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问话是在游医生的一阵又一阵哀嚎中结束的。
“组长,双手筋骨已经挑断。”
几名手下来到任远山的面前,面无表情的和任远山汇报。
还在摸着泰格头的右手一顿,任远山慢悠悠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泰格看到他站起来,又在任远山的脚边来回打转。
“任先生,我这样的诚意肯定足够了吧?”
游医生已经疼得满头大汗,汗水打湿了他的衬衣。
游医生抬起头来看着任远山,说话都还带着喘气,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
任远山低头来回打量着游医生,眼神中透露着几分思考。
“难道我的诚意还不足够?我的双手已废,而我刚刚也已经和你保证了我会和警方说明我受伤的原因,这将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游医生看出了任远山明显的犹豫,可疼痛已经让游医生无法继续思考了。
于是,游医生想到什么,也说了什么。
闻言,任远山却笑了。
任远山这一笑,游医生反而成了沉不住气的那个人。
“你也清楚,这个代价是替你摆平你那些烂摊子的代价。”
任远山轻启薄唇,说的话却不是游医生想要听到的。
游医生察觉出任远山话里的意思,瞳孔剧烈地震动起来。
游医生还在猜任远山的意思,当他意识到任远山想要让他付出的代价不止这些的时候,游医生惊愕得睁大了双眼。
“难道,你还想要我把双脚也废了?!”
游医生喊出声来,语气里透露着几分怒气,看起来是怒不可遏了。
面对游医生的怒吼,任远山只是冷静得没有接话。
任远山仍然在安静地盯着游医生看,甚至,他还在笑。
“我觉得我付出的代价已经足够了,我也答应了你会和警方自首,老老实实将自己所做的事情说出来,同时会为董谦所做的事情提供证言和证据!”
任远山又在笑!
游医生看到任远山的那个笑容时,不由得咬紧了后槽牙,再一次强调了之前和任远山答应好的事情。
“在此之前,我是一个商人。”
任远山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视线挪到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上。
不明白任远山的意思,游医生眼神中流露着疑惑。
“该怎么算清楚每一笔账,我比你这个医生要更加清楚。”
任远山随即双手环胸,低头看着游医生脸上的那些汗珠。
“我觉得,似乎挑断手筋让游医生并不觉得很痛苦,毕竟,最开始的那个壮哥最后都昏死过去了,而你到现在还十分清醒。”
任远山来回走着,每走一步,似乎都在思考着接下来的动作。
“任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游医生提高了音量,试图以高音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慌。
“我在想,我们这里还有什么花样呢?”
任远山走到场地最中间的那一盆篝火旁,伸出右手,拿起了其中一支火把。
一直在一旁站着的韩东此时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同时挠挠自己的后脑勺。
“组长,用火的话,恐怕在身体上会留下痕迹的……”
韩东小声地提醒着任远山。
“是吗?难道莫村里做饭没有用柴火的吗?”
任远山举着手中的那个火把,来回晃动着,挑了挑眉,问这个问题,似乎真的只是好奇。
游医生看着那一盆篝火,没有吭声。
任远山的这个问题一问,其他手下都沉默了。
好吧, 组长想要玩什么花样,总是有各种理由的……
皮鞋踩踏着地面发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游医生也看着举着火把的任远山走得越来越近,下意识上半身往靠背上倾斜。
“放心,不会就这么一把烧了你。”
瞧见游医生那如临大敌的模样,任远山忍不住笑出声。
接着,任远山收敛了笑,回头看着那一盆篝火。
“据说,女人生孩子的疼痛是十级的疼痛,不知道脚踩在炭火上的疼痛会不会有十级?游医生,不如,你来帮我试验试验?”
任远山朝几个手下一个眼神示意。
那几个手下抹了额头上的一把汗后,连忙将篝火盆里的已经被烧得火红的煤炭铺撒在地面上。
于是,韩东让另外两个手下把游医生双脚的绳子给解开了。
任远山又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任远山招呼着泰格靠近,泰格便主动地伸出自己的脑袋,任由任远山抚摸头。
“不行!我的脚会受不了的!这可是烫伤!我受了伤,你要如何跟警方交代!”
游医生被几个手下扛了起来,但游医生浑身都在写着抗拒。
他实在不想赤着双脚走在滚烫的煤炭上。
“啊,游医生倒是提醒了我。是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任远山却没有在意游医生的话。
他眼看着几个手下硬拉着游医生,让游医生的右脚首先踩在一块火热煤炭上。
“啊!嘶……”
那灼热的刺痛让游医生已经说不出话来,反而开始倒吸一口冷气。
游医生还没有缓过神来,另外几个手下又强硬地将他的左脚踩在另一块煤炭上。
“这个问题,东子你需要想一想。”
任远山开始翘起二郎腿,瞄了一眼韩东,说得理直气壮。
“???”
被点到名的韩东一脸莫名其妙,又开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
任远山看着游医生脚底下那烧得火热的煤炭,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更加深。
游医生已经痛到完全说不出话来,想要挣扎,却又没有力气挣扎。
“游医生,这才哪到哪呢?我妻子遭受的疼痛,比你多了百千万倍,”
尽管,任远山说这句话时,语气听起来风轻云淡,可他抚摸着婚戒的大拇指却逐渐用力,婚戒受力在他的无名指上压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她所受的疼痛,更让他的心脏承受着乘以亿倍的煎熬与折磨。
谁不让她好过,他就会让那个人生不如死。
而这,也仅仅是他能为她所做的仅一点点聊以慰藉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