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你到底抽不抽烟?”
顾及还有其他人,赵舒意一咬牙,主动地靠近任远山,双手搂住他的后颈。
她靠近他的耳畔,是用气音问的。
闻言,任远山轻轻地摇头笑了笑。
赵舒意疑惑地看着他摇头的模样。
“不抽,但应酬也要做做样子吧?”
他笑着,笑得温柔,看向赵舒意的时候,漆黑如墨的眼里闪过一丝促狭。
他们两个人的距离足够近,因此赵舒意将他的话听得清楚。
但任远山刚刚甚至还吻了吻她的耳垂。
两个人看起来完全就是亲昵的模样。
“任总,我可赢了啊,你看看你还有多少牌,记分了记分了……”
海洋社长是最先将自己手中的所有牌出掉的。
他看向其他三个人,示意他们数牌。
“哎呀,任总,你和太太这么亲昵,看来今晚打牌很难赢啊。”
其他人自然看到刚刚任远山和赵舒意亲昵的模样,忍不住调侃起任远山来。
任远山将手中仅剩的两张牌放在茶几上,面对其他人说的话,他但笑不语。
反而是赵舒意,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
而她此时整个人红得像只虾子,羞得没法再抬起头来,马上松开了任远山,只低着头坐在他的腿上。
早知道,她就等回到家再问任远山了……
赵舒意默默地拿出自己的手机,一边听着其他人的分数,一边记录下来。
可……
她又忍不住抬起头来偷瞄任远山的表情。
但任远山好似一直在等着她的这个表情,一直在低头看着她笑。
正好看到任远山那上扬的嘴角,赵舒意记好第一局的分数,悄咪咪地伸出右手。
往任远山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这还是她学他的。
任远山看起来却没什么感觉的样子,继续风轻云淡地拿牌。
赵舒意不死心,脸上只觉得有一团火在烧,又继续掐了任远山一把。
“你再调皮,小心……”
任远山正低头认真地整理牌,又被赵舒意掐了腰。
他懒懒地抬起眼皮,看着现在正坐在他腿上忸怩的赵舒意,眯着双眼,低声警告。
听到任远山的声音,赵舒意果然安分了下来,安安静静地低头摸着自己的手机,看起来十分乖巧的样子。
于是,任远山收回自己的视线,继续看牌。
察觉到在她身上的那抹视线已经挪开,赵舒意才又抬起头来,目光往上移,看到任远山紧绷的下颌骨。
不过,至少她确认了一件事情。
任远山是不抽烟的。
只是……
应酬的时候,总难免要装模作样的。
怪不得他刚刚那么自然地接过海洋社长递给的烟后,就一直让那支烟烧着,但却不抽。
还没烧完,他便将烟掐灭了。
赵舒意再抬头,视线从任远山的身上挪开,顺着任远山所在的方向,她看到了在身后墙壁角落上安装的监控摄像头。
现在,监控摄像头是亮着的,闪着红光。
此时,聚福阁十楼监控室内,值班的两名监控员已经分别倒在椅子边,看上去已经昏迷的样子。
监控室内,巨型的屏幕中,画面被切分成一百个画面。
那个黑影安安稳稳地坐在监控室里的椅子上,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握着面前的鼠标,找到266号包厢的监控画面,并将监控画面放大。
当看到在包厢中的人时,那双眼睛很快就定位到了正坐在任远山腿上的赵舒意。
从这个监控画面上,正好不用看到任远山的正面,只看到他的背影。
而赵舒意此时正和他面对面坐着,因而,那双眼睛将赵舒意看得真真切切。
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伸进上衣口袋中,随后,将口袋里的照片全部拿出来,平摊在电脑屏幕面前。
这是今晚在聚福阁里拍到的赵舒意的照片。
有赵舒意刚下车时的背影……
有在吃饭时,她的一举一动……
还有……
刚刚在二楼走廊中,赵舒意推着任远山找包厢的状态。
其中有一张拍到在饭桌上,赵舒意朝其他人笑的模样。
那双眼睛盯着照片上赵舒意的笑容,戴着白手套的食指来回在赵舒意笑时出现的浅浅梨涡上来回摩挲。
接着,戴着白手套的手拿出一把瑞士刀,视线移到坐在赵舒意身旁的任远山身上。
看到任远山时,嘴角上扬,瑞士刀刀尖在任远山的身上划了好几个大大的“×”。
于是,那些照片上出现任远山的地方,都会被划上这个符号。
监控室里的时钟时针指向十一,而分针指向30分所在的位置。
“老王,老张,你们要的夜宵我买来了,我先跟你们换班,晚点老李也来换班了。”
这时候,监控室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换班的人员已经走到门外了。
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赶紧将瑞士刀和桌面上的照片收拾好,再将监控画面恢复到最初的状态。
“开门啦,老王,老张,我来换班了。”
监控室的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那双眼睛往身后看去,身后是监控室的值班休息室,门正大开着,窗户也没关。
门外的人没听到监控室里有动静,掏出备用钥匙开门。
“嘿……我说你们两个,睡得那么死……”
监控室的门被打开后,只有椅子边躺着昏睡的两个人。
就在玩到第五局的时候,任远山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来电提醒上写着任远姝的名字。
“你先玩,随意玩,我去接个电话。”
包厢内太过嘈杂,任远山将手中剩下的牌塞进赵舒意的手里,拍拍她的腰,示意她站起来。
于是,赵舒意接过任远山手中的牌,同时起身,随便从旁边找了个凳子坐下。
她转过头,看到任远山已经到了门口,打开门要出去的样子。
“任太太,出牌了出牌了,一个5,要不要?”
海洋社长出了一张方片5,叫了赵舒意一声。
“噢……”
赵舒意低头看着自己手中仅剩的两张牌。
一张是最大的黑桃A,一张是方片4。
“大家数牌吧。”
赵舒意笑眯眯地说着,将一张黑桃A和方片4放在茶几上。
“哎呀……任太太这牌……最大的牌果然留到这一步了。”
其他人看着那一张最大的黑桃A,摇摇头开始数牌记分。
赵舒意歪头一笑,看着其他人数牌。
那……
还是要说任远山老谋深算吧……
最大的牌总习惯放到最后。
“远姝,什么事。”
任远山来到包厢外,接通了任远姝的电话。
同时,他抬起头来看看四周。
“大哥,出事了……”
任远姝的声音从手机另一头传来,听起来还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