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偷偷摸摸从长街闪过,闪现进了一旁的角落深处。
角落内,章太医已经等候多时。
“事情虽然没有完成,但是也已经可以了,辛苦你了,这些银子够你花几辈子了,拿着吧。”
章太医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眼前这个人递过来的银票,而是先询问道:“那微臣的家人呢?”
“放心,虽然你事情没有完成,但是我们小主也不会为难你的家人,已经放他们回去了,至于你出宫后,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吗?”
得到家人平安的消息后,章太医才放心接过眼前一叠白花花的银票,“放心,微臣明白,微臣不求别的,只求出宫后能平平安安过完后半辈子。”
在接过银票后,章太医视线最后一次停留在眼前这个人身上,仅一眼后,他便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高大的黑色身影在确定章太医已经安全走远,又确定了四下无人,他使用轻功一闪,快速离开。
片刻后,身影出现了临华宫。
停在了容佳吟寝室的窗口外面,“容妃娘娘,事已办成,章太医已经安全出宫,任何证据也都清理干净。”
容佳吟此时正独自一人,坐在镜子面前,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做得好,你下去吧,有需要本宫会再找你。”
“是。”
下一秒,窗外的身影消失。
容佳吟依旧坐在镜子面前,左手摸着自己的小腹,右手用力抓着桌上的发簪,阴狠着一张脸。
过于用力,发簪在她手中,应声断成两半。
她的瞳色瞬间冷了下去。
*
42天后。
虞归晚坐完了月子。
她在现实世界的母亲是月子中心的创始人,所以她自然会多少了解一些坐月子的禁忌。
当然,这个时代的人自然不懂,伺候她的宫奴无一不惊讶,因为她们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坐这么长时间的月子。
但凤砚下了圣旨,必须完全听从虞归晚的话,不得有异议。
这就已经足以证明凤砚对她的偏爱。
虞归晚由于是剖腹产,在下腹部留着了一条又长又大的伤疤,她深知以现在的技术是不可能彻底修复的。
低垂眼眸。
望着手中紧握着那颗修复丸。
她问过零,修复丸可以完美腹部的伤疤。
但也会同时恢复出厂设置。
那就意味着她吃了会存在一点风险。
凤砚作为帝王,生性多疑是肯定的。
再加上古代并没有恢复出厂设置这个技术的存在。
虞归晚轻轻抚摸着自己腹部上凸起的伤疤,樱唇撅得高高的,眸底闪过一丝嫌弃。
思考了片刻,她又将修复丸放回了药罐里。
还是不冒险了。
正准备将药罐子收起来,凤砚带着血燕燕窝走了进来。
虞归晚慌慌张张地将药罐子藏进枕头下,好在没有被他发现,她准备下床行礼,被凤砚制止了。
“朕说了,这段时间都可以免了行礼,好好休养身子。”
“臣妾谢皇上。”
凤砚亲手喂她把燕窝给吃完了,还贴心替她擦了嘴,“怎么样,最近有感觉有身子好些了吗?”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已经准备出月子了,身子虽不比之前,但也好多了,只是这腹部上的伤疤,依旧还是很醒目。”
“是吗?”凤砚放下空碗,准备掀开她的上衣,“来,让朕看看。”
虞归晚制止了他的动作,“丑的很,皇上快别看了,臣妾怕吓到皇上,怕皇上日后会嫌弃臣妾。”
“说什么傻话,你是为了给朕平安诞下皇嗣才受的罪,朕心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害怕或者嫌弃。”
凤砚拿开她制止住自己的手,掀开她的上衣,一条宛如蜈蚣一般的红色凸起伤痕,触目惊心。
凤砚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是在看到的一瞬间,眸底依旧闪过一丝惊诧跟心疼。
他轻轻抚摸着伤口的外围,生怕自己一个用力,弄疼了她,“还疼吗?”
虞归晚摇了摇头。
“晚儿,辛苦你了,朕一定是会为你寻找世上最名贵的药材来医治,如果找不到,那朕也在同一个位置来一刀。”
“皇上,万万不可,皇上的圣躬不能受损的,只要皇上不介意,臣妾也就放心了。”
放心个鬼!
谁看着这个伤疤心里会好受了。
之后的日子,虞归晚在太医的精心调养下,身子恢复的不错。
但腹部的伤疤也确实如她所意料的,根本无法消除。
每每看到腹部上的那条伤疤,她都会心烦意乱,总感觉心里憋的慌,堵堵的,但又无从发泄。
试问,又有哪个女人能一开始就立刻接受自己的腹部出现这么长,这么明显的伤疤呢?
好在凤砚似乎不介意。
他不仅吩咐太医研制古方,只为求得已经失传的修复秘药,还不停在虞归晚身边安慰着她,开导着她。
就连替她抹药时,亲眼目睹那条如同蜈蚣般的伤口,他也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嫌弃。
这点,虞归晚还是很喜欢的。
心里也不知不觉更加接纳了这个男人。
出月子当天,凤砚复了虞归晚的妃位跟封号,同时也复了她协理后宫的权利。
并宣布下个月初十,他将亲自带虞归晚一人,游历江南。
此消息一出,后宫众人自然就明白虞归晚在凤砚心中的地位,自然无人敢在明目张胆地得罪她。
游历江南的前几天,刚好是凤絮跟凤鸾的百日宴。
因为是凤砚的第一个孩子,还是龙凤胎,凤砚办的极其盛大,宴会上他更是把酒言欢,看得出来他异常的开心。
宴会上,虞归晚一脸无趣,看着台上平平无奇的歌舞表演,她随手拿起了一根香蕉。
剥下香蕉的外皮,一口接着一口放进嘴里吃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凤砚的视线正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更加没有注意到他滚动的喉结。
当晚,凤砚没有翻牌子,依旧如同平日一样宿在栖鸾宫。
虞归晚原本以为他是跟平日一样。
只是单纯的陪着她睡觉。
没想到,今晚却是真的‘睡觉’。
虞归晚坐在床上,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的身子,“皇上,臣妾身子还没完全恢复,还不适宜侍奉皇上,如果皇上有需要可以去其他嫔妃那里。”
“不,朕只要你。”
还是同一条被子铺在她的膝盖下。
虞归晚都担心次数多了,这被子都该染上味道了。
只不过这次不一样。
从虞归晚孕晚期到现在,凤砚今晚是第一次碰她,他格外的温柔。
同样,也格外的不方便。
“香蕉好吃吗?”
头顶突然传来凤砚的嗓音,虞归晚有些懵逼,转过头仰视着他。
这是什么意思?