍郎,好歹也是朝廷命官。”
“你们若是看对方不服气,私下里约架也就算了。”
“但在朝堂之上,这成何体统?”
“若是打坏了,你也负担不起。”
张牧闻言,却是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耸了耸肩,道:“各位可都看到了,明明是他先拿着刀砍我的。”
傅友德被张牧这一句话,也是怼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但也只能满脸嫌弃的看着脚下的户部侍郎。
这明摆着,张牧就是想要把事情闹大。
这明摆着,皇上也打算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你这个傻子呢?!
毛骧把刀丢给你,你还真敢捡啊!?
说句难听的,今日就算张牧失守砍死这个户部侍郎,估计他也不用担什么责任!
果然。
下一秒,朱棣也开口分析道:“的确,是户部侍郎先动的刀子。”
“今日,这事儿就算真的闹大了,张牧也有理在先。”
李文忠闻言,却是嘿嘿一笑。
搓了搓手,道:“还不止呢。”
一旁的周王朱橚一听,立马扭头看向李文忠,道:“李大哥,此言何意?”
李文忠笑了笑,道:“你看这个侍郎,被打的惨不惨?”
朱橚略懂医术,自然看的出来此刻的这个侍郎到底被打成了什么样。
估计,十天半个月都说少了。
再加上刚刚都被打吐血了,显然,不仅中了外伤,内伤也十分严重。
就算痊愈,今后,怕是也少不了每日喝药调养身子了。
想到这,朱橚立马开口道:“估计,这位侍郎大人,就算养好了伤,以后也多半落下病根了。”
“刚刚,张牧的一击,伤到了侍郎的五脏六腑。”
可李文忠闻言,却满脸微笑的摇了摇头。
道:“不。”
“看着吧,这傻子,一会儿还能站起来。”
“不仅能站起来,而且,还没有一点外伤!”
“这?怎么可能?”
朱橚一听,直接傻眼了。
朱棣也是一脸不解。
道:“怎么会没有外伤呢?”
“就算没有外伤,那内伤,也足矣让这白痴躺在床上十天半个月了吧?”
李文忠却是撇了撇嘴。
满脸微笑的开口道:“你们就看着吧。”
傅友德这时缓缓蹲下身子。
看着户部侍郎那如死狗一般的模样。
微微一怒,道:“你把人打成这样,唉!等着刑部叛你吧!”
可张牧闻言,却又故作满脸无辜的样子。
道:“我把人打成什么样了?”
傅友德用手指了指户部侍郎道:“你也不用嘴硬,等待会儿太医来了,一看便知。”
一边说,傅友德还一边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户部侍郎的身体。
可却发现……
这户部侍郎的身上……
竟然一点伤都没有?
好像只有后背有一条红红的印记。
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你爹拿鞋底拍你一下,也这样。
这又算不了什么伤。
可这?
这怎么可能呢?!
在看看躺在地上的户部侍郎。
此刻都快要被打没气儿了!
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外伤呢!?
张牧却笑了笑,道:“打架嘛!有点伤怎么了?没伤筋动骨的,就不算什么吧?”
傅友德满脸的好奇。
满脸的难以置信!
又是伸出手来,摸了摸户部侍郎的前胸。
刚刚那一击,都给户部侍郎给打吐血了!
居然一点外伤都没有?!
此刻,傅友德脸色阴沉。
扭头看向张牧,道:“你小子……到底用了什么招?!”
张牧却也不说话。
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傅友德。
片刻后,见傅友德还在盯着自己。
张牧便开口道:“国公大人,您为何这么急啊?”
此言一出!
傅友德立马愣住了!
他扭头看了看周围。
此刻,百官们看向自己的眼神,也都充满了异样。
这户部侍郎,是户部的人。
而你傅友德的儿子,又是户部的一把手。
但傅友德你自己不是啊!
你儿子的手下被人打了,又不是你儿子被人打了,你在这急什么啊!?
莫非,这户部侍郎,是你傅友德的人!?
傅友德急着站出来,也的确是想要护犊子。
但这种事,你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啊!
在朝廷中,很多事,看破不说破,你做了,也就做了,但你不能拿到台面上来做。
老朱最恨的是什么?
除了贪官,还有什么官?
那自然是结党营私的官了啊!
昨天那胡惟庸是怎么死的?
你是一点都没往心里去啊!
胡惟庸死,不就是因为他结党营私吗?
此刻,傅友德也是关心则乱。
一时间,也是露出了马脚来。
此刻的傅友德,额头之上,瞬间布满了一丝丝的细汗。
接着连忙起身。
满脸尴尬的看了看锦衣卫,道:“你们快来人,把这位大人带下去把!”
“毕竟都是给皇上做事的同僚,我看着,也是心疼啊!”
朱橚这时,却满脸的不可置信!
直接傻眼了!
愣了好半响!才缓缓开口道:“这……这……真的一点外伤都没有?!这怎么可能啊?”
朱棣也是眉头紧锁。
但一想到,这张牧手上的花招,怕是还多着呢。
便也笑出了声来。
呵呵呵……
户部这群傻子!
你说说你们啊!
没事儿为啥非要招惹这张牧呢?
这张牧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但你们呢?
唉!
朱标这时也凑了过来。
满脸好奇的看着被拖走的户部侍郎,道:“李哥,这?这是为何啊?”
李文忠也不卖关子了。
直接开口解释道:“诏狱里的那群家伙们,审犯人的时候,就经常用这招。”
“特别是审理那些随时都可能要被皇上提审的大人物。”
“他们也不敢让大人物身上挂彩。”
“就用一根实心的棍子,包上一圈布条,然后蘸水。”
“抽打在犯人身上的时候,尽会留下一丝丝的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