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就这样坐在一旁,快天亮了,二皇子才离开了景福宫。
......
江婳坐在椅子上,头后仰着,闭上眼全是自己在武安伯书房看的东西,心乱如麻。
自从知道这个秘密之后,江婳这两日度日如年。
“姑娘,公主殿下来信了,说想让您带给字画先生。”初月轻手推开门,放轻了脚步走到江婳面前。
“给我吧。”
初月递上书信。
江婳打开后很快看完,初月站在一旁等着,“殿下问我,如何看待太子被废一事?”
“姑娘是什么想法呢?”
江婳摇摇头。
“姑娘不用急着回复公主那边,之前姑娘同公主说过了,字画先生出游了,您联系她也是需要契机的。”初月安抚江婳。
“嗯。”
天亮之后。
南平王带着侍卫出宫前往南平了,无一人相送。
皇帝那头下了令让程阙和韩月琴早日成亲,两府也不敢再耽搁了,找人看了个最近的日子,定在了冬月初一。
这期间,江姿初捷的消息传了回来。
正巧,公主之前让江婳成为元后义女的消息传了出去,元后的娘家人王氏一族在大朝会上提起这件事。
皇帝想也没想就点头了,本想下旨封江婳为郡主,却不想遭到了御史的反对,说江婳已经是县主,如今无功无禄的又封郡主,不合礼制。
而朝堂上对江婳江姿有意见那些大臣,自然不希望她们两姐妹的地位越来越高。
遂跟着反对再让江婳成为郡主。
于是皇帝发话了,让江婳自己决定,若是她愿意,就封为江宁郡主,若是不愿......就还是县主,但是规制可随郡主一样。
江婳知道后,婉拒了封郡主的旨意。
皇帝知道后也没多说什么。
江婳去了趟公主府。
“殿下何苦动用王氏一族?县主挺好的,已经在胡城独树一帜了。”江婳和公主一起喝着茶。
“这不是有求于你?不得讨好讨好你吗?”公主倒是实诚,让人又加了些炭让屋内更暖和一些。
江婳挑了挑眉,出声打趣,“殿下这样实诚,倒是让我不好接话了。”
“哎呀,现在都是自家姐妹了,还说那些见外的话干什么?”公主摆摆手,将外衫拢了拢,把自己裹得更紧了,像是不经意问起,“太子的事情,你怎么看?”
江婳低了低眉眼,嘴角翘起,“殿下想听真话吗?”
“自然。”
“太子......位置本身也坐不长,只是这废太子的理由倒是让我很讶异。”江婳如实说,“本身是件不大的事,却造成这样的局面,很难让人相信这里面没有其他人的推波助澜。”
“殿下,你有做什么吗?”江婳看向公主,和她对视。
公主毫不闪躲,脸上全是自信和傲气,“德不配位的人,自然该下来,只是......我想要成的事有些难。”
江婳听到这话不意外。
从第一次见到公主,她出言帮她的时候,她就看出了她眼底的野心,诚如公主所言,女子登基为帝,要做的远比想象中的更难。
“殿下如今这样在城里,毫无用处,若是可以,我倒是建议殿下出去走走,积攒一些威信威望,得让百姓知道您。”江婳诚恳的建议。
公主盯着江婳,眼神飘忽,却在认真思考着江婳的提议。
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殿下知道国公的一些过往吗?有没有外界传闻没有的消息,能说于我听听吗?”江婳突然转了话头。
这件事萦绕在她脑海中太久了,若是不搞清楚,她怕自己给憋出病来。
公主听闻瞬间回神,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想听国公的事情,怎么不去问问宗明喻呢?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啊。”
“我敢肯定,他会很乐意告诉你的。”
江婳,“......”
她摸了摸额头,不知道怎么接话。
“行了,逗你的。”公主瞧着她这个样子,也不再逗她了,随后说了关于国公的事情,国公是皇上的陪读。
好死不死,老夫人本来想对皇室的报复,在皇上的吃食里下了药,却不想拿那吃食被国公吃了,太医抢救了许久才从阎王那里把国公给救了回来。
也是那时候,老夫人才消停了一段时日。
皇帝感念国公的救命之恩,请来了很好的武将做国公的师父,又传授他那些排兵布阵的谋略。
国公后来也开始频繁上战场。
打了越来越多的胜仗,给胡国开疆扩土,护胡国安宁。
只是,国公突然战死沙场的消息,让人震惊,皇帝因为国公的去世,悲痛三日,小国公继承了国公的位置,皇帝更是对小国公视如己出。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公主搓了搓手,总算感觉自己身体暖和了些,“怎么了?是有事情吗?让你突然对国公府的事情感兴趣了。”
江婳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就随口问问。”
公主盯着江婳好一会儿,见她没有要再说什么的意思,讪讪收回了目光。
......
江婳回到侯府,又是一头把自己一头扎进了书房,初弦和初月在书房外面面相觑,都想从对方眼中探出点什么。
很可惜。
什么都没有。
江婳以头抵桌面,双眼紧闭,内心焦灼难捱。
这样过了好几日,江婳肉眼可见的瘦了,初弦初月都很担心,但是江婳又什么都不肯说,什么事情都自己憋着,她们只能干着急。
过了大概半月,江婳用字画先生的名号给公主回信了,信上写的是:一切有命,若贤者自当能立,若不贤者,倾覆之。
她刚给公主回了信,第二日,庄子上传来了消息。
“姑娘,李嬷嬷自尽了。”初月着急忙慌进了安然居,微微喘着气。
“怎么回事?”江婳大惊失色站了起来,“怎么突然自尽了?不是有人一直看着吗?怎么发生的这么突然?”
“奴婢也才收到消息,他们来消息的人也是突然知道的。”初月向江婳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