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来了，晴儿自然识趣的离开。
临走前，她完成了凤砚的吩咐，放好了热水，铺好了床，还贴心的为他们关好了门。
虞归晚起身给凤砚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快起来，怎么这么晚才用晚膳？”凤砚亲自扶她坐回椅子上。
“过几天就要殿选了，臣妾要确保当天的一切都万无一失，忙着就错过了晚膳时间。”
“辛苦你了晚儿，朕刚好也还没有用膳，朕陪你。”凤砚说罢，亲自盛了一碗汤，还亲自喂她喝。
私下里，凤砚跟虞归晚的相处模式，宛如寻常夫妻一般，自然、亲切、没有身份的距离。
凤砚是不安分的，几天没碰虞归晚，他就心痒痒的，刚喂完虞归晚，空出来的手就开始不安分地游走。
他去其他的嫔妃处，是迫于太后的压力，例行公事。
但每每在虞归晚这里，他是真心实意，特别是在太医将他治好之后，每每都是控制不住自己。
一做就是一晚上，甚至都舍不得停下。
此时，木桶内，空间狭小。
凤砚舀起一瓢温水，顺着虞归晚身子的弧度，缓缓倒了下去。
二人之间仅一步距离。
虞归晚双手撑在木桶边缘，坐在里面趴在双臂上，闭目养神，享受着凤砚帮她沐浴。
突如其来的树抱，虞归晚吓到了。
但很快，她又重新闭上了双眼，放松了身子，随着呼吸的频率，起伏着。
关键的时候，虞归晚的手指紧紧抓着木桶的边缘。
在凤砚的问题得到妥善解决之后，他们整体的情况也变得和谐、舒服、节奏感强烈。
波光粼粼。
水波荡漾。
无休无止。
【重视程度：满星】
*
三日后，是殿选的正式日子。
根据皇朝律例，由太后与皇后虞归晚主持，凤砚则沉默静坐在一旁，一个个地过目。
殿选结束后，御太后龙颜大悦，泛泛之辈之中，还有不少资质不错的秀女，而凤砚则是一副淡漠疏离的态度。
这次秀女当中位分最高的是外番部落的公主，被册封为嫔位，封号怡，赐居永宁宫。
她是外番部落首领的小女儿，从小受尽宠爱，这次入选正是凤砚为了通过她来增加与外番部落的粘性。
剩余皆为贵人，答应，常在等数十人，其中冯贵人跟禧常在的父亲在朝廷最为得势。
冯贵人冯鸣兮，父亲为开国忠诚之后冯嘉伦，同时还为凤砚登基出了不少力，为人忠心报国，深得凤砚的信任。
如不是三年前凤砚取消了选秀，冯鸣兮早在三年前就应该入宫当选，而无需等到今日。
禧常在康雅（封号为禧），父亲为兵部尚书康威路，是当年凤羽篡位时，帮忙凤砚拿下凤羽的得力功臣。
夜幕降临。
因为凤砚下了命令，次日便会安排新晋小主入宫，所以宫里的每个人依旧在为即将入宫的小主们整理宫殿。
虞归晚今晚倒是清闲的很，晚膳过后就独自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抬头仰望着天上的星空。
晴儿从身后为虞归晚披上了一件外套，“娘娘，夜里风大，别着凉上了凤体就不好了。“
虞归晚将手搭在肩膀上，刚好握住了晴儿的手，“晴儿，你也跟了本宫挺多年了，马上就要到你出宫的年龄了，可想好出宫之后去哪里吗？”
晴儿误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手的原因，要赶自己走，立马跪在地上，“娘娘，请不要因为奴婢的手要赶走奴婢，奴婢不想出宫，就想一直这样侍奉娘娘。”
虞归晚笑了，“晴儿你误会了，你的手是因为本宫废的，本宫又怎么会嫌弃你，本宫只是希望你能有个好的依靠。“
“奴婢只想一直陪着娘娘，别无他想。”
“好了好了，起来吧，本宫知道了，扶本宫进屋休息吧。”
晴儿单手搀扶着她进了寝室，“娘娘，明天新小主入宫后，皇上就要开始翻她们的牌子了，怕是有一阵子皇上不会宿在这里了。”
虞归晚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本宫介意与否又如何，他是皇上，他的夜晚从来不属于一个人。”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凤砚虽游走在各个宫里，但他只是为了堵住太后的嘴，以免太后怪责虞归晚，说她狐媚惑主。
虞归晚也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所以当他提出要选秀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反正只要他的心在自己身上，那就足够了。
“本来今晚皇上是要过来的，但不知道为何突然不过来了。”晴儿在一旁碎碎念了一句。
“皇上圣心转圜也有常有的事情。”
虞归晚虽然这么说着，但心里也存了一些怀疑，这么多年了，只要是凤砚答应的事情，从来不会临时变卦。
今晚，是第一次。
另一边，养心殿。
凤砚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躺在软榻上一动不动，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冰冰的气息。
如同死了一般。
晚膳后，凤砚突然昏倒，神志不清，全身发冷，就像是冰窖一般，无论怎么叫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的软榻前围满了太医，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还有的正冒着冷汗，纷纷都在交头接耳。
“柳太医，你说这可怎么办？”
“皇上的毒已经侵入心肺，想要彻底解毒，怕是不可能了，只能能保多久算多久了。”
一旁的南宫宇闻言，一时间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柳太医，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皇上已经回天无力了，那要你们这些太医有何用处？”
“南宫大人，这话不是这么说的，皇上身中的不是普通的毒药，是由人为自制的合成毒，如果不能知道是哪些毒药合成的，根本就是无解。”
“当年宸王宁愿死也不说出来剑上到底为何毒，时至今日，皇上已经中毒太深了，怕是不好。”
南宫宇踉跄后退了一步。
当年他带人去搜遍了宸王王府，也依旧搜不到一丁点关于这个毒的线索，怕是早就被凤羽处理掉了。
“南宫宇…”凤砚虚弱的声音响起。
凤砚醒了！
南宫宇大步上前关切道：“皇上，您醒了，您感觉怎么样，刚刚您晕过去了，您知道吗？”
凤砚在他耳边轻语，而后他侧过头看向身后的太医，威胁着说道：“你们可以下去了，记住，今晚的事情要是敢传出去，小心你们的脑袋，还有你们家人的脑袋。”
众太医，“是是是，微臣遵命，微臣先行告退。”
太医离开后，南宫宇准备搀扶起他，手一碰到凤砚的身子，刺骨的寒意就顺着南宫宇的指尖流窜在他身上。
好冷！
没有一丝的温度。
南宫眸底的光微微暗淡了一些，“皇上，微臣一定会为您寻遍天下名医来解毒的，您放心吧。”
被凤砚精准捕捉，他摇了摇头，“你就直接告诉朕，太医说朕还剩下多长的时间？”
他的声音，很虚弱。
南宫宇犹豫了片刻，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告诉他真相，“好生养着也顶多三年，撑不过三年，如果随着发病的频繁越来越高，可能连两年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